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查到五皇女,圣上亦不会迁怒七皇女,而是会对准两位亲王。
七皇女闻声,迟疑的应:“好吧,明日我把这些罪证整理交给栖亲王和蓉亲王。”
长夜无眠,三更时仙贵赌坊运出不少装载箱子的马车,巷道角落灰白布幡消失不见。
天光微亮时,朝臣等候入宫,昨夜七皇女动静引得不少大臣注意。
太傅张赟主动走近问:“七皇女,昨夜听闻西城盘查抓捕不少人,您这是查什么?”
七皇女目光注视远处同朝臣交谈的五皇姐,回神应:“没什么,例行检查。”
张赟明显不信,却没有再问,顾自离开。
御史大夫秦铮看向太傅张赟动作,幽幽道:“常御史,折子可曾准备妥当?”
常黎弯身应:“秦大人放心。”
秦铮在三年前知晓张赟有那么一个嚣张纨绔女,便一直觉得是个可利用的棋子。
今日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宫门大开,众人列队行进御和殿,女帝于高处俯瞰众人,而后落向蓉亲王那方,疑惑道:“今日怎么不见栖亲王上朝?”
侍官上前应声:“圣上,栖亲王忙于筹款一事,接连连宿衙司,今早请书告假。”
“原来如此,待会派韩太医入诊治。”
“是。”
殿下的七皇女一听栖亲王病假,暗想昨夜瞧着还没什么事,怎么突然就病了?
女帝出声:“今日诸位有何朝事奏报?”
常黎正声道:“圣上,臣要参铜官令张济失职罪。”
语落,群臣非议,太傅张赟目光看向秦铮,隐隐感觉来者不善。
侍官奉上常黎奏折,女帝翻阅,神情渐而凝重,目光看向张赟道:“太傅,你的好女儿竟然胆敢私自贩买铜矿,作何解释!”
张赟面色大变跪在一旁应:“圣上,臣女一定是受人诬陷!”
“荒唐,难道太傅连自己女儿的签书印证都不认识?”说罢,女帝将奏折扔至张赟面前。
张赟看向散落的文证收据,其间甚至还有往来书信,这简直就是铁证!
眼见张赟没了声,女帝沉声道:“来人,撤张济官职衣袍,入狱审查罪证,此事由御史大夫和廷尉负责,至于太傅回府休息去吧。”
秦铮与苏禾上前应声:“遵令。”
张赟面色苍白叩拜应:“遵令。”
朝臣们见状,无人敢替张赟母女说情,就连廷尉苏禾亦是震惊秦铮的雷霆手段。
这三年张太傅没抓到秦家人的把柄,结果反倒被秦铮不声不响的抓住命脉,还真是宝刀未老啊。
早朝结束,各朝臣心思各异,五皇女岑易亦是意外张太傅的突然失势。
本来如今朝中就属自己和七皇女,因而张太傅多有拉拢之意。
谁想突然失去张太傅的助力,让五皇女有些措手不及。
“五皇姐。”七皇女走近唤。
“老七,怎么了?”五皇女回神掩饰心情道。
两人行进宫道,七皇女犹豫的看向五皇姐出声:“张济的事跟五皇姐有关系吗?”
铜官令,私自贩卖铜矿,而张济又是身为司农卿的五皇姐部下大臣,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五皇女眼露困惑应:“老七,你这什么话,我怎么可能知晓张济贪污失职?”
“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张济是五皇姐的属下,圣上恐怕会找五皇姐问话。”
“放心,我很少跟张济私下往来,最多就是拜访张太傅时见过几面。”
七皇女闻声蹙眉问:“五皇姐有什么事需要单独拜访张太傅?”
五皇女见七皇女有些不对劲,神情微严肃应:“老七,我在朝中办事自然要打理关系,你到底在追查怀疑什么?”
平日里七皇女从来不会这么刨根问底,更不会一副质问神情。
两人陷入沉闷气色,七皇女本就性子急,更是藏不住话,索性坦白道:“五皇姐,你知道京都最近出现大量以假乱真的铜钱吗?”
“什么!”五皇女闻声惊讶,而后摇头道,“不可能啊。”
七皇女从身侧取出真假两枚铜钱递近道:“大臣都在好奇我为什么昨夜搜查抓人,现下皇姐总知道了吧?”
五皇女看着掌心两枚除却新旧几乎一模一样的铜板,神情略显慌张,思索道:“老七,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收藏一批铜板,所以成色才会这么新呢?”
“五皇姐,我昨夜仅仅只是查京都西城的十余家钱庄就查近五十万贯成色崭新的铜板,其它地方只会流通的更多。”
“这、这不可能,当年铸钱是我一手负责样式模具,怎么会泄密!”
七皇女见五皇女如此神色,将信将疑问:“背后之人,真不是五皇姐么?”
五皇女百口莫辩,丧气道:“老七,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祸国殃民的事啊,一定有人陷害我!”
眼见情况如此,七皇女亦是摸不着头脑,试探的应:“既然如此,那我让两位亲王入上报圣上,最好早些抓住幕后黑手还以清白!”
“千万不可!”五皇女吓得不轻,连忙抓住七皇女手臂,苦苦哀求,“老七,这事一道传到圣上耳间,我的失职是百口莫辩,那就完了!”
七皇女为难的应:“可是此事不止我知情,都城左府令的栖亲王,察觉端倪告知我,旁人早晚会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