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柳樱推动坐轮离台,掌柜奉上连理牌祝贺道:“恭喜二位!”
“谢谢!”柳樱接过连理玉牌,只觉得掌柜有些太热情。
因为两人离去时还放了鞭炮!
鞭炮噼里啪啦声响不停,柳樱差点以为要留下来吃席。
待离开人群,柳樱探手拍打衣物鞭炮灰尘碎屑念叨:“京都人真热情啊!”
岑栖看着两块连理牌,而后递上一块玉牌给少女,试探道:“你的奖励,可别忘记佩戴。”
“放心,第一名的奖励,我当然不会忘啦!”柳樱接过玉牌,只粗略的看到似乎刻有枝条纹样,便佩戴身侧炫耀,全然没有看到玉牌背面的祝语。
岑栖见此,眉间微暗,真是没想到少女会如此粗心大意,一时反倒被难住了。
柳樱见美人姐姐拿着玉牌并未佩戴,不解唤:“姐姐,怎么还没系上玉牌啊?”
“我自然是在等你。”岑栖特意把玉牌翻转交给少女,心想她不会还要闹出乌龙吧。
“好吧。”柳樱弯身给美人姐姐系玉牌,方才看到连理牌的祝语,好奇念叨:“哎,有字呢。”
岑栖松了口气问:“是么?”
“嗯,上面写鸾凤和鸣瓜、瓜什么来着?”柳樱尴尬的挠头,不解问,“姐姐后面这个字怎么念?”
少女真挚求问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无知。
岑栖才发现往日里少女背书有多懈怠,这出自诗经大雅里的诗句,她竟然都识不全字!
“你平日里背诵古诗,究竟是怎么蒙混过关的?”岑栖指腹捏住少女耳垂质询。
“哎呦疼、疼……”而被突然袭击的柳樱更是一脸无辜,哪敢说四书五经,自己只背诵第一段呐!
眼见少女应不上话,岑栖又见四周不少百姓张望两人佩戴连理牌,眉眼多是戏谑探究,只得羞赧的收手,冷淡道:“算了。”
这情况再多纠结,亦无益,只会平白让人看笑话。
柳樱探手揉着耳垂,连忙直起身段,完全没想到会露出馅,心里亦知美人姐姐肯定气的不轻。
夜市仍然热闹,但是很显然已经不属于柳樱。
这般逛街玩闹,腹中早已饥肠辘辘,柳樱鼻头轻嗅,张望到一处面摊,犹豫道:“姐姐,我肚子饿了。”
“随你。”岑栖看着少女怯怯模样,到底还是应了她。
柳樱连忙推动坐轮行进到面摊桌旁,爽快点了两份炖骨汤面,殷勤奉上木筷出声:“姐姐,不如也吃些吧?”
岑栖见少女讨好模样,只得配合的接过木筷进食。
浓白骨汤鲜美可口,面条爽滑,比想象中要更容易下口。
夜深之时,车马往衙司方向行进,玩乐喝饱的柳樱有些犯困。
岑栖闭眸养身,指腹触及身侧佩戴的连理牌,心间忍不住算账,出声:“柳樱。”
“在!”柳樱吓得回神应声。
“你务必要把诗经完整的抄写十遍。”岑栖睁开眉眼看向少女幽幽道。
柳樱被看的哪敢说不呢,连连点头应:“遵命!”
因着夜深,宫门早已关闭,这夜岑栖等人宿在衙司。
夜色朦胧,京都闹市亦渐而冷清,仙贵赌坊里却是人声鼎沸,彻夜不曾消停。
天色微明时,七皇女领着两位副将从外入衙司,神情不佳训斥:“两位副将比武竟还不如寻常京都卫,还是回去等撤职吧!”
两副将面色惨淡,却又有些不服,一人上前出声:“西卫将,卑职先祖曾因战功封侯,祖祖辈辈都在京都任职,您无权直接撤职。”
七皇女闻声,怒视道:“行,你滚回去就等着参奏吧!”
眼见毫无商量余地,两位副将只得卸下盔甲退离衙司。
如此动静不止左厅,就连右厅都能听的清楚,不少人暗中观望,细碎言语。
七皇女心间本就因假铜钱断了线索而烦闷焦躁,现下因属下如此厚颜无耻,更是气的不轻。
从廊道经过的柳樱,无意间瞧见七皇女独自喝酒,便迈步走近唤:“你怎么当差时间偷偷喝酒啊?”
“本皇女的事,轮不着你管!”七皇女心情不佳低沉道。
柳樱见她情绪不稳,一时担心她发酒疯,连忙退离应:“好吧,只是我听说你自己下令京都武将不得当差饮酒,否则杖罚三十,你要以身作则吗?”
七皇女气恼的看向来找茬的少女出声:“你要想向栖亲王告状就去告吧,大不了撤职!”
原本七皇女以为入朝是为国办事,谁想却是处处受制,憋屈窝囊!
上回监狱离奇死亡案例,不知怎么被御史告发,七皇女因此而被女帝训斥一顿!
柳樱见七皇女完全没有前阵子的自信,稀奇的上前探究道:“哎,你不会因为一时的受挫就偷偷哭鼻子了吧?”
“不要胡说,本皇女怎么可能哭!”七皇女面色严肃的看着凑近的少女,有些不自然,“你是栖亲王的近身侍读,如此不知分寸,莫非是想勾引?”
语落,柳樱捧腹大笑道:“你说谁、谁勾引谁啊?”
这话说的柳樱真的很难绷住表情!
七皇女被少女戏谑反应弄的窘迫,自傲道:“本皇女已经有未婚妻,你最好不要妄想!”
柳樱探手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应:“你放心,我除非瞎了眼,否则绝对不会有半点妄想,哈哈哈!”
话语说到最后,柳樱还是没能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