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迫和死对头卖腐(196)
他对喻杭的抗拒,比对其他人的小。
宁睿只能让喻杭来安抚庄亦河。
喻杭又一次和庄亦河耐心交流后,和宁睿说:“庄老师觉得这里人很多,感觉到很窒息。他呼吸不过来。”
“他现在十分敏感,就算是隔着两层,有人走过,他都能应激害怕。这样下去,他的精神会越来越衰弱的,生理病情会加重。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因为精神过于敏感,而衰弱猝死的案例。”
虽然喻杭不是精神科的医生,但他也是医生,许多病理底层逻辑是相通的。所以他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宁睿皱眉。
喻杭小心翼翼说:“他需要一个人少安静的环境休养。”
宁睿没说什么,转身进房,坐到庄亦河的床边,静静地看着蜷缩着身子,抽泣的庄亦河。
少顷,庄亦河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望着他,极为脆弱可怜地哭着说。
“爸爸,阿遥怕。”
宁睿向来冷静的眼里只是微微动容,心里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过了两天,庄亦河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呕吐晕厥的地步。
宁睿调来了一只豪华游艇,把庄亦河转移了过去,又把能安抚庄亦河的喻杭也带了过去,除此以外,只带了几个能维持基本生活运转的,同时也是保镖的人,以及那个能够注射//精神药物、对庄亦河进行催眠的医生及其助理。
在考虑到庄亦河的情况后,游艇与大船隔了一段较长,但不影响通讯的距离。
庄亦河被转移到游艇后,状况果然好了很多,对宁睿的态度和依赖也好了很多,说的话也多了起来。
一切似乎都向好的方向发展,宁睿看着除了脸,其他和宁遥一模一样的庄亦河,逐渐把以往对宁遥的感情更多地投注在了庄亦河身上。
连同那畸形的,不伦的,肮脏的、变态邪恶的欲念。
那天,他终于忍不住了,朝正在画画的庄亦河伸出了手。
庄亦河画画的时候很专注,卷翘浓密的睫毛安静地敛着,他的神情恬淡平和,自然的光线细细描摹着他漂亮的脸庞,他在光下,纯洁、美丽、圣洁、清冷,惊世绝艳。
这让宁睿想起了还没对他产生怨恨和恐惧的宁遥,也想起了最爱的女人宁悠。
宁睿痴迷地看着他,走向他,缓缓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庄亦河转过头来,温柔天真地朝他微笑,宁睿心神荡漾,指尖忍不住去触碰他的脸庞。
倏然,宁睿感觉到没来由的危机感爬上他的脊椎,在他的眼里,庄亦河的微笑莫名变得十分的森冷。
“老畜生,还是忍不住了啊。我也是忍不住了呢。”
宁睿瞳孔骤缩。
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上,一艘豪华游艇正缓缓地开着。
游艇总体上是纯洁的白和干净的蓝,蓝白相间的船身上用A国语写着“星格号”,这是它的名字。
但今天的星格号,染上了另一种更深沉的,也更惊悚的鲜红色。
血,到处都是喷洒的血液,鲜红黏稠的血液在光滑的木地板上缓缓流淌着,逐渐汇聚成一股股,在某个稍低的凹陷处,就成一小滩。
豪华游艇里的尖叫哀嚎终于停了,变得极为寂静,寂静得阴森诡谲。
庄亦河握着锋利的刀,一步,一步朝已经难以动弹的宁睿走去。
“你知道,为什么有枪,我却不用吗?”
眼睁睁看着庄亦河杀了几个人的宁睿,瞳孔惊惧得颤抖,他再也难掩眼睛里的恐惧,也再没法维持波澜不惊的上位者气势。
“哦,对了,忘了你的舌头被我割了,说不出话了。”庄亦河笑吟吟道,“没关系,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因为用枪,没有用刀,流的血多啊。”
“我很喜欢到处都是血的美好画面,想必你也很喜欢吧。你杀顾平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啊。”
庄亦河扬起双臂,一脸享受和满足,他散漫又优雅地跳了几个愉悦的舞步,在铺满血的地面,踩出了几个旋转的血脚印。
他的脸上和身上全是鲜红的颜色,将他原本就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衬得更为靡丽脆弱。
如果宁睿不是待宰的羔羊,想必也会好好欣赏这个华丽绝艳的场景。
宁睿扭动着残破的身躯,想要尽可能远离这个疯狂的疯子,可他再怎么努力,也仅仅只能在原地扭动。
“你喜欢现在的宁遥吗,嗯?”庄亦河捂着嘴巴,笑得眉眼弯弯,“你真的好蠢,我就是宁遥啊,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找人催眠我,让我认为我就是宁遥。”
宁睿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浑身战栗,喉咙迫切地想发出什么声音,却只能发出咯咯难听的声音。
“你们父子两真奇怪,唯物主义者坚信我就是复活的宁遥,佛教教徒却坚信我不是宁遥。”
庄亦河走到宁睿的跟前,歪头疑惑道。
“你的佛难道没告诉过你,什么叫因果轮回吗。”
宁睿欲裂的瞳孔里,庄亦河高高举起了刀。
滚烫的血液喷射到庄亦河的脸上,庄亦河漫不经心地抹掉,将漂亮的脸蛋抹得满是血污。
他勾着唇笑,心说,哥,你看你不在,我杀人都没人帮我擦脸了。
他拖起宁睿的尸体,往外走去,自言自语喃喃道:“我不喜欢喝别人的血。别人的血是臭的。我喜欢喝哥的血,哥的血是甜的。”
喻杭一觉醒来,觉得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有些不安。
他推开房门,空寂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没有人,一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