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知时节(46)
两人吵到最后越来越激烈,鸽子摔门走人,小美坐在沙发上哭着要说分手。
志刚跟虎子眼看劝不住,就给谢重打了电话。
深夜,几人坐在游戏厅内。
徐知节坐在小美旁边,给她递纸巾擦泪,鸽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买醉,谢重给他打电话全是关机,志刚跟虎子出门去找。
徐知节把前因后果都讲给了谢重听,话语间略过了那个给他布置惊喜的房间。
看着谢重闷头沉思,她问:“他们经常这样吵架吗?”
他抬眼:“我们还时不时斗嘴,更别提他们了。”
徐知节抿了抿嘴,确实如此,她有时跟他也会闹点小矛盾,过个两三天就没事了。
但她又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是情侣,出现的问题跟我们应该也不同。”
“怎么不同?”他吐着烟雾看她,眼眸深下去,“不都是占有欲在作祟。”
她听完一怔,这些天对他确实有些改观,虽然两人时不时会摩擦出小矛盾,但远不是他说的什么——占有欲,严格意义上来说,到不了占有的程度。
她始终觉得,她跟谢重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只是有了短暂的交汇才会认识,成为朋友。
以后他会待在这里娶妻生子,经营事业,而她必定会离开这里,去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她赶忙开口澄清:“我对你不是。”
谢重咬着烟,移过身子,耸下眼盯她:“哦?那是什么?”
徐知节认真想了下,说:“时敌时友。”
“没看出来你在这方面还拎得挺清的。”
他话里带着嘲讽,扭过身子又笑了笑。
肆意张狂的轻笑后他没再说话,只是唇边的烟咬得更紧了。
中雨
25.
没过几天,鸽子跟小美两人和好如初。
就像谢重说的那样,闹的小矛盾过几天就消了,两人又牵着手共同出现在游戏厅里,和从前一样跟大家有说有笑。
他们两个的事是解决了,但谢重这几天不知道抽什么风,对徐知节比陌生人还冷淡,连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肯留给她。
甚至连名字都不喊了,直接称呼——‘喂’
有种要彻底跟她撇清关系的意思。
徐知节摸不准自己又哪里惹他生气了,反正他也不是一次两次,索性就当作没看到没听到。
谢重生日那天,大家都有惊喜要准备,没有直接提关于庆生的事。
他也没多问,早上接个电话,不知道去了哪里。
几人要提前准备东西,先后离开了游戏厅,就留下徐知节一人留守店里,等着谢重回来。
天色渐渐暗了,她还是没见到谢重的身影。
鸽子打来电话问她这边出了什么状况,徐知节说没事,挂断电话后主动给谢重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没人接。
第二个被人挂断。
第三个接了立马挂断。
……
直到打到第十个电话,她终于听到了人声。
那边是非常不耐烦的暴躁狂音。
“你他妈是催命符吗!一直打一直打!”
徐知节默了几秒钟,开口:“你在哪?”
她在那边听到了聒噪刺耳的音乐声,第一反应是舞厅。
结果也确如她所料,一声熟悉媚态的女声先他一步回答。
“是妹妹么,我是你阿雅姐…”
徐知节听完没有片刻的犹豫,立马挂断了电话,没再多说一句。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今天谢重出门时打扮得像只花孔雀,花枝招展的。
他这个样子不会是去谈生意的,只会是去约会,跟阿雅姐去约会。
徐知节突然不想去参加他的生日会。
她先给鸽子发了个消息说,他正在跟阿雅约会,两人甜心蜜意,她实在是不能棒打鸳鸯。
之后她把包装好的礼物塞进书包里,离开游戏厅后背着书包回了家。
她翻出了几套数学习题。
用做题来消除心中的烦闷,这个方法她之前常用。
-
谢重生日那天收到了沈冲的短信,信息上说,下午在舞厅会有神秘人出现,让他充当个便衣打打掩护。
谢重看完把短信删除,翻出了好久不联系的阿雅,问她下午有没有座位。
阿雅上次负气离开后,回去想了想,觉得自己跟一个小女孩,还是他妹妹较劲吃醋,有失体面。
她本想着找个借口约他出来,谁能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来找自己。
阿雅收到信息后欣喜若狂,赶忙化妆打扮,给他定了视线最好的卡座。
谢重如约而至,期间一直闷头喝酒,阿雅一杯一杯给他倒着,扭着身子慢慢更贴近他,谁知他还是像从前一样,闷葫芦一个,手硬是不挨在她身上一点。
阿雅觉得是自己妆花了,没之前那样迷人,去厕所补完妆回来,发现他口袋里的手机正不停震动。
阿雅找到了理由,手滑在他口袋处,却被他钳住。
他宽肩靠在沙发上,眼皮掀起,嗓音冷沉:“你这是干吗?”
阿雅笑着收回了手:“你手机来电话了,不接吗?”
谢重一开始就看到了,他原本想接,但一看到来电的人,脸色一横,脑子里全是她之前说的话。
她义正严辞说两人时敌时友,其他的感情和心思一点点也不存在。
他不想接她的电话,说是生气也好,说是闹矛盾也罢,他就想晾她一段时间。
谁知道她还一直打个不停,嗡嗡嗡的,像念经一样。
谢重被吵得头疼,也害怕她真有事找自己。
接通了电话后,压在心里的烦躁随着怒吼发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