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222)
“长老,我……我是新来的侍女……画屏。请问……”
“啊——”
*
春芝芝和秋蓉走着,兜了一衣服兜果子。
“算算时间,该到山上了。”春芝芝嘟囔。
秋蓉同她咬耳朵,芝芝露出笑意,事情成了,那夏筝触了太素长老的霉头,不死也得脱层皮。
只越是事成越是心焦,恨不得今儿就听见少主把夏筝撵出去的好消息,遂按住秋蓉的手,如此这般商量。
秋蓉不乐意,“我听她说,差点就是画屏帮忙去送了,不好再牵扯她了。”
芝芝以为大计得逞,就是画屏去了,也只是提前探听到“好消息”。
“就让她去探探风,又没怎么。”
说着加快脚步就往住处走,果子都掉出来几个。
秋蓉跟都跟不上,她被少主踹的腿伤,还是芝芝帮忙上的药,等一瘸一拐回住处,只看见芝芝和画屏聊完了。
画屏露出焦急色,手里拿着什么,一副想出去又不能出去的模样。
芝芝添了一句,“夏筝掉了最重要的这件,太素长老炼丹必须要的,真怕她遭了怪罪。”
画屏将信将疑。
芝芝满脸真诚,执画屏手,悄悄道:“们都是一处的。我心向着你们。只是人多,我不想与众人为敌。”
画屏理解,刚开始她也不敢站出来,帮夏筝的忙,而只是怕事旁观。她没资格指责春芝芝。
“谢谢。”
画屏真心道,提裙去追纪筝了。
秋蓉在门口拉一把,“吃些果子再走不迟。”
画屏笑着道谢,“回来再吃。误事不好。”
……
纪筝和僵尸周丑下了山。
周丑有意带路,走的不是回侍女住处的路,而绕远路亭阁走,瞧这方向,必是狗少主又唤她过去。真是闲的
她不喜欢阴森森的死水,掩鼻功夫,但见余光里掠过道身影,向着高山而去。
扭头要看是谁,脚下一空,竟是踩了个坑,脚都崴疼了,坐那揉了揉伤处。
所以说,僵尸到处跳,有没有人修路啊。
这么一打岔,余光里那身影,就抛到脑后去了。
纪筝看崴得不严重,不影响走路,仍跟着周丑一起去了。
与疾奔的冬画屏,擦肩而过。
……
跟着僵尸周丑到琬琰殿,纪筝看见周兰泽就来气。
她捂着肚子,“我饭还没吃,又找我作甚?”
周兰泽在面具后笑弯了眼,拍拍手,叫人送上菜肴来。刚热好的饭菜,香气扑鼻。纪筝真是饿了,坐下来动筷就吃。吃完了才感觉肚子里有烟火气。
“她们欺负你,你怎不来求我?”
纪筝冷笑。求你早点死。
“怕你不爱听。”
周兰泽又笑,不再言语。
纪筝见着心里不痛快。她被侍女们欺负这事,追根溯源,还不是怪神经病,让她担了“爬/床丫头”的骂名?
骂名她已经担了,却不见周兰泽给她什么明面上的帮助和袒护。就连口头说一句“不许为难她”,都没有的。
他明知道他这么亲近她,会有什么后果。
一边还纵着下面人。
简直故意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要她好看,要她求饶似的。
纪筝想着,胸口都发堵。
不知狗少主打什么蔫坏主意,反正她只不上套便是。只今儿险些连累了画屏,心里过意不去。
赶紧又去翻书,找奢比尸的弱点。
没看几页,周兰泽又来搂她,要一同午休。
纪筝想赏他一顿打,瞥见他敞开的中衣,胸肌线条分明,锁骨窝嵌着一只眼睛,眼皮是青绿色的。眼珠在其中滚动,眼皮似要翻开。
“好。”纪筝忙改口。
奢比尸之眼,复归平静。动也不动,看上去和锁骨周围的皮肤,融为了一体。
这只眼睛……与狗少主的情绪,似乎有点关系。
上回他兽/性大发,奢比尸之眼就化出过鬼手来。
纪筝躺在周兰泽身旁,思索奢比尸之眼,牵扯到周兰泽活死人肉白骨的禀赋,又想到太素有所求。
太素,莫不是想复活他的亡妻?
是了,他山上殿旁弄出个“闺房”来,放女子居物,睹物思人。
纪筝冷笑,又是同百里负星一路货色。
人在跟前时不珍惜,杀妻证道后,又开始后悔,惺惺作态。摆出“未亡人”的伤心来,也不嫌虚伪。
不过,倒可以利用一下。
咕咕。布谷。
听见窗边有声响,纪筝探头一看,是只信鸽停在了窗边。扑腾的翅膀收拢,抖落几片碎羽。信鸽足上系着纸条。
纪筝瞧它羽毛,眸色转深。
没错,是太素那里的信鸽。她去山上拜访太素,当时这鸽子停在主殿窗沿上,头顶一撮灰毛似水滴,不会有错。
太素给狗少主传讯?
时间未免卡太巧,她才去完太素那……
纪筝动了心思,看身旁周兰泽还在酣睡,她轻手轻脚起身。
下床时,人给绊住了,离不得床榻。竟是周兰泽拽着她的裙角不放。
什么狗睡相?
她揪揪裙角,想从周兰泽手里把裙角夺回来。
眼见得布料被拉到绷直,接近撕裂,周兰泽那大手还死死抓着,不见半点松开的迹象。
至于吗?都睡着了,还不放她?就这么怕她跑了?
纪筝憋得面红脖子粗,用力这么久,又怕把周兰泽吵醒了,索性在床头柜上取了剪子来,一刀剪开裙角。
剪得果断,但动作缓和,故而没惊到周兰泽睡觉。纪筝将他的手缓缓放在床榻上,他手里还抓着半页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