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几万里(53)
岳至很有眼色,未看贺应渠便向着方塘的方向走去,一旁的贺应渠便说道:“既然校正换了人,想来队友也是该换的。”
岳至闻声望了一眼方塘,方塘面无表情,便笑着回身道:“昨日阿渠与阿唐是一队,那今日我便与阿渠一队罢。”
一旁的章巡望着贺应渠的方向若有所思。
四人左右军对峙,岳至传来球,贺应渠将球踢出,方塘接过,传给章巡,章巡将球踢过来,如此你来我往,踢得甚是稳当。
岳至将球传给贺应渠,“这球踢得甚是无趣。”
贺应渠将球踢了回去,方塘又接住球,偷偷对章巡打了一个手势,章巡冲了上去,将球踢了过去。岳至见又是方才的招式,默默的打了一个呵欠,心中已经预判球落的位置,漫不经心地追了上去,以为自己将要接到球之时,球却如同自己长了眼睛一般,绕了岳至的腿转了半圈,最后跌落在地上。
球掉了,这下岳至总算是醒了。
“这球……不应该啊。”
石勒打了手势,示意方塘与章巡得了一筹,章巡这一脚打破了四人昨日与今日的平衡。
贺应渠望不清,场上只有石勒看出了章巡这一脚的奥秘,今日他们输的两球其中有一球如这般。
“阿巡这球是如何踢出来的?”
章巡与石勒对视一眼,他们见岳至放松警惕,便使了一个小花招,想不到岳至竟然这般好骗。贺应渠也注意到了二人的对视,再想起方才的一球,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贺应渠不言,石勒便说道:“你若是再轻敌,怕是会连累阿渠。”
岳至自知理亏,便默默闭上了嘴。
又练了一个时辰,众人未言一语,最终的比分依旧是方塘与章巡得了一筹。
天色已晚,五人四散,岳至与石勒回房后,便又剩下贺应渠三人,一路无话。
凉州晚间的风愈来愈大,一阵风袭过,贺应渠不由打了个冷颤。一旁的方塘动了一下。
“阿渠可是冷?”
贺应渠点点头,轻声道:“左右已经到了。”笑着看了一眼章巡,与他告了别,又转过身对方塘笑了一下,是为告别,而后便入了院子。
“嘭”的一声,方塘收回视线,向着远处走了。
翌日寅时贺应渠又醒了,似是已经习惯了寅时起来,但是今日对她来说有些早了。
又在榻上躺了片刻,翻过两个身后,贺应渠最终还是决定起来,反正她又睡不着,不如起身动动。
贺应渠绕着校场走了一圈,却不知为何又走到了后山口,贺应渠意识到后便住了脚,片刻后又摇摇头,“到处转一转罢了。”抬起脚,还未走两步便发现不远处立了一个人,贺应渠虽看不清那人面貌,但却一眼认出了那人的身影。
蹴鞠赛(六)
贺应渠住了脚,前方之人是方塘。
方塘望见不远处的贺应渠停在一边,抬脚上前。
二人自昨日早上到现在未说过一句话,贺应渠不知要说什么,心中又不免好奇,后山已派派人把守,他来此处做什么?
“阿渠来此处做甚?”
……
不应该是她问他嘛?
“你来此地做甚?”
“等你。”
……
如此直白是贺应渠没有想到的。
“昨日是我的错。”
“先前是我的错。”
二人张嘴,听到对方的话都愣住了。
“郎君所言甚是。”贺应渠先开口,但话说了一半,却又停下了。此番是她病急乱投医,该说的话方塘都已经说过了,她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不,是我食言在先,有违君子之道。”
贺应渠终于将眼睛瞟向方塘,点了点头。
……
“如此我们又两清了。”
“何来的又?”
贺应渠故所思索,他二人好像确实未曾闹过罅隙,一阵苦思冥想,贺应渠摇摇头,算了,费脑子。
贺应渠笑起来,“那便是扯平了。”贺应渠对方塘笑了一下,方塘又看见了贺应渠嘴边的梨涡。
转瞬即逝。
贺应渠扭过头,方塘在她身后说道:“时辰尚早,不若我们去校场蹴鞠如何?”
贺应渠竟不知他如此痴迷蹴鞠,二人此时无事,便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校场,方塘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个竹筐,方塘将竹筐摆在讲武台上。方塘拿起鞠球,贺应渠不知到方塘要耍什么花招,默默立在他身旁。
“瞧好了,这招我只教你一次。”方塘的声音略带笑意,贺应渠闻言也不由语带笑意,“那我便用这招打败郎君。”
方塘将球抛起,而后蹬地起脚,一脚踢在一旁的石凳上,在空中翻了一圈,贺应渠忍不住惊呼他动作之快,下一秒又张大了嘴,那球到达竹筐之后绕了竹筐两圈,随着贺应渠的惊叹,这球稳稳地落在筐中。
方塘转过身见贺应渠张得圆圆的嘴巴,笑意更深。
“如何?”
“甚妙,甚妙,郎君,我要学这个!”贺应渠双眸睁得溜圆,一脸希冀地望着方塘。
方塘将球递给贺应渠,“记住要锁腰,沉肩,脚微斜。”
贺应渠听得认真,接过方塘递来的球,将球向上抛起,学着方塘的起脚,而后蹬地凌空,招式一模一样,球却未入筐中。
贺应渠心中不解,望向方塘,方塘道:“动作不对,你要用脚的内侧踢球右下侧,这样球就会强烈地向左转,给球向左的力。”这样球才能有力量。
贺应渠点点头,再拿起鞠球,在空中比划了一阵,“我再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