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216)
杜容和平时出门的时候多,但今日并不忙,只是出门给李二送了回二姐写的书,李二对这些故事很感兴趣,他是个或许不会自己挣脱,但极喜欢看别人流窜模样的人。
这一去不过小半日,回来便变了天似的。
人一进门七八个婆子便滴溜溜地围着他转,嘴里不住地说下午的事。
杜容和听了许久方弄清楚怎么回事,为此多少有些认为老娘腿瘸眼也瘸,小韵劲儿大得,一个人能把一溜儿大姑娘小媳妇全撂倒了,便是他跟小韵玩闹,也有许多制不住人的时候。
待到院子里一看,一家老少都吃得满嘴流油,他走过去先给郎氏请了安,便凑到楚韵跟前拱开楚宗保,上下打量了一番,看人没什么事才把心落回肚子里。
听着亲娘大骂何显耀和田氏母女,杜容和心中只有担忧。何显耀如此心狠手辣,田氏也不是吃素的人,这回让他们家狠狠收拾一通,岂肯善罢干休。
姓何的今日要弄死亲姐妹,明日保不齐就要弄死楚韵和娘。
“还好你们叫了一群人去,人这么多即便他们能动手也不会下重手。”杜容和卷起袖子,亲自用刀切了几片嫩肉递到楚韵手上,道:“往后跟何家有关的事,你不要跟娘一起疯,拦不住她就叫人把我找回来,或者托人快马去营里找二哥,他手下也有几个兵丁在,必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吃亏。”
楚韵点头,看着他满头大汗的,道:“你出去这么久,就给李二送本书?”
杜容和马上道:“你不是要好果树枝桠吗?我顺路去了几个朋友家,问了问他们能不能剪一些过来,种花种草人李二认识得多,我让他跟我一起问了一圈,给你要了不少春日裁枝,这两日就陆陆续续给你带过来。”
楚韵一听,脸上便有些发烫,一个人怎么会顺路去了几个恰好种树的朋友家?李二有他的责任,是私下与他们来往密切,但面上并不会带小荷出入文人雅客之间。
不知这次顺路,他又要遭受多少白眼了。
楚韵哑然,杜容和慢条斯理地切着肉,遗憾道:“只是送来的并不全然是桃枝,还有许多其他果树的枝桠,也比不上王家的桃树好。”
楚韵终于找回了声音,道:“你给我的,便是最好的。”
她说的并不是空话,十亩地里那么多果树,王家送来的能嫁活多少株?难不成剩下的不要了?只不过桃树最赚钱而已。
杜容和听到这一句,叹气道,总算不枉他白日跑断了腿。
酒过三巡,杜容和用完了羊肉,方想起家里还有两个姑娘在,便问娘:“何家姑娘和爹如何了?”
郎氏一愣,起身道:“事儿多,竟把他们给忘了!看喜鹊这猪脑子!”
喜鹊沉默不语,她足足提醒了太太三回,三回太太都说说完了这一节再去,难不成她还能把主子拖着走?
郎氏擦了手净了面,招呼着儿孙们继续吃,自己带着三个媳妇和老三去屋里瞧瞧,杜容和则去看杜老爷。
杜老爷本是不想管何家那摊麻烦事借故装病把事推给妻子处理。
杜容和进来前,楚韵已经附耳告诉他,杜老爷和何大姑娘在斗法,两个人都是装的。
所以进门后闻见满屋子药味儿后,他就皱起眉头想,爹这苦肉计都能以假乱真了。
杜老爷早上是装的,下午就不是了!
他确实是让郎家大马车给气了个半死,谁家媳妇出门还坐娘家车啊,这不明摆着说夫家不行吗?
伺候他的小福全在外边看了两眼,回来把那车夸得天花乱坠,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这让他想起吃软饭这三个字。
然而这三个字让杜老爷深恶痛绝,于是一听着这么多人都看见了郎家的马车,他便真气了个好歹,嘴里还生了个大疮。杭小大夫走前给他看了一回,只吩咐给他灌黄连水和金银花、菊花水。
杜容和伺候着人吃了回药看见嘴里那个疮,人都傻了,走前,杜老爷还格外小心眼地拉着他,道:“咱们杜家的人,决不能坐郎家的马车。”
杜容和都想笑,跟说得一个劲儿把家里子孙往明黄马车、李二马车上推的人不是他似的,怎么独独郎家的马车便坐不得了?
他对此在心里的回答是——爹,你软饭吃了二十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何家姑娘那边也没什么事,就是何二姑娘有些吓着了,她长这么大吃过许多苦,但都有姐姐在前头顶着,心性上还是个小孩儿,一夜之间从吃了顿好的到哥哥要她死,再到大姐撞柱,人一直呆呆的,一整日只喝了点儿米汤。
何大姑娘本来便只碰着点儿皮,她原打算多装一点儿,再博取些同情心,但看着妹妹这么难受,于是,一个重病垂危的人这会儿已经能坐起来说说笑笑。
何二姑娘靠着大姐,一口一口地在吃饭。
即使何大姑娘有多少算计,大家看见这一幕,也同情多过痛恨。
几个人在门外没走进去打扰她们,只把何家人又骂了一遍。
回去时,楚韵在屋子里还被何妈拖着用柚子皮泡澡,柚子皮的味儿楚韵不喜欢,何妈还在里头滴了一些蔷薇花露,她轻声告密:“听说也是从宫里顺的,娘娘们也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