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147)
等孩子长大了分一点儿薄业,母子搬出来也是不错的前程。
不过她们不认这个弟弟,陆五送过去的东西都被丢了出来,从此对外陆五就说这些姑娘们都死了。
楚韵想,这也算歪打正着,要是陆家姑娘们认陆家,还跟陆家有来往,以后事发,她们能有什么结果她都不敢想。
现在知道她们嫁得远远的,活得好好的,那陆五即便被挫骨扬灰,也妨碍不了她们。
至于葵娘。
楚韵想了下道:“你就说自己是被他抢过来的良家妇女,只要你是受害人,就不会出事。”
“等事情结束以后。”她道:“如果你愿意,就去野牛沟秦家,跟秦好女一起种地种花静悄悄地过日子,外边的人没怎么见过你,你过去了就说是秦家远房表妹也不会有人知道。”
楚韵:“你愿意吗?”她觉得葵娘对陆五有感情,她不怕陆五做的这些事,还会说陆五给她买衣服、钗环。
这很正常,陆五是彻底把她圈起来养了七八年。
这几年间,葵娘没有见过外人,没有出过宅子,每天要做的就是被锁在主院里等丈夫回来。
最初她或许还会不适应,但日子一久,她一定会盼着有人过来说说话,
即使这个人是软禁她的凶手。
葵娘看懂了楚韵的担忧,她释然地笑了,爱上折磨自己的凶手,对她来说才是最大的不堪。
她捂住眼睛,垂首道:“他是陆家老宅里唯一的光,只有他回家时,光才会慢慢从门缝洒进来。但我知道,关我的也是他。”
人怎么会为了门缝里漏出来的光放弃站到太阳下的机会呢?
葵娘浅笑,嫩白的脸上露出一些少女的娇羞,她轻柔地道:“我愿意去秦家,我还想着他,但我会忘了他的。”
这话说得,何妈直念阿弥陀佛,拖着人就往树底下打小人去了。
楚韵把在屏风后偷听她们说话的杜容和拖出来问:“陆五会不得好死吧?”
杜容和笑:“我只怕他死得太惊人。”
他告诉楚韵,陆五这样四处认兄弟,杀兄弟抢夺财产还栽赃嫁祸他人的案子,在京里也算个奇案。
看李佑纯的反应就知道了,这老白菜这几日一点动静都没。
乡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能不知道?
他不露面只有两个理由,一是被吓的,二是他已经知道上边会有什么结果了。
李佑纯是两者都有,他真的被吓了好几跳!自从这两夫妻进门,自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写密折时他还专门写了提醒让皇帝白天看,别晚上看。
杜容和做事心细,他写密折喜欢把前因后果一起写,这就导致很多事他说得都比别人要慢一些。
皇帝还专门说过让他以后快一点的话。
但这次他很满意杜容和。
说要把陆五这样丧尽天良的东西挫骨扬灰,还要把他的妻子儿女,拖出来斩草除根。
因为陆五是抢的媳妇,那就只有把自己死得透透的零一二三四和陆家老祖宗一起挫骨扬灰。
清朝连坐的观念很重。陆五这个人不行,一定是他的爹他的祖宗没有把他教好,同样,他也一定教不好下一代。
要给老百姓看父不慈子不孝的下场,必然要连祖坟一起撅。
他还想把那些嫁出去的姑娘挖出来一起处理,那些姑娘不守妇道,擅自婚配,天下妇女若效仿,男人就管不住女人了。
但这件事被好几个人拦了下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给他做探子的包衣旗人。
他们受的是汉人教育,游走在满汉文人之间替皇帝修复两族关系。但他们也有血性,说话很直接,就是说皇帝这么做不人道,这些妇女都是为了保命,人家儿女成群,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把人一家子找出来一起砍头未免不近人情。
再说陆五早就对外宣称陆家姑娘死了,不如随便找几具尸骨一起挫了,就说是她们的。
皇帝不是非要挫陆家妇女,只要老百姓认为挫的是她们就行。他同意了。
这个时候“仁君”形象已经不是第一位。
维护嫡长子继承制,维护社会稳定才是第一位。
三亩园除了陆五外唯一死的人是里正。
里正失察,导致乡里出了匪徒。邻居本来也是要死的,但邻居离得实在太远了,总不能邻个二里地出去吧?
但其他人的性命总算保全了。
把要挫的要杀的人交代完,皇帝的口气就松了。
这么一搞乡里估计都要把嫡长子当神一样供起来了。
——老百姓最怕“没根”,陆家祖宗十八代都灰飞烟灭了!
楚韵看到这里觉得有一点好笑,她跟小荷老师说:“你们老主子罚人发得做善事似的,都罚得人阖家团聚了!”
杜容和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以后不许再说这么促狭的话。”
他都有点担心小韵的功德了。
楚韵挑眉继续看。
皇帝也很在意传教士,他自己利用萨满、菩萨来维护满人的统治,心里自然很警惕这些传教士要做什么。
但他不能恶狠狠地把这些人赶出去,自己素来是个仁君,理应有海纳百川的胸襟。
而且,他打摆子是被这些洋人献上来的金鸡纳霜治好的。如果对这些人赶尽杀绝,不是显得他太冷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