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娘娘顺风顺水(80)
风儿吹过,书页哗啦啦地翻动,画面上的人就跟活了一样,很是……活色生香。
应遥祝满意地下来,一面往书房里走。
“方才你说京中不少人投了拜帖和请帖,有哪些人?”
宛施跟在后面,把帖子抱着放她面前。
“武将多一些,文官也有,文官邀您的多是家眷。”
应遥祝切了一声:“一概不去。”
宛施才想起什么,从一对帖子中翻出一张紫色的:“宣家送来的,吴地古茶村那位。”
应遥祝接过来翻了翻。
忽然想到什么,她把折子一合:“应常怀说的人不会就是破雪吧?”
宛施不清楚,试探道:“要不问问公子?”
也不知道应遥祝怎么想的又算了,把帖子一放。
“把人请到府里来。”
咬唇
“退朝——”
赵大监拉着嗓子传诵。
文武百官井然有序地退出大殿,三三两两地讨论这着左相弹劾应大将军时陛下含笑不语的态度。
沈濯走下白玉阶,瞥见檐下持刀站立的人。
明光堂失火后,巡检司忙着抓捕嫌犯,卉罗司也有新的官司,细数起来二人快半月没见了。
陈照月没想到他会转过头,愣了愣神。
不待她有什么回应,沈濯先一步收了视线往外走去,沉默不语。
陈照月追了一步,又顿住,攥紧手心的瓷瓶。
算了,人多眼杂。
沈濯走出西卫门,回首望了眼背后,并没有人追上来。
他自嘲一笑。
“头儿!”
救火那日见过的骑兵高兴地冲他招手,沈濯走过来。
“夏近,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夏近一拍胸脯:“春锦跟着菜贩子给应府送了几次菜,打听好了,应府里面的确来了新人,就住在应少卿院子里,是个姑娘。这个节骨眼,是周琼没得跑了。”
沈濯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那就好。”
背后之人借水囊灭火之际,往明光堂里扔炸药,巡检司花了好几日才清出废墟下的地道,除了地道出口的那具尸体,什么线索都没有。
沈濯从利处出发,瞄准了应常怀。
他与顾秋声同听左相号令,顾秋声的打算他虽不耻,但却知情。
原本也只是猜测,毕竟明光堂失火一案遭殃者牵连过百,半条街都烧没了,不像他的手笔。
如今也只能叹一句物是人非了。
“把人叫起来,随我去趟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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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常怀高座上堂,看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一言不发。
尹征不禁低下头去。
他家大人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扫了一眼正中间跪着的一道声音,他纠正了一下。
至少在她来之前是没有的。
“呜呜呜呜呜……公子!”
宛曲仰起被揍得青一块肿一块脸,哭得肝肠寸断。
“这个贱人想杀我!她想杀死我!方才她就这样按着我的脸往墙上撞,我差点就死了!”
应常怀被她哭得心烦,往宣止盈看去。
“你打的?”
宣止盈承认的痛快:“她说的,给钱就能打。”
宛曲震惊回首:“我没有!”
“怎么没有?”
宣止盈把溜下来的发丝拨回耳后,态度散漫。
她的头发在跟宛曲打架的过程中被抓了一把,发丝斜乱,不过比起宛曲乱糟糟的鸡窝头,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你方才不就是打了小梨一顿,再给个镯子吗?”
“我——”
宛曲下意识看了应常怀一眼。
他坐在椅子上,整了整袖子,好整以暇地听着。
她声音一下就小了,带了点委屈:“是因为我以为她偷了我镯子才动手的。”
宣止盈:“有没有误会你心里清楚。”
宛曲:“当然——”
“说够了吗?”
应常怀彻底失去了耐心,冷冷地看向她们。
宛曲鸣冤叫屈:“求公子给我做主。”
应常怀望着宣止盈,她正偷偷摸摸地调整跪姿,摸着膝盖。
回想她这几日撺弄的桩桩件件,一时有些气结,语气不妙。
“……都出去,你留下。”
宣止盈刚支起腿,又跪了下去。
走之前宛曲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人都退下了,堂内寂静无声。
宣止盈挠了挠耳后的血痕,不说话。
应常怀瞧着她低头抠手指的模样,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每逢差错必低头不语,于暗处紧张挫指。
他心中冷笑一声,大伯说的还真不错。
念及那一箱厚的日录,语气终究是好了些。
“连她都打不过。”
宣止盈意外地抬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说这个。
方才她都做好不管应常怀说什么都微笑的决定了,他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自然地垂眼:“伤还没好。”
刚出手的时候她就扯裂了一道伤口,怕养伤耽误了事,她没再用内力,跟宛曲肉碰肉地打。
不过她是学武之人,底子在,宛曲除了偶尔得手一下,其余时间都被她压着打。
要不是应常怀来的太快,应该被自己打服了。
“伤还没好便到处惹事。”应常怀淡声道:“禁足五日,以做惩罚。”
那可不行,她还打算去书楼探查一番。
宣止盈眼珠转了一圈,抬起头:“宛曲呢?”
应常怀:“罚扣半月银钱。”
她顺理成章地站起来,发作起来:“凭什么我要禁足,她罚钱就行了?”
她掸掸下裳上的尘土,找了把椅子坐下:“大人不公,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