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朝乡下女进城后(64)
一千两银子,足够刘姥姥和板儿宽宽裕裕过五十年,这都是他违法乱纪搂过来的?
心乱如麻情况下,楚韵竟然也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话。
她说:“你用满语把这话再说一遍。”
杜容和:“啊?”
第039章 涂账
微妙的气氛让楚韵打断就再也拾不起来, 不过小元宝让她给收起来了。
楚韵在藏东西上很有一手,以前乡下同族的叔伯来搜刮米粮,往往都是无功而返, 有时还看不下去倒贴她两个白薯。
有的事, 无需言传只需意会。
千金散尽的杜容和一身轻松。他想, 银子果真是俗物, 你看, 没了银子自己反而浑身通泰, 想必就是俗物尽去的道理了。
小荷老师两袖清风, 笑容满面地处理蠢老娘去也。
杜太太还不知道自家老底叫儿子抖完了。她穿身半旧蓝色葛纱袍, 头上只插了几朵玉簪花,正跟孙婆子说话。
孙婆子是从小伺候她的老人,后来跟着她出嫁做了陪房。
杜太太奶娘去世后,屋里没个主事的, 当时喜鹊还小, 孙婆子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想在杜家作威作福, 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使。
寻常对杜薇杜韶两姐妹都敢下脸子。
杜太太骂了她两回, 看她不改, 喜鹊又长大了,便打发她干些包打听之类的杂事,算是荣养她娘交代下来的旧人。
但有个什么事,杜太太还是习惯跟娘家那边的老人说。
两人嘀嘀咕咕说的也是二姐的事。
杜太太掉着眼泪道:“这月二姐那边又来了平安信,还给我寄了一缕头发。”
这是平安信吗?分明在用她心头肉威胁,叫她赶紧送钱过去。
“那老不死的怎么就让他成了四品道台, 可怜我的二姐,有家归不得。”杜太太ῳ*Ɩ 把乌油油用红绳束了的头发拿出来道:“你闻!你也抱过二姐, 你闻!是不是二姐的味道?”
孙婆子支支吾吾地不肯闻,这是她花钱问卖梳子的货郎买的别的姐儿的头发,让她给捎在那边送来的信里想哄杜太太多揣几个钱,到时她能浑水摸鱼弄两个走。
不知道谁的头发,她总觉得有股头油味,嫌脏。
杜太太自己不闻,她怕闻到闺女的味道太伤心,即使如此,她也认定这个是二姐的。
她肠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她怎么认不出来?
孙婆子左躲右躲,差点被捂在鼻子上。
这时,在院子里摘葡萄的喜鹊跑过来说:”太太,——三爷来了!”
孙婆子大松一口气,赶紧溜到屏风后,离了那头发八丈远。
杜太太擦干净脸,把头发又收好才说:“进来吧。”
杜容和进来先看了一眼贴着墙根的孙婆子,这两人蠢在一块儿,一看就知道没干啥好事。
不过,他来这一趟是想先把破家账册骗走,先叫她娘吃个教训,日后再慢慢揪出怂恿老娘的人。
想起老娘干的蠢事,杜容和干脆连安都懒得请,直接在竹帘边怔怔地看着亲娘,未语泪先流了。
杜容和打小便不怎么流泪,杜太太惊了,碟子打翻好几个,梅子桃儿的滚了一地。
她扯着儿子问:“和宝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媳妇跟你拌嘴了?唉,看你哭得这脸儿,娘先前就憋了句话没跟你们几兄弟说,媳妇们那可都不如娘啊。”
杜容和想说,那你给我们娶媳妇干什么。
行动上却直接跪在地上沉痛道:“娘,儿子可能要被革职了。”
杜太太一肚子的话都没来得及倒,闻言一怔,笑着转头看孙婆子:“和宝说什么?”
孙婆子哪里敢说,还是架子上吃米的八哥儿喝了口水,接的话:“三爷说要被革职了。”
杜太太冷不防又听了一遍,脑子里慢慢反应过来,差点晕死过去。
在她眼里,和宝是杜家的希望,黄米胡同的表率,八旗子弟杰出的俊杰。
尽管和宝如今只是个小小的笔帖式,不要紧,他的前途必然一片光明灿烂,必然艳如三春之景。
而她,钮祜禄芝香,也会随着和宝的晋升芝麻开花节节高,稳坐黄米胡同第一太太椅之位,方不负芝香之意。
现在,这瑞丽气象随着和宝一句话,轻轻地碎了。
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杜太太强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去,抖着声问:“此话怎讲?你不是一直做得很好么?连假都很少休,外头都说老主子看中你!”
杜容和略跪了下,看没人叫他起来,自己起身捡了个软垫坐着,小白花似的叹了口气,看着她欲言又止。
孙婆子瞅着要得见“和宝”丑态,老脸唬得一抖,连三爷都来不及喊便落荒而逃。
在门口还不忘拉个人下水:“喜鹊!太太晕了,赶紧拿药油进去给太太揉揉胸口,孙妈妈老了!跟太太青春美人肉贴肉,没得腌臜了她。”
喜鹊知道这老货没安好心,狠狠呸她一口,心惊肉跳地开柜拿了清凉油,掀开帘子进去,挖了块膏按在杜太太太阳穴上。
杜容和无视掉叫人牙酸的和宝,正一字一句与搜肠刮肚想破除这个噩耗的亲娘对质。
杜太太:“你忙得脚不沾地,都没空陪媳妇。”
杜容和:“我干的时候比旁人长是我不得用,有能耐的良才,一个时辰能做人八辈子的事。”
杜太太心里像吃了个油腻腻的粽子,堵得慌:“你做笔帖式,几条胡同都有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