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谁要做深情炮灰啊![快穿](89)

作者: 一枕孤舟 阅读记录

喻凛的情感与常人有异,单纯的模仿不足以完成后期多样化的复杂情绪。所以他尝试按照宁景和的方法去代入萧景晏的人设,想象着他的兄长,想象着被抛弃后的孤寂、愤怒与不甘。

如果是林鹤的话……

喻凛想到了上个世界突如其来的分别,心里悄然生出一丝古怪的怅然来。

如果是林鹤将自己丢下了……

在拍这场戏前,喻凛不断地回忆起萧景珂身死的场景,仿佛刻进了脑海,亲眼见证了一遍他的死亡。

以至于现在——

他没学会做沈星琢,却先学会做了萧景晏。

宁景和走到喻凛旁边站定,正要蹲下查看他的情况。

刚才还呆愣得如同一潭死水的人忽然抬起头,空荡的视线在撞到宁景和的脸时骤然一亮,好像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哥?”喻凛歪着头,迟钝地说道。

宁景和有些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垂在腿边的手不自然地蜷了蜷,想去触碰喻凛的脸,但是又被他极力压制了下来:“嗯,还好吗?”

“哥啊——”

宁景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喻凛一个熊抱撞了满怀。

“还以为你真不要我了。”

萧景珂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周曜连同着在场的工作人员,不可置信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半晌后,有人又尴尬地移开目光。

而喻凛双手勾在宁景和的脖子上,像只猫似的在他胸口亲昵地蹭了两下,又埋在他的颈窝了试探地嗅了嗅。

宁景和僵硬地杵在原地,两只手无处安放地抬了又放,四处逃窜的目光扫过欲言又止的周曜,又看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锐,还有站在远处偷偷张望双眼放光的唐末——竟无一人可以解他之危。

喻凛见他没有说话,再次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你是来接我回家了吗?”

宁景和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最终压抑不住地抬起手,拨开喻凛额前的碎发。指尖轻飘飘地蹭过喻凛的眉和眼尾,他用属于萧景珂的温和声线说道:“嗯,我来接你回家。”

于是喻凛高兴地勾上了他的小拇指。

“那我们走吧。”

宁景和垂下眼,扫过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指,眼里晦暗不定。

“星琢啊……”眼见着宁景和马上就要把人拉走了,周曜不死心地又喊了一次。

这次喻凛倒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回过头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宁景和说道:“放心,我会把他送回酒店。”

周曜:“……”就是因为是你才会不放心。

但最后他还是让宁景和把喻凛带走了。

与此同时,坐在光幕前昏昏欲睡的监控员1号猛然惊醒,不可思议地望着七情面板上激增的数值。

站起的动作带倒了椅子,避让时又莽撞地碰倒了茶杯,实验室里乒乒乓乓的响声一片。

顾云深打着哈欠从门口走来,吊儿郎当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激动?联盟体彩出号了?”

监控员颤抖着指着面板上的柱状图:“是‘悲’!喻凛的‘悲’和‘喜’一起动了!”

顾云深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光幕,说:“七仔那边怎么说?”

“七哥说……”

监控员沉默了一会,脸上露出诡异又尴尬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顾云深好奇的脸,犹豫地说道:“……七哥说喻凛被野男人带走了。”

第051章 第 51 章

喻凛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变成了一团浆糊。

大概是他大脑里的情绪处理器太过简单, 没法处理像萧景晏这样复杂又强烈的情绪,强行融入后,又很难抽离。

他一会想着无数次亲眼目睹的萧景珂身死的场景, 看着那张属于宁景和的脸倒在血泊泥泞之中,一会想着萧景晏瘫坐在他的墓前,抱着剑该是什么样的悲伤反应, 一会又想起上个世界分离时,他想对林鹤说的那些话——

虽然现在也没有必要了。

最后的这场戏对他而言实在是一场巨大的消耗, 哪怕上个世界高考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喻凛把脑袋埋在枕头上昏昏欲睡,宁景和身上似有若无的冷冽香气很好地安抚了他的思绪。

可就在某个时刻, 那股味道突然淡了下去。

直到最后一丝也消失不见,喻凛猛然从床上惊醒。

周曜还当他缓过来劲来, 开口说道:“星琢啊,刚刚李锐导演和我说,他有个朋友最近正在筹备新电影,问你想不想去试戏……”

谁想喻凛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茫然地问道:“我哥呢?”

“哈?”

喻凛的眼珠幽幽地转了一圈:“……他又不要我了吗?”

周曜还没有反应过来, 喻凛就大步流星地冲出了房间。

紧接着,楼道另一边的房间传来了“嘭嘭”地敲门声。

喻凛皱着眉, 紧盯着毫无动静的房门, 很快便耐心耗尽,敲门的声音也逐渐变成了“哐哐”的砸门声响。

很快, 他的目光落在房门的电子锁上,歪着头认真审视了一会, 似乎在思考要从哪里下手把它拆开。

“星琢,你找宁景和有什么事吗?”匆匆追来的周曜终于瞧出了一点不对劲, 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出戏?”

喻凛根本分不出心神来回应他的话,就在他忍耐不住准备动手拆门的时候,突然听见了门锁转动的轻微声响。

下一秒,还不知道自己拯救了岌岌可危的房门的宁景和站在门后,疑惑地看了过来。

他似乎是刚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还挂着水,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浴袍被他匆匆拉上,领子都还没整理好,随意翻折着,但又把他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