[秦]说实话,我是我哥最大的粉头(207)
“多吃些。”
那边遭社会毒打的刘邦老实了,知道带脑子了。
硕这才给他合上了手脚,拾掇了一下,让他人模狗样地架到了琇莹身边。当然这肯定不是硕开了窍,纯粹是多年业务干出熟练工了。
公子以前打人时,那放风辅助的都是他,他自然清楚公子的想法,以理服人嘛,他一衣泥水,会影响公子发挥,给人穿上干衣服,会更方便公子抡人。
“走吧。本公子很想去见见你朋友。”
琇莹起身拎着刘邦的衣领。
刘邦口中说着好,脚下磨磨唧唧地就是不想带路。
琇莹才不惯他,他转首一脚给刘邦踹到了河沟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面色阴沉。
“不想带路?”
扶苏当即抽出了匕首递给了琇莹,阳光明媚,他闷得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说出来的话也是尽显良善之心。
“王叔,今天天气正好,不要杀生。”
刘邦以为是扶苏给他求情的,他给扶苏递了个感激的眼神,扶苏公子大善人啊。
他连忙附和扶苏的,“扶苏公子说的极是,对对,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君子有成人之美。公子可放我一命耶,我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琇莹磨刀未语,扶苏冲他一笑,带着一点报复的意味,说了他未说完的下句,“王叔他也觉得我说的给他废了手脚,装了麻袋子扔在水里的法子好。”
我们不杀人,我们只是搭把手。
秦扶苏,年龄虽小,却是一只老芝麻球了。
琇莹看刘邦的脸由红变白又变青,勾起了唇角,一笑万里春风携花过,千金笑,名不虚传。
他们一大一小皆是姿态仪容俊雅,尊贵盈身。
可在此时的刘邦眼里就是大写的凶残啊,什么面若冠玉,清雅净月,他们叔侄这分明是纯纯的大恶人。
“救命啊,救命啊。”
他跟在砧板的活鱼一样乱蹦,想挣开即将落下的刀锋。他怕死呀,他快怕死了。
琇莹作势要割他手腕放血,刘邦不住的往后挣,脑门上一头的汗,为了活命,就是手脚不能动了,他也要利用腰腹的力量逃跑,来了一个猪仔拱土。
硕都被他拱得一晃,然后制住他的力气更大了。
琇莹有点破功,好在扶苏及时上前,挡了他的脸一下,他才扭曲了片刻,绷住了。
可大功臣扶苏的模样让他彻底绷不住了,只见扶苏捏着刘邦的脸,学着阿政平时的模样,眯着眼睛,放缓了声调,说了几句狠话。
“我王叔砍人跟砍泥一样,你还想往哪跑?”
琇莹彻底破功,实在是忍不住捂着脸笑起来。
扶苏个小胖孩,他学得太猛了,他想眯着眼睛,结果把眼给闭上了,哈哈哈。
琇莹遭到了扶苏的疑惑眼神,王叔,这个戏变了?
琇莹立马正色,作势要将匕首向刘邦处掷去,“听不听话!”
刘邦看着那向他而来的匕首,想跑又被人按着动不了,他不由闭上了眼睛。
他还年轻,正值青春时光,他才20多岁,他不想死,可偏偏他惹了个煞星。
鱼半死了。
他也不拱了,放弃挣扎,用着大噪门喊做最后的挣扎。
“我带公子去喝酒。公子饶我一命吧。”
死朋友不死我,萧何,曹参,夏侯婴,周勃,卢绾①对不住了。
琇莹将已划破他眉心的匕首给扶苏收好了,才轻道,“这才乖。”
眉处的划口不深,可是很疼,刘邦出来混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但他却没有琇莹想象中的恼羞成怒或是耍赖皮。
他只摸了摸自己较之他人略高的额头,糊了一手指的血,然后将血拈开了,干涸的血在他拇指和食指中留下印子。
刘邦擦了汗,有气无力道,“若我挣脱了绳子当时要跑,能跑掉吗?”
琇莹用一种你是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为什么能那么及时的张开网?”
我一直有让人看着你啊,小傻子。
刘邦觉得太嘲弄人了,于是偏过头去。
琇莹嘲讽开口,一句话道尽了刘邦想法。
“以你的性子灰溜溜地走怎么可能,非要贱兮兮的气我们一道,报复一下才好。”
刘邦沉默,他这次未在用他标志性夸张的令人生厌的语调说着试探的话,也未有嬉皮笑脸的回嘴。他在这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中,发现在刀刃下来之前,自己就算嘴上可以说出花来,都不顶用。
他和这位公子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如天埑。
这位公子是良善的,他给了他很多机会,只是刘邦一个都没把握住,只顾着自矜自满于他可以与之牵扯和看似有来有回的较量中。
现在放了血,知了疼,他清醒了。
从他被捉开始,他就只是个带路的工具,不带路,失了用处,他就只剩个死字。
他爬了起来,糊了把脸,也没让包扎,就要往前带路。
他是真的惜命和自私,他甚至没问琇莹为什么执着要找他的朋友们,是否会对他的朋友们不利。
琇莹让人给他包扎了伤口,笑话,他是要找大才,不是去结仇。
他包扎好之后,琇莹才牵着扶苏跟上了他,然后轻笑不语,他虽然比不得他阿兄走一步可以想百步,但是走三步,他还是可以的。
扶苏牵着他的手,催着刘邦赶紧走,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找他的先生了。
沛县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县,它靠着淮河支流,河运发达,民风淳朴,加之这里临近齐国,与楚都寿春不在一线,也不知是齐还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