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111)
但女人们还是端出了中药,架起刘根苗,给他灌下去。刘根苗先还哀哀叫苦,药灌下去人就软了身子,只用仇恨的眼光剜着纪筝。
纪筝知道,他这是把恐惧化为愤怒,迁怒到她身上。
但经过时,纪筝还是要往他心上再戳一刀,便冷冷道:“生不出孩子,不配活着哦。”
刘根苗面色煞白。
没想到,成日家他和他老娘骂媳妇的话,会回转到他自己身上来。
纪筝笑眯眯,眼睛仿佛在说,“这就是因果报应。”
随后便离开。
越往后段走,怀不上孩子的男人,年纪都偏大,愁眉苦脸,遭受的就不是喝药和拍喜这种毛毛雨了。
关上门来,管自家事,旁人管不着。
但纪筝听着,里头那些痛苦的呻|吟,还有各种刑具擦过皮肤的声音,想来生不出孩子来,男人要遭受的酷刑还很多。
纪筝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仿佛好笑。但笑意也转瞬即逝。本质上,反正跟她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她只是来收妖异的。把这邪菩萨收了,充业绩。
怀中功德簿抗议地动了动,纪筝才被提醒,哦,对了,顺便还要找下她的队友。
那伽他们。
功德簿:您老记性是真好吶。
纪筝没管它的讽刺,一心向着目标走,来到了里村的祠堂……
她停步在院外,隔着栅栏,遥望祠堂。
祠堂门前两面石鼓,庄严肃穆,白墙青砖,檐角耸立,正有女人指挥男人,拎着桶在刷墙,将雨水潮湿造成的青色痕迹刮去。
对于昆仑的一座偏远村庄来说,这样的祠堂,已经算建得十分精心了。
由此可见,里村对祠堂内供奉之物的看重。
灵若菩萨……
纪筝沉吟,已经是有名号的邪物了啊。
享人香火,受人敬仰,靠信仰力不断增强灵力。
还真不好对付。
纪筝心里沉了沉,举步踏入了祠堂。
甫一进入,眼前那种弥漫不散的红雾,瞬间消散。似乎被隔绝在了祠堂范围外,视线内的色彩忽然变得分明、亮丽,纪筝眨眨眼,都不太习惯。
然后,从祠堂深处,传来一种“笃笃笃”的声音。还有规律的喘|息声。
纪筝怨恨自己过于灵敏的耳力。
“那伽。”
她失了方寸,双指夹符,疾步而深入祠堂。
祠堂诡变
纪筝走进去,果真看到了那伽。他正被压在条凳上,旁边好几个女人,轮流往他身上打板子。还有女人在威胁,
“犟?你再犟,可就不是板子了。”
寒光凛冽,还有女人提着菜刀。纪筝一路过来早看过听过,男人如若不听话,剁|肉的酷刑都是有的。
“停手。”纪筝冷声道。
声起,那伽和女人们都抬起头来。
他身穿嫁衣,玉色肌肤上涂香晕色,乍见有种惊人的美。
连纪筝的呼吸都不由滞了滞。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撑开护身咒,将施刑的女人们都推开。
攻击符甩出,将她们击晕。
纪筝冲上前,瞧见那伽鲜血淋漓的后背,忍不住就紧蹙了眉头。
那伽身上的嫁衣和皮肉黏在一处,凹凸不平发皱,称得上触目惊心。纪筝带着薄怒道:“这可是我小师弟的身体!能不能悠着点?”
她就知道,那伽为男子身,进石首村,肯定没什么好待遇。且这厮对生人尤为乖戾,更没好果子吃。只没承想到这份上,她真见了,反倒自己心里发堵了。
那伽低声笑了,冷汗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一滴。
他深呼吸忍着疼,“你这么在乎我吗?”
分明眼睑带泪,把蝶翅般的睫毛都润湿了。所以……还是疼的。
纪筝深深叹息,这个犟种。
少不得替他化疗伤的符水吃,又仔仔细细替他剪开伤处的衣裳,上好外伤药,这才将他半扶半背带起来。
他身上处处是伤口。处理过程中,却一声没吭。只把一双漂亮幽深的眼睛,盯着纪筝看。嘴角是化不开的满满笑意。
纪筝把他的手臂抬起,搭在自己肩上,骂道:“疯子。”
那伽笑得更放肆,几乎有点淋漓尽致的美。泼墨画,但是血色梅花那种。美却危险。
两人算是汇合。祠堂内场景变幻。先还教训那伽的女人们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红绡暖帐、锦衾绣被,男女笑声不断,倾城的美人竖着两只尖尖耳朵,白布蒙眼,正在新房之中到处扑人,而男嫁娘们则东躲西藏。
纪筝不由冷汗:……狐仙姐姐,艳福不浅。
感觉就她来里村来对了。瞧这架势,狐仙姐姐怕是都娶了好几房夫君了。而且瞧着比村里那些男人要俊秀得多,看得出这妖邪是看人下菜碟了,为了笼络住狐仙姐姐这大美人的心,给她找的夫君也是威凤祥麟,非凡俗之品。
可惜……都是假的。
纪筝燃烧纸符,挥袖间,那些男人四散而逃。狐仙发现骤然安静,摘下蒙眼的白布,望着纪筝,乐在其中的眼神是半点没变。
纪筝无奈。她就知道,狐仙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没中幻境。纯属来这里村体验享福来了。
景象再变,这回是蜀山大小姐姜雪吟,也是混得风生水起,被环肥燕瘦的男人包围。姜雪吟跋扈惯了,手里拿着鞭子教训男人,没事儿兜头往男人头上浇茶水撒气。看来也适应得很。
纪筝扶额,耐着性子将人唤醒。姜雪吟还意犹未尽,头一回和狐仙两人交头接耳,讨论起祠堂幻境的美好来。
得是纪筝叫了好几声,那二人才回过神来。交换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