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女气的不想去看少女,自顾倒着酒水出声:“那你就赶紧走,别来烦我!”
“我也不想烦你,可是这地方本来是我的地盘。”柳樱将手中的文房四宝放置一旁说道。
如果在西苑,柳樱自然有大把地方罚抄。
可是在衙司,左厅堂内柳樱根本是不可能,便只能在左厅院落找个安静地。
七皇女挑眉道:“谁说这是你的地盘!”
柳樱轻轻一指应:“你端起你的酒壶,没发现下面有墨印吧?”
这天气墨汁很快就干透,所以得加水。
可柳樱前日不小心打翻墨碟,所以就留下印记。
七皇女定晴一看,还真有一块墨汁印记,只得收拾酒壶,应:“行,本皇女换个地继续喝!”
“算了,我允许你一块吧。”柳樱觉得让七皇女这样在办公场所的衙司喝的烂醉如泥,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非议。
七皇女不屑道:“不必,本皇女知道你们一个个都瞧不起!”
“谁说我瞧不起你,最多就是怀疑而已。”柳樱端过酒壶主动倒酒,视线看向自信心受挫的七皇女,“再说你以前不也经常以身份来先入为主的傲慢对待别人,所以别人觉得你拿皇室身份来混事,一比一,很公平嘛。”
七皇女狐疑的接过酒盏,嗤之以鼻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歪理?”
柳樱于一旁磨墨无所谓的应:“实践检验真理,你自己心里有数,其实现在如果颓废离职,才会让那些人继续看不起你。”
“那你觉得本皇女还能怎么做?”七皇女仰头喝着酒苦涩道。
“照做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有心做事,只要脑子没问题,肯定会有拨开云雾的时候。”柳樱提笔沾墨,抄写说着。
闻声,七皇女心情稍稍舒缓些许,迟疑出声:“你该不会是因为怕我抖露你私去赌坊的事,所以在拉拢我吧。”
柳樱执笔抄写经书应:“不好意思,你晚了一步,上回的事我已经坦白交待。”
七皇女见此,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心胸狭隘,尴尬道:“好吧,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放心,我没有你这么小心眼。”柳樱直白揶揄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七皇女面红耳赤的收拾离开。
午后黄昏,岑栖乘坐车马回宫。
西苑主殿宋管事领人静候服侍,视线看见栖亲王身侧的连理牌,神色微惊。
而赵晗自然亦发现柳樱身侧佩戴的物件跟栖亲王是同一样,暗想看来要有好事将近。
各人心思不一,宋管事入内服侍,岑栖察觉有事,便示意柳樱退离。
宋管事于一旁着人更衣,视线打量连理牌,犹豫进言:“主子,您要是看上柳樱,不如纳了她?”
岑栖眉眼显露意外的看向宋管事出声:“何出此言?”
“如今朝事繁忙,圣上亦无暇顾及您的婚事,所以如今膝下无子,老奴觉得应当要早做打算。”
“这事跟柳樱有什么关系?”
宋管事迟疑出声:“西苑宫奴侍读都知您如今日夜留柳樱于主殿过夜,若是她能有孕,便可名正言顺不是?”
虽然以前宋管事不太喜欢柳樱,她性子简单又不设防,很难作为托付之人。
可如今没得选,再加上栖亲王亦不比过去听信自己,宋管事只能退而求其次。
岑栖察觉宋管事话语里的其他含意,询问:“莫非西苑有人非议柳樱身份?”
“是。”宋管事颔首,如实应,“这几年柳樱一直都只是近身侍读,就连赵晗都能负责衙司事务,所以她在西苑正处于一个微妙处境。”
“此事容后再说吧。”岑栖蹙眉道,全然没有料到自己大意疏忽,现下确实是该给柳樱一个新职务。
宋管事见此,只得停声,心间有些琢磨不透栖亲王的心思。
难道这几年的宠幸,主子只是玩乐而已?
可两人的连理牌又该作何解释?
夜幕无声落下,柳樱沐浴更衣进入主殿,手里挥动团面扇解热,视线看向榻旁素衣内裳的美人姐姐。
难得美人姐姐没有看书,可她怎么发呆似的看着手里的连理玉牌咧?
岑栖垂眸亦听到少女脚步声,指腹描绘玉牌绘制的连理枝条纹路,犹豫不决。
按理岑栖当接纳宋管事的建议,只要少女许给自己,她在西苑就不会有任何非议。
而且少女往后亦不可能离开出宫,她将永远同自己绑在一处。
可是岑栖觉得少女肯定不会答应自己的安排。
从以往相处来看,少女对于婚姻有着极其不切实际的美好幻想。
因而岑栖也不太想如此强迫少女的意愿。
至少现在岑栖还不想破坏两人的轻松惬意。
可岑栖转念又想到,少女将来迟早要出宫成家,心里方才纠结的很。
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六千字章)
“柳樱, 过来。”烛火摇曳,昏黄光亮投落,岑栖眉眼轻眨, 偏头看向少女光洁面容,如今已经褪去青涩, 宛若一株绽放枝头新桃,分外亮眼。
“姐姐,怎么了?”柳樱倒着茶水端近唤。
岑栖接过茶盏, 却并未饮用,视线落向少女桃红面容, 迟疑道:“你如今年岁渐长, 可曾有想过往后如何打算?”
柳樱不解的迎上美人姐姐目光,困惑问:“什么打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