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樱视线看向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姐姐,水面光斑倒映无暇面容润白,好似一尊清冷玉像,颔首应:“好!”
将衣物收纳至一旁,随即柳樱进入浴池,挥动手臂游动,暗想这哪里是浴池,分明就是泳池嘛!
岑栖见少女水性极好,不免想起上回她亦是如此救出自己,困惑出声:“你以前经常下水吗?”
从水中冒出湿漉漉脑袋的柳樱,掌心擦拭小脸流淌水珠,眼眸明亮,自信满满的应:“嗯,我以前还是校游泳队的呢!”
“校游泳队是什么队伍?”岑栖茫然问。
“啊、这个,它就只是一个专门游泳的团队,我在另一个世界的学习项目,您不知道很正常啦。”柳樱已经很久没有游泳,一时贪玩的很。
水花飞溅,岑栖眸间深色看向少女,心间有些怀疑少女的言语。
这并不是岑栖第一次听到少女提及另一个世界。
过去岑栖从来不信,只以为少女是精神失常,神智错乱。
可随着时日相处,再加上岑栖亲眼所见,方才动摇心思。
若只是精神失常,少女的种种行为却又合乎逻辑,至少她的水性是不会骗人的。
“你过来。”岑栖眼见少女游的越来越远,禁不住担忧道。
“哦。”柳樱闻声,深吸了口气游近身侧,探手攀在池壁呼气。
岑栖目光落在少女褪去稚嫩,渐而浮现妩媚的面容,抬手轻触她眉梢,任由指尖水珠滑落她面容,细细感受真切存在。
明明少女近在眼前,可是岑栖却觉得遥不可及,心间隐隐不安。
柳樱眼角沾染滑落水珠,不适的眨动眼球,迷茫美人姐姐的沉寂动作,软声唤:“姐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岑栖回神,视线迎上少女关切面容,指腹转而拨弄她佩戴的铃铛,清脆声响安抚些许情绪,“我让你下浴池是服侍梳洗,可不是让你贪玩的。”
“好吧。”柳樱还以为美人姐姐是让自己下班,没想还得加班呢!
水面波纹缭绕,柳樱拧着帕巾轻柔擦拭,视线停留美人姐姐曼妙身姿时,指腹轻触,羡慕道:“明明没有沐浴露,怎么这么光滑呀?”
难怪会有天生丽质这个词!
可柳樱的无心之举却让岑栖红了耳垂,偏身嗔怪的看向轻薄举动少女,无奈出声:“你,不许胡来。”
因着少女对婚事的不上心,所以岑栖亦有意疏离冷落两人的亲昵。
没想少女会运出这么亲近的举止,岑栖眼眸看向她人畜无害面容,暗想真是一点大防礼节都没有啊。
恐怕还不知少女背着自己,无意识的对旁人做出过多少调戏举动!
柳樱被美人姐姐盈盈目光看的摸不着头脑,只得应:“好吧。”
搓背,哪有不碰的道理呀?
于是柳樱只能别扭的用两只小手指捏着帕巾轻柔擦拭,暗想美人姐姐怕不是在故意为难自己吧!
好不容易,两人从浴池出来,岑栖拒绝少女服侍,自顾系着衣物。
柳樱偏头找寻衣物更换,用干净帕巾裹住长发,脚踩着木屐,随行出浴。
夏夜里的微风正暖和,柳樱坐在窗旁擦拭长发,迎风吹拂,目光偷瞄有些冷淡面色的美人姐姐,暗想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生气吧?
铃铛声响,柳樱奉着茶水,主动示好唤:“您要是觉得我笨手笨脚,下回换别的大宫人,怎么样?”
岑栖并未去接茶水,目光沉沉看向散落长发,更显乖巧文静的少女,既气恼又忍不住心怜。
“你以为朕是因为你服侍不当而不悦?”
“是啊,难道还有别的?”
柳樱眼露困惑,很是无辜,暗想看来服务业真是一件不容易的行业啊。
“你啊,从小就没规没矩,更是跟旁人不知避讳亲昵,现下必须要更改规矩。”岑栖接过茶盏放置一旁,掌心轻扯住少女颈间红绳,铃铛声响,将其拉入怀中,略带警告意味,“否则以后若是朕听闻你同旁人勾搭说笑,绝对饶不了你。”
柳樱突然被拉扯落入怀中,更是不明白没来由的话语,无辜应:“我现在连出御和殿都很少,怎么可能跟人勾搭说笑啊。”
难道美人姐姐又听到闲言碎语不成?
岑栖垂眸看向怀中少女,眉眼清澈澄澈,毫无半分旖旎念想,心里又觉得或许真是自己多疑。
可岑栖又不甘心被少女平白撩拨,而后又被当做无事发生,指腹停留在她唇间,清润嗓音略带埋怨的询问:“那你为何不再同朕亲昵?”
从那夜落水之后,少女就再没有主动亲昵,对于自己也是避讳的很。
受挫感,让岑栖颇为煎熬,因而入京都之后,亦不再主动去亲近少女。
一切好似恢复如常,可是岑栖知道一切都已经变了。
柳樱没想到美人姐姐这么直接突然,视线迎上她坚定而受伤的孤傲眉眼,顿时心虚躲避目光,支支吾吾的应:“我、我没有啊。”
如果说一切都是误会,美人姐姐不仅会生气,恐怕也会很伤心难过的吧。
这些年美人姐姐待自己一直都很好,甚至替自己考虑后半生而主动请婚。
虽然美人姐姐是小说里反派女帝,但是柳樱犯错顶撞,最多就是被罚禁闭,从未再有其它酷刑折磨。
岑栖指腹轻捏住少女下颌,迫使对视道:“那你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