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疯批老婆时(73)
燃烧的火舌倒映在沈亦棠的眼眸中,她不甚专心地答道:“姐姐上皇城去了,我孤身一人实在无趣的紧,便想着来看看你们。”
“沈恩人莫不是想她了?”阿庄跳了上去,和梅花靠在一起问。
说起这个,沈亦棠蓦地坐直身子,不耻下问道:“素日来,我总是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是想着她。但是一想她就心脏抽疼,这可是害了什么毛病?”
她久病成医,这么多年倒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奇怪的疑难杂症。
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她补充道:“可姐姐在我身边时,我可从来都没有这种症状。莫不是她给我偷偷下蛊了不成?”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它们无奈地相视一笑。
沈恩人做事时脑子转得飞快,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变得愚钝了起来。
梅花没忍住笑话了她一句:“沈恩人怕不是害了相思病。心上人离了自己身边太久,思念成疾了罢。”
阿庄配合地点点脑袋,附和了几句。
完全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她似懂非懂地跟着点了点脑袋。
等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之后,她蓦地睁大了眼,“哈?我爱慕沈瑾文。此话当真?”
真相
“可话本中的爱情总是跌宕起伏,分分合合。我整日与姐姐朝夕相处,哪来的这所谓的喜欢。”
对于这类字眼她并不陌生。
太和楼常有表演,大多离不开此类剧情。
即使初次看不甚明了,但转头观望一番周遭看戏人的脸色大多也可以猜出一二。
貍猫夫妇有些诧异地望着在它俩面前懵懵懂懂的沈亦棠。
没想到沈恩人万事尽通,居然连最为基本的人类情感都未曾搞明白。
“这生活岂能与话本相配比。如若每份感情都需要轰轰烈烈,那这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阿庄靠在梅花身边,继续道,“沈恩人,还有一份情感叫做一见钟情,相濡以沫。你与那人朝夕相处,在某一刻心动之时,大抵也是不易察觉的罢。”
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她露出一副受益匪浅的表情,服气地看着貍猫夫妇。
在这取了经,沈亦棠转头又去叨唠赤奴。
她很没眼力见地与烦她烦的要命的猫靠在一起,虚心问上了一句:“你当时是如何与昭妩老板互通心意的?”
聊到这个,赤奴看这人都顺眼了几分。慢条斯理地舔舔爪子,它回忆着往昔。
“想当年我只是那一窝小崽子里最不引人注意的一只,可恰巧素日里不爱动弹的我在昭妩来的时候偷偷爬出了窝,掉在了她的脚边,于是就这样被带了回来……”
话说一半,赤奴摆出了自豪状,大声叨叨道:“我可是昭妩用名贵的花草,写了聘书,定了好日子娶回来的小猫!”
恍然大悟地点点脑袋,她露出一副受益匪浅的表情,佩服地看着胡子翘得高高的赤奴。
*
在皇城度日如年,沈瑾文终于等到了回去的时候。
想到即将回去见到的人,就连路途中的不适都消淡了不少。
早就得到消息的沈亦棠趴在招牌上的窗户边,远远地朝队伍招手。
旁边跟随的小厮忍俊不禁,对坐在马车里面的沈瑾文笑着说道:“沈娘子,有人这车还没停稳当,就急着与你打招呼呢。”
掀开马车边的布匹。她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肆意的身影朝着他们这个方向挥手,沈瑾文笑眯了眼,盯着看了好一会,才舍得坐回去。
半晌,马车停罢,小厮正准备扶坐在马车上的人下来却被突如其来伸出的一只手给截了胡,“我来吧。”
沈亦棠帮忙扯着对方的衣裙,小心翼翼地把沈瑾文扶了下来。
满道都是忙碌的小厮,等她们回到房间,他们已经把沈瑾文的行李放下了。
她原是打算一边收拾东西,再一边与身边的人说话。但还没等她开口,眼睛就被沈亦棠神神秘秘地蒙了起来。
耳畔边是那人熟悉的嗓音,“姐姐不在的这几日,我想明白了许多事情。所以我给姐姐准备了一份礼物。”
心脏一阵咯噔,血液在身上的每个角落沸腾着。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揪着领口的布料,“有心了——是什么呢?”
“等下姐姐就知道了。”
她一只手捂着对方的眼睛,另一只手护着沈瑾文的腰,带着她往里屋那走去。
脚尖擦过地面发出阵阵声响,逐渐的,频率终于与她那不规律的心跳合二为一了。
“到了。”
在黑暗里呆了一段时间的眼眸微微眨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挂在帘子边长长的卷轴,却在看清纸上写的意思时,嘴唇颤动了几下。
“这是……聘书?”
“听闻这的人会在迎接重要的伴侣来自己家中时会以聘书相邀,姐姐在我心里这般重要,自然是一样都不能少。”
她把自己这些年得到的一些拿得出手的玩意,如数家珍地摆在沈瑾文眼前。
“可是我也没什么很有价值的东西能够当做聘礼……这些是我身上全部的家当,全部给你。”
沉默着看着对方动作,沈瑾文喉头微动,声音晦涩地问:“亦棠,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当然。”她微微低敛下脑袋,把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还有我,我把自己也赠予你。”
她撇过眼,又再次把眸光移向那份聘书,嘴角挂起一抹苦笑,只是温柔地揉揉对方的脑袋,“你从哪里找来昭妩那年写给赤奴的聘书的?”
“赤奴屋里找的。”
她轻笑一声,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表情里难免带上丝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