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娘娘顺风顺水(34)
白今纾环着胸:“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还有脸说这种话,你值七百四十文吗就以身相许。周姐姐这屋子租出去一日就五十文,你还要吃饭,一日少说要三十文吧……白吃白拿,你凭什么啊?”
小果:“姐姐,值的,他木工做的可好了,他可以跟我一起做竹环赚钱。”
青年微微一笑:“凭我长的美啊。”
“闭嘴!”白今纾粗暴的把白果退到后面,冲到床边:“长的美有个屁用,一样流落街头。”
青年:“怎么没用呢,要长的不好看,你们会捡我吗?”
宣止盈:“……”
白果:“……”
白今纾:“……”
做后还是宣止盈先说话:“今纾,他……是我同族。”
青年闻声抬眸,潋滟眼眸中露出了然的深意。他勾着点笑,朝白今纾挑了挑眉。
那是胜利者的洋洋自得。
白今纾气死了,掉头出去。
“姐姐,你等等我!”
白果想到什么,又倒回来对青年认真强调:“真的是我先发现的你,报恩不要忘记我哦。”
确定青年听见了,他才放心的去追白今纾。
屋内没有了别人,青年看向宣止盈,坏笑道:“周姑娘姓周?”
“不然周姑娘姓什么?”
青年捏着她的袖子往上提,见到那截蛊师纹又挑了挑眉:“我以为周姑娘会姓宣呢。”
不同流派的蛊师纹略有差异,但出入细微,需要对比着看才能辨别,这是宣止盈与周时延无意中发现的。
眼前的人难不成三姓蛊师纹全都见过?
宣止盈压下疑问,收回手,淡淡道:“周琼,你呢?”
青年摸了摸下巴:“宣……默。”
宣止盈凉凉道:“我还以为你姓翟呢。”
翟家是墨子后裔,擅长机关术,会制作傀蛊,因此翟家的人都擅木工。
业界流传一句话:不是每个好木匠都姓翟,但每个姓翟的都是好木匠。
机关、家具、屋宇……他们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没有问题。
宣默笑道:“也不是不可以,我爹姓翟。”
宣止盈皱了皱眉。
宣默看起来比自己大上几岁,但没听说过古茶村有人嫁到过山香坳去。本来阿娘是许配给翟家祭司的,但他英年早逝,婚事也不了了之,宣家也没跟翟家再续婚约。
可宣默的语气不像在说假话。
“你娘叫什么?”
宣默想了想:“宣木姜。”
宣止盈:“……”
第 18 章
“你——”
“我忘了,周姑娘姓周,应该不认识她吧?”
宣止盈被他一句话堵死,咬着牙笑:“……不认识。”
宣默笑的开怀,仿佛在说‘这才对嘛’。
宣止盈吃了这么大的闷亏,看清这人只是瞧着好说话罢了,嘴牢的跟蚌壳似的。
她站起来:“宣公子还是早些养好身子,做些活计,趁早把我的钱还了。”
宣默还没过足瘾,继续逗弄她:“周姑娘,我一身伤病哪里赚得到钱,不如让我妹妹还你吧,她叫宣止盈,如今是古茶村的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宣止盈冷冷地凝视着他,他毫不畏惧,含着笑对上。
牙被咬碎的前一刻,宣止盈吞下摊牌的念头,呵斥道:“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净想着要女人养,有点出息吧!”
宣默‘哎呀’一声,正想说‘她算什么别人,她是我妹妹啊’,却见面前的人眸中寒风过境,冰雪千里,识时务的止住了试探,无比乖顺低头:“周姑娘说的是。”
二人第一波交锋显然以宣止盈失败告终,但被迫吃闷亏的远不止她一人。
旦日清晨,金光从地平线跃出,天边飘了抹鱼肚白。
早朝上,刑部尚书严高唐向徐舒弹劾,镇远大将军应遥祝在边境声色犬马、夜召男妓,有违妇德。
刚刚还在为军饷应为几何争吵不停的朝臣们顿时噤声,捧着笏板低下头,幅度极小地偷偷瞄着那清如寒雪的人。
徐舒果然道:“应卿,可否属实啊?”
严高唐心想,看你怎么狡辩。
前几日传来应遥祝首战告捷,姚京人人为之振奋,想着吴王怕是真的老了,居然能让个小娘皮占了便宜。他们几个一商量,觉着不好空手夺权,但也要给应遥祝添点堵,别叫她忘了自己身份。
应常怀应声出列,朝徐舒垂首,声音琅琅如昆山玉碎。
“微臣不知。”
严高唐冷道:“应少卿别装傻了,她是你胞姐,你安能不知?”
说罢朝徐舒深深一拜:“陛下,此等行迹实在可恶。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女德女诫全都抛诸耳后,若天下女子都像她这般,岂不是都乱了套?”
徐舒能启用应遥祝就证明他不是个迂腐的人,但此刻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并不打算开口。
应常怀扫过严高唐,忽而一笑:“严尚书,你脖子上有红痕。”
我去!
文武百官‘嚯’的一声齐齐转头,视线恨不得灼透严高唐交迭严实的衣领。
严高唐强忍着怒意,怒喝:“那又怎么样?我是男子!自古以来,男子就需承担开枝散叶的天下大任,女子这般行为就是不忠不洁!”
那句‘不忠不洁’出来时,应常怀眸中风起云涌,沉沉地看向他:“何为忠?何为洁?”
严高唐:“从一而终是为忠,冰清玉洁是为洁。”
严高唐吃炸药了,他是把应遥祝跟青楼里的妓|子比呀!
众人又默不作声地偷瞄应常怀,只见他神色冷峻,陡然道:“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