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据我所知,你可怜的那位婧妃手段十分狠戾,前些时日派人去教训勾搭十二皇女的贵雍殿小管事,那个小管事差点就没了命。”
柳樱不可思议的看向美人姐姐,震惊睁大双眼,心有余悸的出声:“这、这也太可怕了吧!”
难怪俞翠最近不去淑德宫,竟然是因为差点被十二皇女的母妃给弄死?!
真是看不出来婧妃也挺狠的啊!
岑栖神情平静的看向大吃一惊的女孩,温凉指腹轻触她绵软面颊,提醒道:“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啊,可别被傻乎乎的蒙蔽心眼,否则以后死了,恐怕都不知道谁害的你。”
淑德宫的婧妃能装的那么和善信道,骗过所有人。
那婧妃所生的十二皇女亦未常不能故作柔弱怜人姿态,来哄骗利用女孩的善心,从而在西苑安插耳目。
柳樱看着语重心长的美人姐姐,突然心虚理亏的很,悻悻的点头应:“嗯。”
说起来,如果自己不被美人姐姐阻拦在西苑,恐怕也会常找十二皇女玩。
那倒霉的恐怕就不止俞翠了呀!
第098章 第九十八章(五千字章)
柳樱暗自心惊, 缓声唤:“姐姐,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平日里美人姐姐待在西苑,很少出殿门, 按理不应该知道淑德宫里的事啊。
岑栖微愣,视线迎上女孩问询目光, 思量出声:“我自然是听宋管事提及才知晓。”
“原来是这样啊。”柳樱并未多想。
平日里西苑大小事务都由宋管事打理。
而宋管事又常去府库以及各司纺办事,想来认识的人肯定很多,消息灵通并不奇怪。
岑栖视线打量女孩神情, 确认她没有察觉异常,方才舒缓心思, 自顾道:“宫中各院看似风平浪静, 实际比你想象的要危险混乱,以前不让你去淑德宫是为你安全着想, 现在你总明白我的用心了吧?”
柳樱被说的面露窘态, 低声应:“对不起,我错怪姐姐了。”
因着美人姐姐总是强势阻止自己去淑德宫和十二皇女来往, 为此,柳樱没少闷闷不乐。
“知错能改, 善莫大焉,你以后跟十二皇女来往要多点心思,西苑的事绝对不能透露外人知晓。”
“嗯, 知道,我没有说过姐姐的任何事。”
虽然柳樱仍旧觉得十二皇女不像有心机的坏人, 但是美人姐姐的警惕, 肯定没有错。
谁让宫廷之中坏人实在太多了!
岑栖见女孩表现乖巧, 心情不错道:“那就好,我让厨房炖煮鸡汤, 应当是时候,你可以去尝尝,只是别让宋管事撞见了。”
“好!”柳樱弯眉笑应,随即动作。
待轻快脚步声渐远,岑栖眸间落回书卷,心想近来女孩食量渐长,若是不开小灶,大抵半夜她又得囔囔着饿肚子不可。
心思分散之时,窗外寂静处,忽地响起翅膀扇动声,岑栖探手接住盘旋落下的飞鸟,指腹取出信纸,细细观阅。
云层间的暖阳光辉无声撒落岑栖周身,仿佛一尊镀上金灿光晕的玉像,肃穆而圣洁。
岑栖将纸条放进香炉焚毁,淡雾飘散时,眉目神情亦随之变化。
太傅张赟之女醉酒闹事被抓,朝臣们上折弹劾京都尉霍冀滥用职权。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变故啊。
岑栖抬手端起茶盏浅饮,心间思量女帝会如何应对群臣风波。
若偏袒群臣,处置霍冀,女帝的政令往后更加难以实施。
可若护住霍冀,致使群臣激愤,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到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女帝就要直接面临更大的压力。
思绪落定,岑栖放下茶盏,探手提笔沾墨,行书于纸册。
不多时,飞鸟穿过窗外凋零大半的干枯枝干,消失庭院之间。
午后的御和殿内,女帝召三皇女岑杍下棋,炭盆静设一旁,增添些许暖意。
落子声渐响,女帝看向三皇女,缓和出声:“你的棋艺在众皇女之中向来出色,如今更是厉害。”
三皇女恭敬应:“谢圣上夸赞,臣过去常与栖亲王下棋,所以才能精进棋艺。”
“难怪你每回入宫都要去见栖亲王,听闻近来十二皇女亦常跟栖亲王学画,看来栖亲王真是很擅教书育人。”
“栖亲王琴棋书画极其出色,又待人温和有礼,所以连性子腼腆的十二皇妹,亦觉亲近。”
女帝闻声,浅笑不言,指腹落下棋子,而后话锋一转道:“今日早朝不少大臣参奏霍冀执法过严,涉嫌滥用职权,你与她一同共事,觉得如何?”
三皇女闻声,心生谨慎,稍稍停顿落子动作,思量应:“臣认为霍将军性情刚正不阿,遵法行事,想来正是因此而招惹不少人嫉恨吧。”
语落,女帝目光略显凌厉看向三皇女出声:“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大殿替霍冀澄清解释?”
“臣以为圣上自会公正裁决,故才不没有出言干涉朝政。”三皇女被看的暗自心惊,连忙应声。
若说为何不替霍冀说情,那自然是因为三皇女不想得罪众大臣。
而且京都尉这个职务,明显是圣上用来拆解制衡都城左右府令的兵权。
将来若是自己成为都城府令,必然是不喜京都尉来钳制自己。
更何况霍冀还是一个油盐不进的顽固,往后必定会成为阻碍,还不如现下尽早除去!
女帝见三皇女谨慎姿态,抬手落子,意味深长道:“明哲保身自然是聪明的做法,可霍冀是替朕执法办事,你如此袖手旁观,岂不是有与群臣同流合污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