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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月色(50)

作者: 三月与歌 阅读记录

“她们母女不过是我的玩物,我每天把她们关在屋子里,一个个去折磨……”

那些污秽词语像暴风雪天的雪球越滚越大,直至把她吞没。

“不要听。”有人捂住了她的耳朵,她的嘴里被塞了一颗薄荷糖,阮清禾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场案件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阮清禾和他们一起坐在车里,“今天谢谢你们了。”

“这可都得感谢屿白啊,都是他出的主意。”袁峰对他眨了眨眼。

“以前我刚当上实习律师的时候,只知道匡扶正义,可后来自己更多的是干的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儿,手上不干净了。”

“但今天我可以挺起胸膛说,权力地位真tmd好,谁说还不了人公道的。”袁峰说着说着有些梗咽。

“别在我车里哭,真皮的,你赔不起。”傅屿白拿起水杯喝了杯茶,冷眼看他。

袁峰一下子不说话了,小媳妇见公婆的眼神。

“人不可能一辈子不做错事,可只有一直在阳光下行走,就会被日光感召,成为领路人。”

“希望会有那么一天。”袁峰被她说得热泪盈眶。

“谢谢你。”阮清禾没看傅屿白,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某人辛苦操劳了那么久,就得了三个字,看来还是我有面子啊。”袁峰感慨万千。

纠缠

车上人都在笑。

袁峰还有工作,车子送他到了最近的高铁站就开走了。

阮清禾看着手机上秦朗的十几个未接电话,手指滑动了下,点了拨通。

“我妈没事了,嗯,那个人负全责。”阮清禾表情淡淡地,但句句有回应。

车里就剩他们俩,傅屿白敛着眉,把玩着一串汉白玉的手串,眼底有笑意。

阮清禾咬了咬牙,“明天你来家里吃饭吧,正好事情了结了。”

秦朗似乎有些意外,停顿了一秒,还是点头答应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心底也很清楚。

阮清禾特意用甜美的嗓音和秦朗联系,又挂断了电话,看着傅屿白。

傅屿白靠在真皮座椅上,眼底有些泛青,和脸还是迷人的。

“这么看着我,是又被我迷倒了?”

阮清禾皮笑肉不笑,“这里离云城很远,傅先生应该很忙吧,什么时候的机票我送您。”

傅屿白修长的手在她的脸上停顿了一秒,随即像她的后座摸去,“过河拆桥,阮小姐可真是没有良心。连饭都不留我吃。”

“家里都是素斋便饭,傅先生应该也吃不惯。”

“吃得惯的,而且阿姨应该很欢迎我来。我要是不告而别,她会伤心的。”

这人就会贫嘴,阮清禾干脆不理他,转过头去看景色。

车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松柏味,阮清禾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但她现在已经没兴趣知道了。

从前她每次逢佳节想要去附近寺庙拜佛上香的,他总是一脸不屑,说自己是唯物主义,信神不如信自己。

车子开进了洋房,李沁芳经过这样大起大落的生活,在院子里扫落叶。

见他们回来,将扫帚放到了墙根,去洗了个手,“回来啦?”

阮清禾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可她现在不能自哀,她们得去过新的生活。

“屿白,你来啦,清禾她没有让你受气吧。”李沁芳一弄好就去找傅屿白谈话,还给他倒了杯茶。

“阿姨,身体还好吧。”傅屿白坐在院子里,脚下在逗狗,偶尔有阵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你们这么费心对我,我一定要过得好,不然不就如了那人的意了。”李沁芳将头发挽到耳边,边说话边在剥黄豆,金黄黄的满是丰收的味道。

阮清禾原以为李沁芳会颓靡,抱着那人同归于尽的心,可发现她不仅没有丧失动力反而越发自信开朗了,原来这里面还有很多他的功劳。

阮清禾特地抱着猫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可两人聊得正开心,就连阮清禾踢飞了水瓶都没反应。

“清禾,去把楼上的房间收拾出来,我下午刚晒了一床被子,记得铺上。”李沁芳见不得她清闲,指挥她去干活。

“什么?他要在这过夜?”阮清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什么他啊他的,人家帮了你多少,你不感恩还想白眼儿狼不成。”李沁芳一边推一边掐她的胳膊。

阮清禾叹了一口气,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极速下降,马上就要和阿猫阿狗一桌了。

而且那人又不是没钱住酒店,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和这种人同居,这简直是她一想就会心塞的程度。

乡下的晚饭吃得清淡,等到七点也没见傅屿白下来,李沁芳放好了碗筷,让她去喊人。

“我不去。”阮清禾冷着一张脸,她这是请了多大的祖宗回来,阮清禾狠狠咬了口馒头。

阮清禾踩着木子拖登登登上了楼,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后来才传出来一声浅浅的进来。

傅屿白背对着门,手按在胃的位置,房间里也没开灯,昏暗得像世纪末日了一样。

“又胃疼了?”阮清禾靠在门上冷冷地问了一句,她真是运气好,遇见他胃疼的次数都比他们做的次数还多了。

“傅家这么有钱连手术都做不起?”阮清禾又说了句风凉话。

“药在车的中控里,白色那一瓶。”傅屿白没回她,似乎是疼得难受了。

阮清禾又下去拿,脸上明显是不情愿的。李沁芳坐在饭桌前,脸上是过来人的通透与自如。

阮清禾又将小米粥搭配着萝卜丝馒头送了上去,自己一个人在下面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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