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渣攻从良了(72)
低下头,把手从岑鸣手里抽出来,岑鸣要追上来牵着,他不许。
另一只手抓着岑鸣的手,比了比手的大小,江云汀轻笑出声,小崽子的手都比他大了一些了。
这并不是很出奇的一件事,岑鸣的骨架本身也比他大一些。
江云汀将手指穿插入岑鸣的手指里,握紧,然后肯定地说道:“不会的,我会努力陪着你。”
像是许诺,声音铿锵有力。
岑鸣抱紧了人,心中的惶然总算被暂时压了下去。
胡兴在殿外等了又等,他倒是听见了殿内的响声,心惊肉跳的。
两位主子一向感情很好,突然间闹得不可开交的模样,吓得他这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
后来又停歇了,想是……和好了吧?
红玉带着岑晏走了进来,看着胡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试探问道:“怎么了?陛下和公子还没出来吗?”
胡兴摆摆手,惶惶不安地看着红玉。
岑晏戴着小鹿的帽子,乖乖牵着红玉的手。
红玉也不敢打扰两位主子,看着小殿下,眼睛一转,把门推开。岑晏机灵,身子一扭就蹬蹬跑了进去。
小孩子记吃不记打,想着父亲答应了要出宫看花灯的,就顾不得先前被父皇教训的事儿了。
进了殿内,岑晏瞧见一室混乱,吓了一大跳,以为父亲父皇打了一架。
岑晏咬咬手指,父亲身体不好,肯定打不过父皇。在原地给自己鼓了鼓劲儿,便大着胆子走进去,不料被地上的书册绊了一跤。
岑晏衣服穿得厚,并不怕疼,疑惑地抓起地上散落的书册看看,小脑瓜亮起了大大的问号。
009捂脸:教坏小孩儿这是,岑鸣果然是个大坏蛋!
画册上的人,怎么不穿衣服呢?父亲说了,穷苦的百姓家里有的都没钱吃饭,更不要说买衣裳了,一家子只能换着一件衣裳穿。
唔……好可怜。
以后晏儿一定要让大家都吃饱饭!穿暖衣!
江云汀睡了一会儿,岑鸣没有睡意,也陪着他休息。
岑鸣听着室外的动静,想着应该是晏儿来了,抬手拍拍云汀的肩,声音放得温柔:“云汀?醒醒,要起身了。”
“唔——”江云汀睁开眼,看看天色,伸手抱紧岑鸣的脖颈蹭蹭:“几时了?”
“酉时了,”岑鸣享受云汀依赖他的样子,抱着人轻晃:“晏儿要进来了。”
“唔,晏儿,”江云汀本来还在犯迷糊,突然想起之前的混乱境况,心里一紧:“什么?进来了!呃——!”
心脏不明地抽痛,江云汀皱起了眉。
“别急,云汀,来,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岑鸣熟练安抚着人,一边伸手从柜子里拿出药丸。
江云汀的毒虽然清出去了,但是到底身体底子被那毒摧残了一番,平时里一着急还是会犯病。
江云汀缓过来了,岑鸣扯过靠枕让他靠着,自己正要下去端茶,岑晏却在这时兴冲冲地跑进来,岑鸣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小鹿头在床下蛄蛹蛄蛹,手里还抓着……岑鸣脸上一片惨不忍睹,这破孩子!
江云汀刚要睁开眼,就被岑鸣一把捂住。
岑鸣努力粉饰太平,伸手想去捞过岑晏……手里的书册,却没想到孩子已经嚷了出来:“父亲!父亲你看!他们好可怜,没有衣裳穿!”
江云汀:“……”
岑鸣:“……”
啊!毁灭吧——
岑晏牵着岑鸣的手,岑鸣手里搂着江云汀的腰,一家三口这日终于历尽种种“艰难”出了宫。
元宵佳节,去年兵戈止息,蒙古战事以大启的全胜收场,终于将鞑子们彻底打碎了根基。国内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也是难得的丰收年。
江云汀一路看着花灯,岑晏活泼得紧,要不是岑鸣牵着,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不一会儿,岑晏就被那走马灯吸引,上面画着不少仕女图,精致绚烂。岑晏站得远远的,但还是捂住了嘴巴,生怕一呼气儿就把仙女姐姐吹走了。
江云汀笑着看着孩子童稚的动作,009正被抱在红玉怀里,扑腾着也要抓花灯。
岑晏拉着江云汀走进来凑近了瞧仙女姐姐,不知怎地突然冒出一句:“父亲,姐姐好漂亮,但是走近了看好像没有晏儿今日看的画册那么精美——唔!”岑晏用力拍拍父皇的手,父皇捂得好紧,晏儿要呼吸不过来了!
江云汀脸上爆红,009笑得整只猫直抖。
红玉也很奇怪,小殿下今日不是进去叫主子起身吗?公子还带着殿下看了画?
岑鸣尴尬得左右看看,他脸皮厚,再怎么也透不出红来。
江云汀拉着岑晏的小手往前一顿走,不想理这个教坏小孩的狼崽子。
一家三口站定在湖边,他们来得早,占了个好位置。
江云汀看着岑鸣带着晏儿小心走着到岸边放水灯,心里安定不已。
岑鸣和岑晏相处得很好,晏儿机灵乖巧,想来就算有一天他不得已离开,岑鸣也不会像上一世一般殉情。
岑鸣不知道跟岑晏说了什么,晏儿煞有其事点点头,还伸出小指拉拉勾。江云汀唤了一声,一大一小齐齐回头,又同时展露笑颜。
两双眼眸璀璨如星,亮亮地看着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岑鸣抱着岑晏走到江云汀面前,江云汀用帕子擦了擦晏儿头上的汗,岑鸣吃醋,也把头伸过来,想讨个吻。
孩子还在,江云汀不好意思,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