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63)
楚韵心中唏嘘。
杜家为找这个女儿搭进去两个女儿的前程,到找回来之后为了不让她被流言逼杀,竟然不能认她。
杜容和也很感慨,要是杜家能认下二姐,不会让二姐被抓走浸猪笼,后边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总之,杜家从此同这个女儿明面上小十年都不曾来往。
杜容和道:“那老瓜瓤子一样的杀才,初时对二姐如父如母,官路亨通后,就扣了她钱财。
他又是官又熟知二姐为人,二姐想搞得他蹬腿儿就不大容易,几次斗下来反让人差点送乡下去。
她一生就没过过什么苦日子,送到乡下能活几日?”
杜容和对二姐感情淡,加上这是她自己惹出来的事,他对二姐的未来其实没有多愿意过问。
可架不住他娘对这个女儿很愧疚。
他娘总认为是自己当初耽误了二姐的婚事,让她春心萌动时没有能光明正大思念的未婚夫,于是把身上的钱都贴了过去,希望老瓜瓤子在夫家给她一份安宁生活。
楚韵不赞同道:“太太给了这中山狼钱财,让他们知道杜家心里有这个女儿,原本让你二姐再跑一回的事都做不了了。”
尤其这个老丝瓜穷了一辈子,当官多半还是花杜文的钱疏通来的,为官后难道就不继续疏通这些管道了?杜文的钱叫他劫用干净,杜太太又给他送钱。
真是吃了包子来了羊,食山食海的都让人不知道从哪头吃了。
“他要用钱,自己贪也能挣,但贪官就贪在蚊子腿都不放过,从此这老瓜瓤子就把二姐看起来了。”
杜容和对比一下这个许多年只送钱过去,不见人过来的姐姐,小声道:“你别看娘对大哥好,大哥可是被二哥当儿子养的,我出的钱也就这几年多了些。我娘搂的钱都叫人送给二姐了,对大哥,娘就出了张嘴,给大哥驱邪她都舍不得花自己存的。”
“这可真是……”不知道该说杜太太爱儿女还是不爱儿女了。楚韵冷不丁吃这么个大瓜,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
杜容和慢慢言归正传,道:“我娘这本册上记了我百多两的账,想是等着自己的贴尽了,便有理有据地问我一口气要走再送给二姐,买她一个平安。我估计她也记了大哥二哥的账单,说不准连杜月的账都有。”
杜家瞅着风平浪静的,还真是一步一个地雷,楚韵瞠目结舌,半天才把吃惊压下去,道:“你娘这法子太蠢。她真拿出账单,在家的几个孩子也得跟她离心。”
“不止离心这么简单,拿到账的人会不会跟她闹?她记了我的如果没记二哥的,事发后会不会兄弟离心?”
这显然是奔着破家去的,十年如一日地记了自己给子女花了多少钱,期待有一天能全数讨回的,得是多冷漠的母亲?
杜容和头疼道:“她是个十世的蠢材,记账这精细事,不是她的做派。她有这个脑子想起来记账,也不至于用的册子都抄流言剩下的。”
可见记账这事对他娘而言也很痛苦,必须要记一篇然后瞅一眼别人的丑事打鸡血才能记得下去。
唉,又蠢又容易上当。
就是不知道这样十年如一日给她下套盼着杜家家破人亡的是谁了。
楚韵听故事听得入了迷,到这里才慢慢反应过来,小荷老师这是知道了他娘记账的事。
他出去抓一趟顺走她账册的巧红,回来就说起账册的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看的是从巧红那里得来的账册。
楚韵哑巴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给杜容和一个说法。
当时她一是拿不准杜容和的态度,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自己戳穿他娘的真面目而对自己恼羞成怒瞒下了此事。
二是没有想过留在杜家跟他做长久夫妻,自己的聘礼是早叫楚东陵花完了的,杜太太对她有恼意也算正常。
花点银子当在杜家租房暂住,把小荷老师仅仅看作室友,过起来也自在。
但这些话她如今有些说不出来了。
杜容和很想问她究竟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但逼人说话,始终不是他的为人。
而且对于这些往事,他也不在意了,更重的是现在和以后的事。
楚韵低着头看桌子不说话,两人说这么一咕嘟话。
她面前叠上来的银元宝已经铺满了桌子,这种紧张的时刻,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有闲心把钱数了一遍的。
足足一千两银子,银光闪闪的一片。
银花如此美色,怎不叫人垂怜?
楚韵看了一眼杜容和手心都有些发烫。
杜容和把银子尽数推给楚韵,鼓足勇气表明心迹,道:“以前我觉得柴米油盐斤斤计较过于庸俗,所以耻于同你说起钱财之事。”
这念头如今想起来,他都觉得傻,没成过婚的愣头青似的。
杜容和念了一回,想起回来见着她面不改色,丝毫不提丢了二十两银子的事,便知道,自己给的钱,楚韵连看都看着就叫巧红摸走了。
这样的糟心的事,不必让她知道。
杜容和诚恳道:“我如今觉着,夫妻之间谈钱并不算俗事,假如真的庸俗,我也愿意做俗人。娘收了你的钱,这些银子,你就花个痛快好了。”
面对这锐利得如同银光的眼神。
楚韵说不出话了,她觉得小荷老师不仅疯了,而且失了智疯得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