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于一旁批阅奏折,并未去看岑栖,出声:“今日你的奏折举荐七皇女做都城右府令,为何?”
岑栖视线掠过女帝一旁堆砌的奏折应:“臣以为七皇女聪慧果敢,若是能历练,必定能肩负重任。”
太傅和御史大夫两个老狐狸会按照女帝的心思举荐皇女,而七皇女又决意去前线,朝中自然就只剩下五皇女。
而五皇女更是极尽努力拉拢朝臣,再加上岑栖的有意推泼助澜。
这案桌上的朝臣奏折才会出现都举荐一人的局面。
而其中没有一份岑栖的举荐奏折,相比之下,势单力孤。
只不过有时弱小,亦是一种利器,而且容易使人麻痹大意,不知危险。
这是岑栖从背弃自己的少女,思索得来的教训。
“可是七皇女太年轻,朕打算听从蓉亲王和七皇女的举荐,让你兼任都城左右府令,统筹粮草等一切事宜。”女帝亦是察觉岑栖在朝中势力之弱,才敢如此抉择。
论办事能力,五皇女不如岑栖,可论拉拢势力,女帝发现自己这个皇女还真是会用手段。
可女帝心里并不属意五皇女,甚至打算将来让七皇女立军功,再让她来掌职权。
如果现下让五皇女成为都城右府令,她就会抢先七皇女,将来恐怕必定要有争夺。
这不是女帝想看到的局面,因而现下想打压五皇女的动作。
“圣上,如此恐怕不妥。”岑栖面上显露迟疑,心间却明白女帝终究还是着了道。
女帝见岑栖如此,试探问:“何出此言?”
岑栖神情凝重出声:“西北战事危急,京都府令担负重任,臣怕一人酿成大错。”
“蓉亲王和七皇女极力举荐,就是信任你的能力,朕亦知晓你的身体不好,所以本是迟疑,不过现下只能有劳你了。”女帝越是见岑栖如此说,便越是下定决心。
现下让岑栖记住七皇女的恩情,往后她也好识趣让贤。
毕竟岑栖只是一个瘫痪的亲王,她又体弱多病,恐怕繁忙政务之下扛不住多久。
岑栖见此,方才探手接过圣旨应:“臣谢圣上赏识,务必尽力而为。”
女帝抬手示意侍官取来一盒丹药,满面关爱的出声:“朕近来体力衰歇,召进宫一位通天法师,神丹妙药,希望这能治愈你的腿疾,强健体魄。”
“谢圣上厚爱。”岑栖看向匣子表面刻制的黑月星宿图样,暗想女帝看来已经到迟暮之年。
圣旨诏令下发之时,蓉亲王和七皇女领兵出京都赴西北。
旗帜招展,朝臣们皆是意外,五皇女更是颓靡沮丧,没想到那么多大臣举荐,母皇却提都未曾提自己,心间滋味苦涩。
而随着七皇女和蓉亲王的出兵,西北罕察兵团一路南下进取之势,终于被阻挡。
西北战火似乎就此被阻隔在外,形势眼见大好。
虎关镇的百姓更是没有多少防备,柳樱随同十二皇女摆摊,狐疑的打听:“真的阻击敌军了吗?”
“这哪能有假,西北已经在逐步收回城池,势如破竹!”一人信心满满道。
十二皇女提笔写着对联询问:“那战事什么时候结束?”
“兴许年底能击退罕察兵团呢!”
“这战事赢得好快啊。”
对此,柳樱有些意外的紧。
小说里京都沦陷的危机,难道自己记错了?
十二皇女挂着对联晾干墨汁出声:“战事捷报,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没有,我就是觉得变化太快了。”柳樱回神抬手研磨墨汁,视线看着等待售卖的对联,“如果战事消停就好了,这样大家都能安心过个好年。”
因着闲的没事,柳樱就琢磨做点生意,便拉扯十二皇女出来卖对联,顺便还能打听时事新闻。
铜板落手,这人挑选对联离开,十二皇女满面欢喜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挣到钱呢。”
柳樱没好说这几枚铜钱连墨汁都付不起,视线看向她掌心的铜钱出声:“现下虎关镇的商市波动,我想肯定有不少仿制铜钱。”
十二皇女一听,担忧道:“仿制铜钱一事,我也有听闻,不过朝廷都没有办法,恐怕难以解决。”
语落,三两人走上前出声:“你们外来人摆摊,难道不知交保护费?”
“保护费,从未听过,多少啊?”十二皇女眼露天真问。
“好说,每日十文,你这么漂亮就七文吧。”为首者笑嘻嘻调戏道。
柳樱看着这几人横气模样,探手拿起厚重镇尺防身,迈步挡在十二皇女身前出声:“七文,干脆去抢劫吧,我看你们三个地痞流氓一文不值。”
“这位妹妹是个小辣椒啊,看来得吃些教训啊。”为首者调侃道,示意其他人撒落对联,探手偏要摸向她。
“你们再这样,我就去报官。”十二皇女原本客套礼貌,眼见对方对柳樱言语不逊,方才知道对方不是正经人。
“好,你们去报官啊。”为首者毫不畏惧道。
柳樱正打算用镇尺偷袭,没想忽地一官卫上前,挥拳击中流氓,三人当即倒地!
“哎呦!”为首者看着官卫,连忙爬走。
十二皇女意外道:“谢谢。”
“不客气。”这官卫一脸正义应声,视线看向地面对联,弯身捡起。
原本准备大干一架的柳樱,没想到从天而降的官卫,视线看向十二皇女,心想这难道就是女主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