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31)
心中只有一件事。
变强。
回灵界。
死亡时的噩梦再次侵袭而来。
那伽生生惊醒,冷不丁看见身旁卧着一人。
霍地现出蛇瞳,蛇牙冒出嘴角。
正待攻击,只听那人念叨了一声:“冷……”
那伽清醒过来。
收起蛇瞳,收回蛇牙。他把自己缠在纪筝腰上的鬼体蛇尾,尽数撤回。
他低垂眼,长睫在眼下扫出半圈阴影。
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次拔逆鳞,那伽睡了足有小半个月。
清醒的时候少。
纪筝醒来,总见他盘旋在卧坑里。鬼体都藏不住了。
蛟身和崔惊樾的身体重迭,殊为怪奇。
冬至,年山下起雪。
破天荒地,纪筝在雪地里找到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她一时兴起,将小花放在了那伽的鬼体上。那伽被打扮得像条小花蛇。
“外面下雪了。一起去看雪吗?”
那伽没有动。也没有醒。
但纪筝接到了正式的轮岗通知。
首次轮岗:奉使勾魂岗。星夜需到达善无县,勾取生魂送回体内,一刻不可耽误。维持命簿原定走向。
善无县。
那距这可有七百里!
一夜就要到达勾魂,天亮前赶回,就算以阴差魂魄赶路。
那也是苦差事一件。
这就是那些老阴差们的考验吗?
纪筝无法,养足精神,天刚黑就入睡。
睡着后,魂魄离体,抄起酆都冥灯,开始赶路。
风呼呼从耳边吹过。
纪筝以魂灵形态,感到通身轻飘飘,由冥灯的指引去往善无县。
她回想轮岗通知的内容。
这次奉使勾魂,勾的是生魂。
生魂离体,不算少见。根据离开的是哪魂哪魄,原身会出现不同的症状。
失去地魂会痴傻,失去幽精可能会从喜男变为喜女。
而这回的原身,丢的是三魂最重要的天魂:胎光。
胎光对凡人来说,相当于元神。丢了就失去主心骨了。
通知上还写,原身连带雀阴也丢了,原身的房事也会受到影响。要求纪筝一并勾回。不得有误。
纪筝暗道,得是什么样的刺激,才能惊得天魂雀阴直接离体?
赶了七百里后,她知道了。
中年妇女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正窝在岩洞里,坚决不肯出来。
她见到纪筝冥灯里逐渐下落的镰刀锁链,吓得大惊失色“抓我了,来抓我了。”
旋即又胡言乱语,比出拇指和食指,“八次,八次。不是我要的。”
纪筝隐约猜到些什么,但又实在难以置信。
她瞧瞧冥灯上的提示,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没时间了。
镰刀锁链从冥灯刺出,镰刀扎中中年妇女的身体,锁链缠身,她动弹不得,呜呜咽咽挣扎。
听着令人揪心。
纪筝拂袖,借冥灯里的少许幽冥之力,凭空写就安睡符。对中年妇女打去。
符咒过后,妇女的胎光带着眼泪,陷入安眠。
纪筝把胎光放在冥灯里,星夜赶回。
纪筝魂魄愈发乏力,但还是在鸡鸣三声前,将妇女的胎光带回原籍清酒村。
妇女是清酒村沽酒人的媳妇儿。
妇女家中无人,正躺在床上长眠。
纪筝将冥灯内的胎光引入妇女体内。妇女痛哼一声,三魂六魄逐渐调整、归位。
这时,土屋泥墙外,传来嘈杂人声。声音越来越近,且越近走动声就放慢了。似乎来人的目的地就是妇女家。
夹杂一个男人的哭嚎和求饶,“浩哥儿,真是她勾|引的我。”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他
“我|去你|妈的,生娃没屁|眼的烂泥。”于浩掐住邓大宝的脖子,脖子青筋毕露,一副吃人的凶相,“敢困我的媳妇,老子断了你的命根!”
隔窗火把重重,清酒村的村民们都来了。
距离黎明还有一小段时间。
有酆都冥灯在,纪筝可以以魂魄形态,多留一会。
纪筝仗着别人看不见她,出门靠近了人群,细看怎么回事。
她很在意,妇女口中的“八次”,到底怎么回事。
听了一阵,她明白了。
这拿人的是沽酒人于浩,被打的是邓大宝。
于浩因外出沽酒,常不在家。
同村的邓大宝趁虚而入,睡了他的媳妇,整整八回。
今日事发,于浩难忍耻辱。
发动清酒村全村,一起审邓大宝。
邓大宝被打得鼻青脸肿,老实交代,几回,在哪儿,为什么缘故,什么细节,讲得事无巨细。
在他的描述里,每回,都是于浩的媳妇桂芬勾|引的他。
纪筝的脸色骤冷。
怪不得桂芬的胎光和雀阴都给刺激得离体了。
今夜纪筝要是勾晚了魂魄,桂芬连命都会没。
桂芬已醒了,立在门边,捂嘴直哭。
“我没有。他说我要是不答应,就把我的肚兜、亵裤都丢到村口去。让大家都看看。”
她为自己辩驳,已用了莫大的勇气。
但第一个反驳她的,就是她的相公于浩。
“臭娘们,身子都脏了,滚回屋去。别给老子丢人现眼。”
桂芬呆立在门槛边,面色煞白。
她想回屋,但腿就是动不了。一种怒气,混杂着恐惧,从胸口贯穿全身,让她的双腿都在打战。
桂芬颤抖着嘴唇,“浩哥儿,我不情愿的,是他……”
“是个屁。”于浩放开邓大宝,几步过来,“啪”地甩了一个巴掌。
“他强你,你自己不会反抗吗?”
桂芬被打翻在地,牙齿都吐出来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