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213)
小丫头荷花道:“太太,再不出去大爷就要回来了。”
田氏哀哀一叹,拔下头上的红宝石簪子,艰难起身道:“给我抹个小白脸儿,让他也看看后娘难当,自从他两个妹子回来,家里老的少的都瘦了。”
荷花去东配间看过了,两个姑娘都不在,她挥退伺候的丫头婆子,只留了个田氏心腹,乳娘包妈妈。
荷花轻声说着那边的事,道:“昨儿吃了饭便睡了,今儿一早人便没在,太太以后不必担忧两个姐儿要分咱们姐儿的嫁妆了。”
至于为何不担忧,主仆两个都心知肚明,何显耀是何等狠人?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让两个姐妹回不来,那这一出去人就多半死在外边了。
田氏听了便拿起一叠松仁,朱唇轻启,边磕边道:“这狼崽子咱们还真没看错他,大姑娘守寡回来还不到两月,他就能下这个狠手。”
荷花给她锤着核桃,道:“还是太太聪慧,若不是太太早一月便在大爷耳边说家里如何不易,送丧比陪嫁花的钱少,又告诉他李逵的娘在外被老虎吃了的事儿,大爷那猪脑子,未必想得出这法子把两姑娘丢到荒郊野外去。”
田氏喝了口茶,笑了。
唯独缩在后边的包妈妈吓了个半死,她六十多了就没见过这么狠的一家人,大爷狠她家姑娘也狠,人对人扎个小人便扎了,两条命说丢就丢,实属有些超出包妈妈的宅斗认知。她低着头在后边大气不敢喘,心里盘算着攒点跟着儿子女儿们出去住。
田氏吃了一阵,一抖帕子,看着包妈妈道:“妈妈,女儿早上眼皮就一直跳,还想着是前头婆娘留下的两个闺女又在作祟。你替我弄点儿红纸过来贴在眼皮上压一压小人。”
包妈妈点点头,慢吞吞地从对联上剪了黄豆粒大的纸进来给她贴上。
到了下午,两个姑娘仍然没回来,素来跟两个姐姐不睦的何三姑娘还问了两句,道:“阿姐做的衣裳最合我心,她们一天也没事做,娘让他们出来给女儿裁衣裳吧。”
何显耀一如往常,笑道:“她们出门上香去了,不知何时能回来,你先将就着用家里的针线婆子,等改明儿出家了,哥哥给你找两个比她们手艺更好的跟着走。”
三姑娘跺着脚靠到田氏怀里去了。
田氏搂着姑娘,彻底放了心,她想,如今这两姑娘没了,下一步就该劝这个长子主动把家产拱手相让,主动帮扶她儿子往高处走。
待何显耀出门了,田氏便拉着女儿美美梳了个妆,带着丫头婆子,一群人在屋子里穿得花枝招展的。甚至还特意假托别人的名儿请了两个唱戏的回来唱穆桂英挂帅。
这时冷不丁门口来了一大群人,包妈妈看了是杜家人便躲在屋子里不吭声,田氏便使唤荷花去。
荷花是跟着田氏过来的小丫头,知道两个杜内里有些龌龊事,开了门皮笑肉不笑地问:“郎太太,许久不见,还活着呐?”
众人听得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娘,这谁啊,一开口火药味就这么重。
郎氏珠光宝气地下来,整整鬓发,道:“我还活着,可怜见的,大妞儿二妞儿险些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亏你们干得出来!”
荷花一听这个,心里便虚了,嘴上半点不肯认,道:“少他奶奶的在何家门口喷粪,咱们家姑娘早起去给家里上香,哪里就要死了?就是死了,也是你们害死的,谁不知道杜家与何家水火不容,你们杜家人成日想着法儿编排咱们!”
郎氏哼一声,道:“这还有假,两个孩子如今就活跳跳的在我家躺着,一个撞了柱说兄弟娘都不想她们活,还不如真死了也有两个人是真高兴,要不是我郎芝香菩萨心肠,说烂了舌头把人劝下来,这会儿都已经又重新做人了!”
周围围过来看戏的,助威的,终于知道是什么事了,一时都惊得合不拢嘴,七嘴八舌地说有了何家人心狠。
何妈叹气道:“后娘就有后爹,但从没听说有了后娘后有后哥。”
这时一个太太叉腰道:“他自己做自己的后爹呗!这个小那个也不大!”
这一下人群直接沸腾了,太劲爆了,小娘和大儿子,太狗血了太狗血了,泼天狗血,她们必须要接住!
何妈义正言辞道:“凡事得讲证据,这话不能瞎说,这要逼死人的呀,咱们不跟后娘似的干逼死人的事!”
大家就说何妈高义。
这会儿已经有下人把事报给田氏,田氏听了恨得滴血,荷花物似主人形,听得嗷一声,着两只手都往郎氏身上去了。
众女眷看得惊呼一声,她们委实没想过会真打起来,跟看见路上突然蹿出个野虫合蟆似的,都害怕又嫌弃地捂着嘴,纷纷退让三尺,把场地留给和郎氏和荷花。
郎助想伸手去拽荷花,何家下人又蹿了一群出来要拿他。
场面一下壮大了不少,不少夫人都躲到车上看了,嘱咐车夫一有不好立刻掉头跑。
丫头婆子们不能跑,在下边两下三下就冲上去了。荷花在五六只手里冲出来,嚎着说有歹人强闯民宅,要让人把郎氏拖到公堂去打死。
郎氏见这丫头都敢跟她挺腰子,哪里肯吃这个亏,一甩头上珠钗,脚下一弯便让荷花扑了个空,顺道还跳起来狠狠给了荷花两脚,踹得荷花扑通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