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他恃美行凶(59)
听罢,有人目光投向温淮阴。
毕竟温淮阴深夜出行,不少邻里都瞧见了,知道此事的人虽不多,但架不住流言传得极快。
起初,众人皆不信,以为眼花,一个街市卖茶人,怎会有如此神通。
今日张员外亲临道谢,令众人不得不信服。
此时的温淮阴正忙于清点张员外所赠银锭,越数越是心花怒放,竟未察觉四周投来的目光。
“稍后可往首饰铺挑些东西。”温淮阴面露喜色,难以自抑,“我见你腰间略显空荡,再为你添置一块玉佩。”
独孤澜见他这般财迷心窍的模样,不禁莞尔:“那便多谢小温老板。”
温淮阴听出独孤澜在与自己玩笑,便也顺势应和:“不必客气,养家糊口,理所应当。”
独孤澜一手托腮,目光玩味地望着温淮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小温老板,看来你的生意即将更上一层楼。”
温淮阴只当他是在说那箱银锭,连连点头,喜不自胜:“确实发财了。”
“小财迷。”独孤澜含笑言道。
是日午后,温淮阴便携手独孤澜步入首饰铺,不仅自选了华贵的首饰,亦为独孤澜购置了全套行头,更订制了数件衣裳。
恰逢前几日所订制之衣衫亦已完工,正好一并携回。
翌日,小温老板携精心装扮过后的独孤澜现身于市井,霎时吸引了众多目光。
“这哪像是正经道士,衣着华丽。”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
温淮阴步履稍停,自上而下审视己身,又望向身边的独孤澜:“我们这般打扮,不像是正经人吗?”
“他眼光短浅,不必挂怀。”独孤澜毫不犹豫地答道。
小温老板生平唯一之好便是打扮,自然要尽情满足。
……
房门再次被敲响,门前的老黑狗吠声连连,似有所警。
李老汉心下一紧,知此犬素来警觉,若非异常,绝不至如此狂吠。
他缓步踱至门旁,神情警惕,手中紧握油灯,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猛然拉开门扉。
门外,一片死寂,月色朦胧,只见老黑狗毛发倒竖,对着空荡的庭院狂吠不止,神情凶狠。
李老汉心中惊疑,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
正当他欲转身回屋之际,一阵阴风骤起,门“砰”然自闭,油灯亦随之熄灭。
黑暗之中,李老汉感到一股寒气自脚底直冲顶门,他欲呼救,却发现自己之声似被阴风所吞。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李老汉家中的油灯忽然自行亮起,光芒微弱而摇曳。
屋内已无人影,唯有一口棺木静静地陈放于屋中。
第40章
棺椁之前却黄纸墨迹斑驳,似文字又似符文,难以辨识。
院中的老黑狗目光如炬,凝视屋间方向,身躯微弓,毛发根根直立,露出獠牙。
可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难以掩藏的惧色,仿佛对屋内所藏之物心生畏惧,以至不敢发出一丝低吠。
正当月影朦胧,夜幕渐沉之际,院中黑狗忽感一股不祥之意自屋内涌出,使得它不由得步步倒退,颤抖身躯。
恰在此刻,屋内黄纸忽然无风自动,轻盈飘扬,宛若被无形之手牵引,在空中旋转飘舞,最终凝聚成一幅诡谲莫测的图案,散发着诡异星芒。
老黑狗目睹此异象,眼中掠过一抹惊惧,似有所感,转身逃离。
就在它转身之际,一道黑影如电光石火般自屋内疾射而出,直奔它而来。
老黑狗本能地欲反击,但那黑影却似幽灵般穿透其身,杳无踪迹。
被穿过身体的一瞬间,老黑狗发出一声凄厉哀嚎,颓然倒地,身躯抽搐不止,片刻之后,便寂然不动。
……
鸡鸣三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临舍炊烟渐起。
温淮阴蜷缩于床榻一隅,耳根泛红,不时抬眼,试图观察独孤澜反应。
独孤澜则在床的另一边,衣衫半解,露出肌肤如雪,长发凌乱,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一副任君打量的坦然态度。
几次三番捕捉到温淮阴投来的视线,终是按捺不住,唇角微扬。
温淮阴闻声抬头,望向独孤澜,天色未明,室内光线昏暗。
“你哭了吗?”温淮阴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一时间竟忘了所有心理防备,急切地向独孤澜爬去。
温淮阴满怀忐忑:“阿宿,我非有意为之,我……”
“无需道歉,我心中明白。”独孤澜强忍笑意,声音中带着一丝故作的委屈。
温淮阴听罢,内心的愧疚愈发沉重。
若非清晨醒转早于独孤澜,他或许尚不自知,睡梦之中的自己竟如此失态,在人身上肆意摸索。
不仅紧紧环抱独孤澜不放,手更是不知不觉间滑至其腰腹处,连里衣带也给他松脱开,实在流氓至极。
“晨起天寒,阿阴定是手冷,无意识间寻暖。”独孤澜说道,语调中流露尽是温顺与体谅。
温淮阴面颊如火烧,心中愧疚之情愈发难以自抑。
自忖自己实在不够君子,阿宿如此信任自己,自己却在睡梦中对他不敬,实在有失风度。
“终究是我不对,我应当向你赔罪。”温淮阴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
独孤澜眼中笑意更浓:“阿阴打算如何赔罪?”
“既然是赔罪,自然是你想要什么,我便尽力补偿什么。”温淮阴的道歉态度极为真诚。
“那……”独孤澜拖长了尾音,令温淮阴不禁心生一丝紧张,“若阿阴愿以一吻相赠,此事便可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