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烂鲜美的肉被柳樱大口吸溜咀嚼, 眉飞色舞的哼唧道:“哇, 好吃!”
柳爸爸于一旁给柳樱布菜,笑呵呵道:“好吃就多吃点, 这是今早特意从菜市场挑的新鲜羊肉, 鲜香美味的很!”
“嗯!”柳樱平时因为跟美人姐姐一块吃饭,大多配合吃的清淡, 这下还不得敞开肚皮努力吃!
岑栖于一旁见柳樱狼吞虎咽般的进食,想规劝的话语, 却只得忍住不发。
可不劝食的结果就是柳樱撑得难受,整个人躺在卧房动都不想动。
“你啊,多大的人, 怎么还不知节制?”岑栖无奈叹道。
“唉,下回不这么吃了。”柳樱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吃伤了。
岑栖对于柳樱这种后悔话, 表示已经听过不下一百遍了。
好一会, 柳樱稍微撑起身, 目光看向担忧的美人姐姐,讨好道:“我已经没什么事, 您就别担心,发烧有好些了吗?”
“嗯。”岑栖瞧着柳樱一副讨好模样,再多的怨念亦只能消散干净。
“那就好。”柳樱探手扯着自己身上的被褥,一并裹住美人姐姐修长身段贴近道。
以前美人姐姐病的瘫痪下不了床,柳樱真是担心会引发别的病症。
岑栖目光看向柳樱红润面容,抬手轻触脸庞,观察道:“阿樱,长的更像柳妈妈。”
柳樱弯眉笑应:“是的,不过我的眉毛就很像爸爸,以前被同学说是毛毛虫,您看!”
说话间,柳樱古灵精怪的挑动眉头,岑栖瞧着亦忍不住浮现笑意,指腹按住她的眉头,感慨道:“其实我很高兴能够来到阿樱家里过年。”
“我也挺高兴的啊。”柳樱怪不好意思的钻进美人姐姐,埋头枕在颈窝应声。
“不过这间卧房里玩偶和卡通画实在太多,阿樱还真是童心未泯啊。”岑栖手臂圈住柳樱,目光看向屋内陈设,打趣道。
柳樱红着脸没好说,其实自己甚至有好几套粉色小熊的碗筷!
不过柳樱先前藏的及时,所以没让爸妈拿出来丢人现眼!
“还好吧,您以前不也很喜欢人偶嘛。”柳樱弱弱的解释。
“是啊,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岑栖指腹习惯的梳理柳樱的及肩长发,心生羡慕道,“那时我很希望有人陪伴玩闹,可是宫廷注定是没有家人朋友。”
柳樱闻声,亦感觉到美人姐姐散发的失落,抬眸看向她侧脸,犹豫道:“说起来,我一直想问您的另一个妈妈究竟是不是先帝啊?”
当初那个洛妃的婢女说过洛妃跟蓉亲王关系匪浅。
而且洛妃还爱服用孕丹,更别提婧太妃莫名仇恨,又很难不让人怀疑,兴许还跟太上皇有关。
这些事让美人姐姐身世之谜更加的错综复杂。
岑栖回神,垂眸看向柳樱,纤长指腹缠绕她的柔顺长发,思量道:“我想我应该是先帝的血脉。”
“为什么?”
“因为幼年时先帝曾经有一回拿我的血做滴血认亲。”
柳樱满眼震惊,目光怔怔的看着美人姐姐,暗想看来先帝对于八卦没少听啊!
岑栖却神情平静的很,继续说道:“而且我怀疑先帝故意模糊我的身世,当时朝政之上只是亲王的太上皇,其实已经形成强悍势力,先帝在试图拿我来挟制太上皇,只是先帝恐怕没想到太上皇下手太快吧。”
“这、这也太复杂了吧,先帝这样做岂不是故意害您啊?”柳樱满是怨念道,暗想让美人姐姐那么一个小孩经历身世风波,深宫之中更不知遭受多少欺凌,先帝真是好狠的心!
岑栖见柳樱一副生气模样,眉眼反倒笑意浓烈,指腹轻戳她气鼓鼓的脸颊,爱不释手,柔声唤:“其实对我而言并不全是坏事,还记得曾经说过虫虫版的鸠占鹊巢吗?”
柳樱愣了愣,回想的应:“好像有点印象,怎么了?”
“我想先帝那时应该是预感到大臣偏袒拥护和朝政不稳,所以才提点我要保存自身苟全性命。”岑栖对于先帝并没有多少印象,但是当时的朝政和深宫先君后的偏袒,先帝大概亦知一旦出现意外,先君后无力支撑朝局,而自己的血脉大抵会被斩杀除尽。
“既然这样,那先帝怎么不能提前对付太上皇呢?”柳樱觉得困惑又矛盾。
岑栖闻声,思量道:“先帝是个自傲到自负的人,可她同时也是一个不愿对亲族赶尽杀绝的长姐,我想她大概没想到太上皇会直接du死她吧。”
自负的人,很容易会轻视她人的危害。
而多余的仁慈,更是害的先帝丢失性命没了皇位,先帝实在是太大意了。
“唉,这听起来有点脑瓜疼。”柳樱暗想先帝真是个复杂的人啊。
既防备太上皇篡位,却又没有下杀手。
而且对于洛妃也是这样,虽然先帝怀疑出轨绿帽,却还是宠幸到离世。
可先帝最后又不许洛妃入皇陵,还埋葬的那么远,真是违心啊。
岑栖闻声,抬手搭在柳樱额旁轻揉,安抚道:“我的家事对于阿樱而言,大抵确实不太和谐融洽。”
柳樱的父母,敦厚而热情,宠溺而恩爱,倒也难怪柳樱总是学不会自己教授的宫中生存之道。
柳樱见美人姐姐这么说,心生愧疚,连忙说:“以后我家就是您的家,您别客气!”
“好啊。”岑栖含笑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