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们据说有十五个人,我只有一个人,不如让宋管事派些人一块分管吧?”
岑栖抬眸看向迟疑不定的女孩,神情微严肃,微凉指腹捏住她绵软耳垂,吓唬吓唬出声:“这是命令,你若办不好差事,那就等着领罚,明白吗?”
看来自己待女孩太过纵容,以至于她如今都敢跟自己讨价还价,真是越发不听话了。
而见美人姐姐露出如此严肃模样,柳樱亦知晓自己没有商量请求的余地,只得偏着脑袋,别扭的应:“嗯、明白了。”
嗐,看来只能尽量摆出气势来唬弄人!
天光微明时,十五名侍读行至西苑堂院静候,众人神情各异,议论声不停。
“听说西苑去年里只有三位侍读,可今春只有一人留下,其它两人一个犯规病死,一个离宫归附二皇女,这个单独留下来的柳侍读,绝对是个狠角色。”
“那可不得好好巴结,否则若是不小心招惹霉头,往后的日子就惨咯!”
“瞧你没出息的样子,大家都是侍读怕什么呢?”
众侍读们担心猜忌不停,直到眼见一娇丽小巧身影显露眼前时,纷纷面露诧异。
而柳樱亦是意外的紧,本以为能找到同龄人,结果入目一看,身量一个比一个高挑!
本来试图用气势来证明自己是可靠人士的柳樱,尴尬的仰头看着这群大姐姐,磕磕巴巴的出声:“我叫柳樱,欢迎大家进入西苑,今日由我来登记分派住所以及安排职务。”
“是。”众侍读见是个小女孩,顿时没了先前的紧张。
待各自领着令牌,柳樱念着分配的住所和职务,便带领她们去西苑的藏书阁。
“西苑侍读,多数时候都是在藏书阁整理书籍或是抄书。”柳樱仿佛导游般的领着十五人进入藏书阁,“这里有许多珍贵的古籍,大家要小心处置。”
众人在藏书阁内观望陈设,只见其中有许多桌椅,更像个学堂。
一侍读环视四周出声:“柳侍读,我们不见栖亲王吗?”
柳樱仰头看向这位个头高挑的大姐姐,如实应:“今日主要是给大家介绍藏书阁的职务以及住处,并没有面见的安排。”
这侍读显露不乐意,细声道:“我们入西苑做亲王侍读,可不是来干书童杂活的。”
语声落,不少侍读跟着生起闲言碎语。
柳樱茫然困惑的出声:“所以你们进宫是想来干什么?”
“自然是要来为栖亲王分忧大事咯,柳侍读莫非是担心我们盖过风头,所以故意不让我们见栖亲王?”
“对啊,我们可是贵家女,按理该面见栖亲王才是,怎么能只听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调遣?”
话语声如潮浪般袭来,柳樱险些被话语声给淹没,心想这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大家安静点吧。”正当柳樱有些制止不住闹哄哄场面时。
忽地藏书阁外进来一人,与此同时伴随年迈低沉嗓音响起:“诸位侍读既然都是出自贵族官家,那就该更应该懂得尊卑有序,如此公然违背驳斥主子的命令,按照宫规条律当受何处置?”
话语声出,众人顿时偃旗息鼓,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而柳樱见着宋管事出现眼前,心想这老人家真厉害!
“先前哪些人妄言不尊,现下都站出来受罚!”宋管事穿过人群行至中央,目光凌厉落向惶恐不安的众人,“若是无人指证,互相袒护罪责,那就全部受罚!”
语落,侍读们面色大变,互相畏畏缩缩的张望,指证道:“是她们几个!”
侍读内很快挑出五人,宋管事看向她们出声:“你们之间谁开的头第一句?”
五人互相探究,而后抬手指证,一人见状,只得傲气出声:“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您不过是个宫中管事,难道还能拿我怎样?”
宋管事迎上青涩而傲慢目光,面色平静的出声:“来人,将其拿下处罚十鞭,禁闭半月,其它四人罚观刑,抄宫规百遍。”
这侍读当即吓得不轻,慌张的嚷嚷道:“你们、谁敢!”
可宋管事的随行宫人还是将其强行押离藏书阁,其它四人脸色发白的随从离去观罚。
藏书阁内顿时清净许多,宋管事看着其它的侍读们,缓缓出声:“你们入宫是为家族昌盛而来,若是被驱逐出宫,那就是奇耻大辱,明白吗?”
“明白。”众侍读怯怯低声应答。
柳樱看的是满面崇拜,待安排众侍读摘抄职务,随同宋管事一块出藏书阁。
廊道之中柳樱感激的出声:“刚才幸好宋管事您恰好出现,否则就麻烦了。”
宋管事看向眼前不知真相的小姑娘,只好直白出声:“这是主子的命令,柳侍读还是去谢主子的恩情吧。”
时间转到一柱香之前,西苑主殿内里寂静无声。
岑栖卧坐矮榻察看侍读名册,指腹敲击案桌出声:“今春入宫的侍读年岁似乎都偏长不少。”
“是啊,圣上估计是按照主子年岁来安排的侍读,只是那柳侍读恐怕不好安排这些人。”宋管事亦知晓入宫做侍读的世家女,大多性子桀骜,远比寻常宫人难以对付管教。
所以宋管事亦不理解为何主子要让那小姑娘一个人去安排侍读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