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饶命,我、我们是东华宫大皇女的人,真的只是负责把银钱运进仓库。”这船夫被打的流血,后怕的应。
安亲王闻声,蹙眉道:“胡说,你们仓库已经查抄,其中有谋逆之物,你到底是谁的人?”
船夫惊吓跪倒在地应:“不可能,那只是放钱的地方啊。”
熙亲王见此,亦觉察不对,偏头看向安亲王出声:“若真跟大皇女扯上关系,可就不好办了。”
“这船夫话语未曾查实,岂能轻信,熙亲王若是避讳,那就让本王先行将人等财物通通带走!”安亲王蔑视道。
“不行!”熙亲王自是不舍满船金银,便忙下令,“来人,立即押走所有银两!”
语落,人马窜动,河面之上搬运银财动作繁忙,两方人马陷入抢夺,甚至挥刀相向,落水者渐多。
大雪夜间本就寒冷异常,因而冻死淹死不少人。
船夫看着这些如强盗一般的兵马,当即吓得半句话都不敢出声。
直至令官带领御前宫卫前来,方才制止混乱不堪的场面。
亥时,两位亲王被请入御和殿,女帝坐于案前面色微沉道:“你们如此野蛮行径,实在丢失皇室颜面,竟然当众带领府兵哄抢财物,岂不惹人发笑!”
安亲王跪在一旁俯首应:“圣上训斥的是,不过臣是收到检举密信办案,而熙亲王却多加阻挠,才造成乱象。”
“圣上,安亲王造谣诬陷,臣亦是查获密信有人通过河道运谋反之物聚京都,所以才亲自督办,谁曾想安亲王却强行掳走犯人罪证,实在可疑!”熙亲王立即反驳应声。
女帝闻声,眉眼显露猜疑,询问:“那谋反之证呢?”
语落,两位亲王忽地默契没了声,彼此低头互相观望,俱不敢言。
“方才争的面红耳赤,如今怎么一个个都不吭声?”女帝转而看向负责探查详情的令官,“你来说,当时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令官跪拜一旁,面露难色的应:“圣上,两位亲王确实在这伙秘密运银财的船队仓库查获违禁的盔甲兵器以及皇袍。”
语毕,御和殿内众人噤若寒蝉,女帝眉眼目光显露杀意的质询:“安亲王,可曾查清背后之人是谁?”
突然被指名的安亲王,眉间滴落冷汗,暗自叹气的应:“圣上,据押送的船夫人员指证,她们是受大皇女安排从京河秘密进出皇宫私运银两物件。”
女帝愤然将茶盏摔碎,沉声道:“来人,立即把大皇女押解进宫!”
令官哆嗦的叩拜应:“是。”
深夜里御和殿内宫灯长燃,而一直等候消息的二皇女,亦是焦急的很。
常黎双手合于身前沉闷无声,忽地萧管事从外匆匆走近道:“主子不好了,大皇女方才被押进御和殿!”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是西苑里的岑栖被带进御和殿吗?”二皇女面色大变的坐回座椅,眉宇之间紧皱,思索不停。
常黎于一旁思索出声:“那些仓库,二皇女有派人查探背后来历?”
“查过,明面都是各地商人租借购买添置,其间没有任何破绽,可怎么会跟岑若绮那个蠢货牵扯关系!”
“那她们交付的房钱租金都是哪家钱庄的银票?”
二皇女焦躁不耐烦,训斥道:“这种事重要吗?”
常黎隐忍面色的出声:“这些仓库租借买卖,尚且可以找不同人做替代联系蒙混过关,可如若幕后是一人,她们钱财流出通常是高度一致,若是银锭亦可查出编号成色,若是银票则查钱庄数目时限,这些才是真正难以隐藏的线索。”
“可这些文集里面并没有任何记载!”二皇女恍然大悟道。
原来岑栖已经察觉自己在查证,所以那本文书诗集就是个陷阱!
萧管事看着二皇女发白面色,担忧道:“主子,现在最多只是牵扯到大皇女,您还置身事外,不必如此担心啊。”
“你不明白,从跳进岑栖陷阱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二皇女警惕的喃喃道,自己说不定已经露出致命把柄!
岑栖,真是太可怕了!
夜幕之下风波不断,各处灯火注定今夜无眠,而微弱光亮的西苑主殿,朦胧纱帐内里静谧自然。
柳樱困顿的探手捶腿,嗫嚅出声:“姐姐,这会还不睡啊?”
美人姐姐,竟然少见的熬夜呢!
想当初是夜猫子的柳樱,如今还没到晚间12点,已经是困倦的不行。
岑栖指尖翻阅书册应:“外面风雪太大,扰人清梦,我睡不着。”
今夜御和殿的灯,恐怕不会熄灭,所以岑栖亦无法坦然入睡。
柳樱仰头打着哈欠,困惑应:“我感觉外面的声音很平常差不多啊。”
“你若是困就先睡吧。”岑栖回神说道。
“那姐姐今晚一整夜都不睡吗?”犯困的柳樱钻进被窝,眼睛累的睁不开,只得眯着眼询问。
岑栖垂眸看向女孩困倦懒散模样,忍俊不禁的应:“不会,我等外面风雪减弱就睡。”
如果子时过后,仍旧没有人来西苑,那说明一切很成功。
柳樱一听,眼球微微转动,却没有睁开眼皮,困顿的嘟囔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不如转移注意力吧?”
“怎么转移注意力?”
“唔,可以唱歌哄睡,还可以讲睡前故事,只要能够忽略外面咕噜的风声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