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240)
他就在密函里大吐苦水,先说了些先祖交情,再不留痕迹地提了两句何显耀当年比不过他的事。
这也是杜小荷的小心机。
他杜小荷是什么人?无非一朵被韵韵捏在手心的弱花罢了,怎么好盼着那些生下来就长着通天纹的爱新觉罗来关心何杜两家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什么何显耀肖想继母,他们都不太敢兴趣,大多都只会搓着手说一句有关外遗风。但只要说到一个人可能背着主子染指了权力事情就完全不同了,这些有头没头的阿哥贝勒马上就会暴跳如雷。
他头顶上这个还好一些,为了仁君不太杀人。
但这句话要写得非常小心。杜容和写了满满三张纸,从何家十八代是卖油郎起家写到何显耀自甘下贱跟不明不白的妇人厮混。
他认识的“主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身份低下的贱人,要是贱人跑出去和更贱的人来往,那这个人在他眼里就是贱人中的贱人,贱得没边。
老主子早就有所耳闻何杜两家的新鲜事,——李二怕别人乱说所以他率先写了密折把杜容和告了。
不告不行,不告杜容和就没有反驳的机会,不告,他添油加醋义愤填膺地骂了好兄弟一通。接着就缩在屋子里不敢动了。
他害怕楚韵问他有没有给杜三爷说好话。
李二认为自己说的确实是好话,只是好话不中听而已,做主子的谁喜欢手下人太团结呢?
他们家老主子更是如此。
说是这么说,写了这个密折后,李二仍然半个月都不敢跟楚韵和杜容和联系,他害怕看到对面冰冷的眼神,未必连嫁接果子树也没去看了。
“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仙惠相会。”李二想到这里,更恨不得造成如此局面的何显耀不得好死。
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躲着人,不会躲着人就能去学嫁接,学了嫁接,他就能风光嫁人了。
对,都是这个不要脸的害人精。
李二提着笔,黑着脸站起来道:“再给我拿三张纸,这三张我不够夸!”
李家仆回去就跟老妻道:“少爷一个人久了,越发疯癫,夸谁用会用六张纸?我擦屁股都不敢用这么多。”
李二在家如坐针毡,杜容和这边也收到了朱批。
老主子果真提都没体什么小娘子大儿子的事,他只在浩如烟海的三张纸里圈了一句话。
这句话就写在杜容和说——何显耀不知怎么考上了笔帖式旁边。
朱批龙飞凤舞写得潦草,仍然用的是满文。
道:“婆婆妈妈的事不要再说,我已经听够了,以后把类似补缺有异的事仔细报来。”
楚韵看见后就在胸口挂了个十字架,跟何妈悲悯道:“这孩子马上要被查了。”
她不敢用双手合十的,怕国内的菩萨真把何显耀保佑了。
何妈更甚,八字儿还没一撇,她甚至都开始念经超度了。
楚韵接着问:“他这官是怎么弄过来的?被查出来是不是就完了?”
杜容和:“何家没有多少钱给他疏通,这个钱至少也要有三千两,一定是别人给他的。”
楚韵听得眼冒金星,杜三爷在黄米胡同不凡的地位瞬间具象化了,□□果然在哪里都这么值钱。
楚韵深很自己学错了专业,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道:“三千两……三千两,说得这么轻松。跟三片姜似的……小荷,你真值钱。”
杜容和笑:“他买的是出人头地,位极人臣的可能,自然价格不菲,其实哪有这也多人能位极人臣?如果让我买,超过三百两,我就去敲闻登鼓把他们都告了。”
楚韵瞪眼:“还能有三百两才告?!”
杜容和肃然:“自然是不能超过三文一个的肉饼子钱。”
说到三文的肉饼子,楚韵转头又想起郎氏撕着羊肉大葱馅饼在八宝树下说她没种出钱来的事,所以赶快又伸着脖子问了句:“你给我要钱了吗?”
杜容和要了,而且要了一页纸,说今年春耕得不错,种子长得都很好,肯定又是个丰收年,话里话外都暗示给点儿赏吧。
他感觉自己跟叫花子化缘似的!
但是最后就这一页没有红。
“抠不死他!去岁就叫皇庄的人拿了我的好种子走,到今年还不给钱。”楚韵气得几乎咬碎牙齿,当晚就抢了郎氏的小佛堂许愿这世界是篡位的版本。
她听说被篡位的人下场都比较惨。
杜容和看了眼何妈李叔都在外头念经,轻轻松了口气,假装没听到抠不死。
他想了半天觉得这不是老主子作风,此君对赏赐功臣素来大方,怎么会不给东西呢?
楚韵幽幽叹气,道:“还先生老师呢。看你笨得。你为他做事尚且分文不拔,还得倒贴,我在他眼里不如你一根指甲盖,他怎么会给我钱呢?”
但这钱她无论如何也想要,她跟着杜容和是“奴才”,外边的佃农是良民,人家辛苦种出来的东西,最好的被拿走了怎么能不给他们报酬呢?
楚韵认死理,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说:“内务府要是等稻子熟了还没动静,下回你想个法子让我能亲自要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