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几万里(60)
“女郎还是莫要挣扎为妙,不然我们将这小白脸刮花了,女郎怕不是要心疼上一阵了。”
……
……
他肉疼又不是她疼。
“你是何人?”这人知晓她的身份,怕不是有备而来。
“女郎莫要多问。”问来问去都是要和他们走,又有何区别?
“死也要死的明白,阁下不说,是不敢说吗?”
“我有何不敢说?我们……”说着又顿了起来,“女郎休要耍花招。”
……
真真不好骗。
“将女郎和这位郎君绑起来吧。”
眼前的刀收了起来,贺应渠二人又被捆了起来。
真相(二)
二人又被绑了起来,上首之人见状笑道:“呵,女郎还是莫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一点还能少吃点苦头,”望了眼属下,“将女郎带下去罢。”那人转过身。
身后却传来一阵窸窣声。
贺应渠将绳子解了开来,趁众人不注意抢了一把刀来,而后一脚踹开身前之人,另一人赶忙提刀而上,贺应渠一刀劈了过去,那人应声倒地,贺应渠砍断缚在方塘手上及脚上的绳子,“郎君可还撑得住?”
方塘趔趄了一下,捡起地上的刀,“女郎无需挂怀。”
贺应渠点点头,二人与众人厮杀了起来。
有了武器,贺应渠立即与众人打成平手,上首之人见两边的人打得有来有回,连忙加入战场,“呵,不自量力,女郎,让我来会会你罢。”
说着便一刀冲了上来,贺应渠拼尽全力才抵挡了那一刀,那人冷哼一声,一招更比一招狠。
贺应渠吃力抵挡,被动着应付对方的一招一式,贺应渠知道自己漏洞百出,很快她就要败了……
下一秒,那人便轻笑一声,向贺应渠肩上刺去。
等到贺应渠反应过来之时,那剑已经冲了上来,眼看那剑要刺向自己,贺应渠睁大了眸子……下一秒,方塘却冲了上来,那剑便刺向了方塘的胸口。
一时间鲜血喷涌,几滴鲜血滴溅到贺应渠的脸上,鲜血带着温度,贺应渠不自主地晃了下身子。
……
贺应渠愣愣地望着方塘摇摇欲坠的身子。
“阿唐……”
方塘倒在贺应渠的怀里。
“阿唐……”
方塘睁开眼,望着贺应渠皱着一张脸,似是要哭了。
方塘用力地摇了摇头,但却动不能动……
他有些累……愈来愈晕,方塘忍不住闭上眼睛。
贺应渠望着方塘愈来愈白的面容,看见他紧闭的双眼不由伸出手,手止不住地抖了起来,一直到摸到他的脸,仿佛于漂浮之中得一浮木,他的脸是温的。
……
“女郎若是不耍花招,也不会如此。接下来,再耍花招的话,怕是没人再会救女郎的命了。”
“带走。”
贺应渠痛苦的闭上眸子,怀里紧紧地抱住方塘。
手下之人将她拉起来,贺应渠抵死不从,手下之人只得用力地将二人拉开,贺应渠听到方塘闷哼一声。
贺应渠捡起手边的刀,将刀抵在自己的脖颈上,“莫要伤害他,他若是有什么事,我也定然不活了,你们煞费苦心,怕不是想要一具干干的尸体罢?”
为首的人却转过身,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哦?女郎这么担忧这个小白脸,”而后走向前,故意打量了一番方塘,“莫不是与他私定了终身?”
贺应渠未言其他,随后又将手里的刀向着自己的脖颈靠近了一点。
为首的人挑了一下眉,“照顾好女郎的……情郎,将他二人带走。”
手下的人喂了一颗药给方塘,贺应渠杏目圆瞪,“你喂他吃了什么?”
为首之人笑出了声,“ 女郎莫要忧心,到底是年轻人,将情爱看得如此之重……”看着贺应渠愤怒的双眸,为首的人不由感慨道。
为首之人打了一个手势,属下刚动了起来,一阵暗器袭来,众人应声倒地。
“什么人?”
“你说是何人?薛炎,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竟敢背叛贺家军,背叛大洛!”
贺应渠听到此人的声音不由睁大双眸,那人愈走愈近,贺应渠终于看清那人的身影。
是孙先生……
贺应渠不由笑了起来,但是想到是孙先生派石勒来抓自己,一时间笑意顿住,他是敌非友。
双方打了起来,院子四方又跳出了不少人手,这时贺应渠才知道这帮人竟然带了这许多人马……一时间摇摇头,就算是冲破天,她也不可能从这群人中杀出生天,正是因为自己的鲁莽,才害得方塘受伤,一时间贺应渠内心十分悔恨。
贺应渠跑到方塘身边,抱起方塘,方塘身上很热,贺应渠不由将手放到方塘的额头,额间更是滚烫,方塘应是病了。
已是夜间,寒风四起,贺应渠的双手冰凉,便将手放在方塘的额上为他散温。
方塘皱着眉,贺应渠知道他定是身上难受,看见方塘嗫嚅着,听不清方塘在说什么,便将耳朵凑到方塘的脸上。
“阿……”贺应渠听不清。
下一秒方塘的手便挥了起来。
贺应渠不由伸出手,下一秒,贺应渠的手便被方塘捉住。方塘的掌心火热,贺应渠不由被烫了一下,下意识要抽出双手,方塘却更用力地握住手。
贺应渠心中升起一丝怪异之感,看见他嘴唇翕动,不由又低下头。
“不……要……走……”
手上的力度又加了一分,贺应渠心不由颤了一下。
贺应渠鬼使神差地将另一只手放到方塘皱起的眉间,而后划过他的眉,最后停在他的额头上,他的头还是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