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奋斗成地府土地公(326)
崔师兄真好看啊。
羽秀低了头,“反正,逍湘王不喜欢御鬼宗。御鬼宗挟妻夺子,王爷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纪瑄连带整治御鬼宗,王爷看热闹都来不及。”
“御鬼宗手段够疯了,纪瑄比他们还疯。”
“听说拿着了他们的短处,让御鬼宗投鼠忌器。”
羽秀好奇去扯那伽的衣袖,“崔师兄?你们能有什么把柄落他手里?”
那伽将衣袖从羽秀手掌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点都不想碰到人类的皮肤。他状似无奈道:“羽秀师妹,我哪里知道。”
羽秀不作他想,兀自感慨,“这纪瑄真是绝了,他多智近妖,未免太过,莫非是未卜先知开了天眼?可开天眼修行人,心性又怎会如此漠然极端?”
纪筝腹诽,可不是嘛,他若是穿书,哪能不知道剧情。
连妃子何时怀何时生,帝王何时遇刺,国土何时洪涝旱灾,他都一清二楚。
手握剧本的男人。
到此时,纪筝猜纪瑄同为穿越者,已经九成把握,否则难以解释种种怪奇。
那伽转着手里的坚果壳,看它在指甲盖上旋转,如逗蚊蝇。
他带了点堕龙的习惯,堕龙腥重不可迩,招蝇蚁,时常要用鳞片夹放,驱赶飞虫。
那动作灵巧,羽秀看得入迷,“崔师兄,你何处学来?”
纪筝怕羽秀瞧出什么,转移话题:“观里吃食,倒还不错。”
坚果水果蜜饯都齐全。
羽秀“嗐”道:“哪里,早穷得叮当响。还是最近‘天官’发善心,给提了吃食。”
正阴阳怪气,忽听厢房外脚步重重传来,并刀鞘腰带撞击声。
两个高壮身影映在窗纸上。
“羽秀!这里什么人?”
羽秀收了一身松散,杯弓蛇影的模样,慌忙走出去赔礼,“兵爷,是我远房亲戚来探望。”
厢房内,那伽抓住纪筝的手,低声:“快,进暗道。”
于是连扯带抱,带着纪筝滚躲进床铺下的暗道。
又推开一间小木格挡片,悄悄观察外界的一方情况。
“什么远房亲戚?为何不上报?”
羽秀还在强颜欢笑,声音却发抖,“亲戚嘛,打秋风,常有的。不好意思。”
“呸,臭道姑,莫不是在会哪个野男人?”
说着兵士就拿弯长的刀鞘,去推搡羽秀,拉拉扯扯,窗纸上羽秀的身影十分狼狈,极力护着肩膀处的道袍,不让拉扯下去露了肩。
暗道内,纪筝奋起,这还是他们看得见的时候,看不见的时候,羽秀得受多少委屈?
欺人太甚。
纪筝起猛,头撞上暗道上方,发出“砰”地一声。
“什么人!”
那俩兵士好色归好色,却是警醒,当下丢了羽秀不管,直奔厢房而来。
他们往里跑,纪筝也冲出了暗道。
噗。呲。
连续两刀。
因动作太快,太过流畅。
两刀仿佛连成一刀,曲线如川河,浑然天成。
刀光过后,血溅窗纸。
两颗头颅撞在窗纸上,血量太大,泼了过来,几可透纸。
纪筝奔至于门后,太阳穴刘海上都溅到了些许。她抹了把,黏糊糊的。却不敢作声,憋着呼吸,手指掐诀。
是谁?
顷刻取了两个兵士的性命。
外头,头颅撞窗滚地,两具兵士高壮躯体,轰然倒地。
羽秀也是呆了,抓着门框瑟瑟发抖。
而被血泼得斑驳的窗纸上,缓缓步来,现出更为高瘦的身影。
纪筝的呼吸,憋到了极致。
重回师门(三)
那伽悄无声息,走到了对面,给纪筝打手势。
“安…心…”
哗啦。
是弯月刀重新入鞘的声音。
那人拔了兵士的弯月刀,一瞬斩了两个兵士的头。
紧张之余,纪筝只觉畅快,谁知这弯月刀,割过多少同门的舌头。
这两人死于自己的弯月刀,伤人者终自伤,怎么都不过分。
只不知谁下的手。
只见门纸上又匆匆跑过四五个人影,将兵士尸体衣服扒了,又将尸体拖下去。
“换自己人。”
纪筝一听这声音,浑身的劲儿都卸了,软倒在地上。
那人推门进来。
“阿筝,吓到了?”
纪筝抬眼瞧他,眼神有种极度紧张后的懒怠。
她叹了口气,“大哥。”
黎徜柏出手迅速,白衣不染血,仔细看,他那柄点缀风雅的扇面上,溅满鲜血,只是被他半折了起来。
扇面上的染血明月,遂成血色弦月。
是了。
除了他,谁能这么快,连取兵士项上人头,不染纤尘?
快准狠,就那股杀人的狠劲,手底下没过百来个头,都是模仿不出来的。
黎徜柏过来扶起纪筝,难掩喜色,“你肯唤我大哥了……”
纪筝虚应了,敷衍过去,那伽已去将羽秀扶起,倒了茶水。
外面有人在擦洗地板,将窗纸揭下换新,连窗格木条都重新刷漆,井井有条,每一处细节都清理得干净。
除了水声擦洗声,不闻一点人声。
毁尸灭迹。
娴熟得让人害怕。
纪筝问:“大哥,换了你的人吗?”
“嗯,换了两个。以后方便来见你。”黎徜柏看纪筝脸色惨白,怕她嫌自己人少,忙道:“多了,赵故那,他也不是个傻的。”
“我知晓了。”
纪筝点点头,不着痕迹推开他。
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令人作呕。
黎徜柏怀中一空,心也空了似的。颓然坐到桌边。
“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