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疯批老婆时(72)
沈瑾文把手中的行李搁置下,有些疲惫的靠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发起了呆。
昭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人魂不守舍的模样。
她好笑地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提壶倒水。
“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把水推到对方的跟前,她满眼揶揄道:“莫不是心里在思念谁吧?”
预想中的反驳并没有出现,沈瑾文只是沉默的瞥了她一眼,她震惊地挑眉,“你说话呀。”
“只是离开太久,有些担心亦棠……”
那六神无主的痴样,阅人无数的昭老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思忖片刻,她问:“那孩子知道吗?”
释然一笑,她摇摇头,“我前几日去看了大夫,他说我活不久了。”
这话让昭妩心中一跳,“什么?”
“我已经很是满足了。”她顿了顿,继续道:“几年前,医师断定我活不过二十岁,而现如今,我已然二十有二。这多出来的日子,便也是偷来的。”
“别妄自菲薄。”昭妩心疼了,她稍长这人几岁,也算是看着她长大,“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我哪敢让她知道,只是告诉她,好像就算是冒犯。亦棠这般年轻,又何必让她一直记得我呢。”沈瑾文看得很明白。
“那这样就更应该告诉她。如若什么都不说,那她便永远都不会知道。何必徒留遗憾呢?”她没好气地补充,“况且我见那人也不见得不喜欢你。”
轻飘飘的话语在沈瑾文心中引起轩然大波,她拽着袖子边的布料,又陷入了沉思。
*
晚宴如期举行,杨墨随着侍人的指引落座。
他许久未曾归来,周遭的官员大多不太认识。
不过于他而言,也没有想要结识的欲望,反而有许多素未谋面的面容,带着自家女眷紧巴巴的赶在他面前露脸。
兴致缺缺的周旋了一会,外面的太监尖声唤道。
不一会,盛装出席的皇帝皇后徐徐走来。众人嘘声,作辑行礼。
皇帝摆手,示意他们落座,并给旁边的人一个眼神,晚宴开始。
乐师奏乐,觥筹交错的声响逐渐变得放肆了起来。
也有不少人与杨墨敬酒,打扮艳丽的女眷默默地在一旁暗送秋波。
酒过三巡,他借着酒力不济的源头撑着脸,单纯的眼眸中止不住的扫视着主位上的人。
不知何时,乐师所奏的乐曲变了味道。
香风阵阵,一群美人挪着小步跳着舞。杨墨随意地斜睨,却狠狠被其中一人吸引住了眸光。
干净利落的舞步,被面纱围住的脸只能看清小半,隐隐错错地看不真切,勾的人心痒难耐。
目不转睛地看完了全部的演出,杨墨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面上,随意地找个如厕的理由便抽身离开。
后台的位置对于宫里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随意问上几个人,杨墨就很轻易地找到了地方。
在一旁的草垛等上一小会,恰好遇到方才见到的美人出来。
他佯作不经意的靠近搭话,“小娘子可是迷路了?”
只是出来透气的沈瑾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吓得一哆嗦。
在看清来人之后,不知为何,蓦地涌上一阵物是人非。
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陌生,必定是不认识自己。
她与这人相识时,沈瑾文年岁尚浅,模样自然与小时候大相径庭。
可杨墨与少年时期相比,也只是看上去更加稳重成熟,其他并无不同。
能在这遇到儿时玩伴,多半是有些唏嘘。她没有回话,只是转过身去,不太想和他说话。
还以为被当成了怪人,杨墨忙着解释道,“我并无恶意,只是见小娘子孤身一人在这花园中,因此过来问问。”
不想与这人打照面,她低着脑袋说话:“劳烦公子担忧,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
对方的脚步轻盈,杨墨一时之间也没来得及拦着。
意味深远的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他一甩宽大的袖子,也转身离去。
在皇城处理了好几天琐事,他终于得空回去他之前的府邸。
这几日他也没闲着,差人到处打听,这才得知那人惊鸿一瞥的美人就是昭大人小女楼中的舞女。
一旁穿着清凉的娘子素手拾起水果,喂到躺靠在她大腿上的人嘴边,杨墨微眯着眼,恍惚间仿佛看清了那夜晚宴中的人的仪容。
把嘴边的水果咽下,他起身,抬手钳住那个娘子的脖子,放荡的吻着。
*
在太和楼老老实实地呆了两天,直至被烦的不行的赤奴一把把沈亦棠给扫地出门,她才恍惚地回了房。
一个栽倒,她结实地瘫倒在床榻上好一会,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进错了房间。
把整张脸埋进对方走前迭好的被褥中,她毫无形象地抱着滚了好大一圈,心中涌上了一阵后悔。
自己那时未免有点太过于听话,沈瑾文叫自己别去,自己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呆在这楼里哪也没去。
人若无事可做,难免会胡思乱想。
她一个机灵站起身,马不停蹄地跑去郊外破庙找貍猫夫妇去了。
冬日过去,春意盎然。
郊外不再一片荒芜,至少它们两只小貍猫可以待水抓鱼,满足温饱。
慵懒地躺在草丛堆里,阿庄嘴里叼着一条还在挣扎的鱼,放在了对方面前当作款待。
拿起小刀把细木枝削尖,她生起火,把鱼架在火上慢慢烤着。
梅花腿边由于受伤而褪去的毛长了回来,她坐在一旁慢悠悠地舔着毛,“沈恩人怎么突然过来了?可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