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改造报社文的一百种方法(36)
许南禾让程晚坐到了不用挨着别人的最里边,看着姗姗来迟的段崇明道:“玩尽兴了?”
段崇明不拘小节地拿起烤串大口咬下,舒坦地窝进座椅,大咧咧道:“舒服,果然还是这种轻松的调调适合我。”
被神秘的父权压制一个月,段崇明今天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果然,还得是跟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才好玩,酒吧什么的完全比不上。
“段哥!来一杯!”
“成年了吗你?喝个屁!”
“哥,这是果酒!”
“国酒?省酒也不能喝!”
苏省义正言辞地夺过陈说手中的酒,大发慈悲道:“行了,我这杯给你。”
他舒服地拉开拉环灌了一口,顿时喜上眉梢,果然还是这个味道好喝。
陈说一言难尽地看了他哥一眼,闷声道:“果然是亲哥。”就是爱犯贱。
许南禾笑看着两兄弟打闹,从桌上拿了一罐浅蓝色的果酒递给程晚,“喝酒吗?”
程晚没喝过酒,但还是接了过来,易拉罐的壳子沁着凉,被指尖融化的薄冰化成了水顺着往下。
许南禾见他不动径直伸手把拉环打开倒进玻璃杯里推了过去,“放心吧,不会醉的,喝起来就跟饮料一样。”
程晚拿起杯子浅尝了一口,汽泡密密麻麻地舌尖炸开,淡淡的薄荷味混着一点其他的味道,不像酒,倒像漱口水。
“漱口水?”许南禾闷笑一声,“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描述,换一杯吧。”
许南禾把自己那杯白桃味递给程晚,顺手拿起“漱口水”喝了一口,低着眉细细品味了一番,“嗯,确实是‘漱口水’的味道。”
程晚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看着许南禾嘴边的玻璃杯上又被冷气占据的唇印神情茫然。
“像什么?”
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怔愣,程晚茫然的神色一空。
段崇明好奇地看过来,一个俯身夺过许南禾面前那个蓝色的易拉罐喝了一大口,皱了皱眉道:“哇,真难喝。”
“谁让你喝了。”许南禾半是嫌弃地看了眼粗鲁的段崇明,“这不是你买的?”
“我也不知道它这么难喝啊,我的味蕾早就被‘暮色’的酒水俘获了。”段崇明随口道。
许南禾正准备说话就见一直背对着他们长发男人突然回头,意味不明地看了段崇明一眼,很快又移开了视线,好似不经意间的一瞥。
许南禾凝眸,一时没说话。
“怎么了?”
程晚皱着眉去牵许南禾的手,他不是很喜欢许南禾走神的样子,也不喜欢他和段崇明的亲密无间,垂着的眼蒙上一层暗色。
“没事。”许南禾捏了捏他的手,温声道。
没错了,这个人就是在看段崇明。
看着一无所知的段崇明许南禾眼底浮上一层深思,这家伙什么时候招惹的人。不过他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恶意,许南禾思索了不到两秒就决定不管了。
因为程晚又不开心了。
段崇明早在程晚说话的时候就加入了另一边的战局,十分坚定地选择了陈说的阵营,一脸正色地和苏省掰扯果酒的好处。
不过他义正言辞地说的全是国酒的优点。
真是一言难尽,许南禾锐评一番,撇过头去又给程晚倒了一杯淡粉色,轻声道,“这个味道应该不错。”
程晚眼睫轻轻一颤,松开许南禾的手端起玻璃杯轻抿一口,点了点头,“嗯,比‘漱口水’好喝。”
又转移话题。
*
山崖边,吹着风,聊着天,偶尔小酌一杯,心神一空,钢铁丛林的束缚在自然的法则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许南禾和段崇明搭着话,余光却一直关注着程晚,等他杯空便立刻给他满上,气泡噼里啪啦地炸开,添上一抹静谧和悠闲。
“嗯,十月中旬去一中。”许南禾双手放在大腿上,用夹子去翻动着烤架上的肉。
“不过你真要考进来啊?”段崇明懒散地歪着头问他。
“不,靠一中的老师慧眼识珠把我给收了。”许南禾边说边给程晚空着的碗放了几道菜,“荤素搭配着吃。”
“啊?”
段崇明望着远处山脉上的悬日,听到后边那句话不解地啊了一声。
他偏头去看了眼许南禾,对上程晚挤兑的视线后平静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求助:嫂子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段崇明见许南禾没细说的意思随即无聊地看起景来。
程晚对他的敌意不仅许南禾清楚,段崇明也明白,不只是因为程晚的伪装纰漏过于明显,还因为对方在许南禾面前实在是太乖顺了。
总之,反差极大。
说实话,其实段崇明非常能理解程晚对自己特别的排斥。毕竟他很帅啊,一看就很有竞争力,段崇明自恋地想到。
不过他和许南禾可是纯纯正正的兄弟情!
许南禾浑然不知段崇明丰富的内心活动,看着程晚不停鼓动的腮帮子问道:“饱了吗?”
“嗯。”
程晚迟钝地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许南禾,我长胖了。”
许南禾看着程晚呆愣的眼神一顿,他抬手晃了晃淡粉色的易拉罐,空了。
再看看度数,3%-3.8%度。
见许南禾不说话程晚以为他不信,有些着急地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真得胖了,肚子都鼓起来了。”
手心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许南禾不自觉地捏了捏,才吃饱的肚子此刻分外敏感,程晚不由自主地蜷缩着往后缩。
“你别摸我。”他嘟囔着,带着不明分说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