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娘娘顺风顺水(79)
那一剎那,应常怀都忘记了呼吸。
“哦,纠正一下……”她道:“做主的人,是吴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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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遥祝回来的动静不小,满府欢呼雀跃,只有宣止盈望着满院灯火,如释重负。
她转危为安说明自己给的消息的确可靠,重生之事既然被证实,应常怀暂时应该不会动她。
不然那个活阎王动不动起杀意,她防着心累。
趁着今日出太阳,宣止盈到院子里看。
风轻掠而过,青藤微动,草木清香暗涌其中。
宛曲哭归哭,衣裳做的不错。
应常怀比她高了半个头,但改好的新衣穿在她身上很是合适。
“姑娘。”
门口有小婢探头唤她。
“姑娘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筝。”
宣止盈想起来了,那日正是她提醒自己书楼的钥匙在应常怀手中,站起来问她:“记得,怎么了?”
小筝一脸忧愁,甚至有些想哭了。
“宛曲姐姐早上把小梨关在房里,谁也不许进去。小梨在屋子里面被她打的直哭呢。”
小梨便是那日圆脸的小婢。
宣止盈停顿了一刻:“怎么回事?”
小筝哭起来:“小梨过两日就要回家了,早上起来说起姑娘给的点心好吃,要是能带给爹娘吃就好了。说着不免夸了几句,被回来的宛曲姐姐听到了,当即便揪着她头发拉进房,现在还在打呢!”
宣止盈听完忙跟她去。
宛曲住的地方离院子不远,但也不算近,还没到门口,她便听见了小梨夹着求饶的惨叫声。
“小贱人,你也敢作践我!上次给她献殷勤我还没跟你计较,就踩着老娘的头要上天了是吗?嗯?”
“姐姐饶命啊!”
隔着门板,宛曲将压抑了多日的怒火全部倾泄在她身上,骑着她扇巴掌,小梨脸都肿了,鼻唇渗血。
“什么贱命敢提到我面前求饶?我这是在教你,别趁着大风踩高捧低,小心二两轻的骨头被风刮过去!”
伴随着清脆的耳光声,小梨左绌右支,呜呜哭着。
宣止盈闻声大怒,踹断了门阀,阳光顿时倾泄入室,照在她们身上。
不待宛曲从强光中看清人,被一脚踹倒在地。
“哪个不长眼的!?”
宣止盈把小梨扶起来,她一把扑进自己怀里。
她忍着裂开的伤口,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小梨的背,轻声安抚。
宛曲按着腰胸口站起来,看清是宣止盈,气得尖叫:“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宣止盈毫不犹豫地反问她,掷地有声。
瞬间的交锋中,宛曲目露退怯,扯着嗓子道:“她偷我镯子!”
小梨:“我没有!”
宛曲三步做两步,在床底捡了个银镯子出来。
在激烈的打斗中,银镯被人踩了一脚,镯身弯弯曲曲。
“它是我娘留给我的!”
小梨哭得不行,只晓得冲宣止盈摇头:“我没有,真的不是……”
宣止盈拍拍她的背,柔声道:“知道你没有,别哭了。”
小梨紧紧攥着她的衣袖,更委屈了。
宛曲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的是公子的衣裳改的新衣,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你是什么身份?敢插手公子院子里的事!”
宣止盈毫不示弱:“先不管我什么身份,你不过一介掌衣婢女,凭什么把人打成这样?”
宛曲:“都说她偷我镯子!”
宣止盈:“那就报官!上公堂!”
宛曲的心猛地一跳。
小梨忙拽着她,使劲摇头,急得眼泪都掉下来。
“姑娘,不行的。”
好不容易找了应家的活计,公子宽宏对下又位高权重,是京中少有的好主子,上公堂就代表着一定会得罪宛曲姐姐,争了一时之气以后的日子更难过。
宣止盈:“过几日你就要回家了,脸被打成这样,你爹娘会多难过?”
小梨听不进去,一个劲地摇头。
宛曲真怕宣止盈较真起来不好脱身,没想到小梨个傻子居然不肯,她松了口气。
“我打的是重了,不过两方都有错,这镯子送你看大夫,我也不报官了。”
小梨不敢对上她,低头哭着。
宛曲久久等不到回应,拔高声音:“听见了吗!”
小梨:“听、听见了……”
宛曲抱臂仰头,冷哼一声。
波澜已平,此事就算过去了。
宣止盈被她轻蔑地态度刺到,抓起宛曲的手腕,把手上的镯子套给她:“送你。”
镯子成色不错,白的透光。
宛曲懵了一瞬,要把手收回来,宣止盈不放。
她笑得温柔可亲:“急什么,东西收了,我还没动手呢。”
宛曲:“!!!”
白鹭院。
宛施站在院子里,手里抱着一摞书,欲言又止。
应遥祝坐在屋顶上,手里拽着绳子,兴致勃勃。
“磨蹭什么,今天日头好,赶紧把书拿上来晒晒。”
宛施:“……”
她叹了口气,最后一遍劝诫:“将军,你真的要把春|宫图放在屋顶上晒吗?”
应遥祝:“当然了!这可是我搜罗的精品,有价无市栩栩如生!好几年没回来都要生虫了,趁这会儿功夫赶紧晒晒,今晚收了我还要再看呢。”
“吹掉了怎么办?”
应遥祝:“在院子里找啊,肯定就在家里。”
不是,堂堂一品大将军大张声势地找本春宫图真的好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别人知道了怎么办?
她再三催促,好似一点都没意识到可能的隐患,宛施拗不过她,老老实实的放进了绑绳的书案上,应遥祝收紧绳索,把书在屋瓦上一一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