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为后(103)
广济王容且原本在江陵那一带起兵造反,后被柳尘舒驱逐出境,转而投奔了北辽,先前就有消息称容且欲要向北辽借兵十万,朝中大臣都不以为意,谁知数年后的今日,容且真借到兵,并打过来了。
李瑜从一众武将中出列:“圣上,末将请求出战,定取下判贼的项上人头回来复命。”
容昇坐在御案后,面色沉稳内敛,看不出丝毫的慌乱,他这副临危不乱的模样,让下面慌成一片的大臣们定下心来,嘈杂的讨论声渐渐平息,容昇望向李瑜:“朕封你为平北大将军,领三万精锐前去驰援,即刻出发!”
卯时,精锐之师整装待发,李瑜身穿一套银色甲胄,清点好人数,抱着头盔走至容昇面前,单膝跪下:“请圣上善待我家主子。”
换做别的帝王可就要跟李瑜较真了,什么叫你家主子,身为人臣,只可效忠君王,若有异心,必定斩之。
不过容昇不会计较那么多,他只会觉得李瑜忠心侍主,柳尘舒能有这么一个手下,是件好事。
容昇负手而立,望着还未亮起来的天幕道:“李将军放心,朕不会亏待相父。”
李瑜带着三万精锐出了城,城中百姓听到了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猜测是要打仗了,顿时人心惶惶。
柳尘舒一夜未眠,他知道李瑜此番前去,定是凶多吉少,北离岌岌可危矣。
容昇回到寝殿,屁股刚在榻边坐下,又传来急报,这回不是边关了,而是杭州,杭州山匪明目张胆地控制住了当地官府,自立为王了,并准备向邻州发起进攻。
“一个山匪也敢称王,我亲自去灭了他!”容昇拿起架子上的长银枪,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走到殿门口时,又折返回来,在柳尘舒唇上狠狠嘬了一口:“别乱跑,我会让幺叔他们进宫保护你。”
容昇说完便准备走,柳尘舒拉住他的手,将他拽了过来,回了一个吻:“圣上,保重。”
容昇放下银枪,捧起柳尘舒的脸,落下虔诚一吻:“相父放心,我不会成为亡国之君,北离是我给你的聘礼,你的聘礼我会誓死守住,绝不允许别人夺走一分一厘。”
柳尘舒嘴角弯了弯,许下承诺:“你若真能守住了,我便收下这份聘礼。”
容昇燃气了斗志:“说话算话。”
柳尘舒说:“一言九鼎。”
“好!”容昇斗志昂扬地握着银枪,走出寝殿,率领五千禁军前往杭州剿匪。
容昇把展轻和张言给带上了,这两人曾是柳尘舒府上的幕僚,虽说不像李瑜那样对柳尘舒忠心耿耿,但对待他这个皇帝倒是忠心耿耿。
当初容昇并没有第一时间任用他们,就是想再考验一番,见他们二人在考验期间没有去投奔别人,容昇才落下心来,让他们二人担任军师一职,陪自己前去剿匪。
圣上终于肯用他们了,展轻和张言两人抱头痛哭,最后是红着眼眶随容昇一同上路的。
展轻和张言这两人确实是有真本事,还在路上的时候,就想好怎么对付山匪了。
那群山匪看似占据有利地位,实际四面楚歌,被其他几个州围在中间,腹背受敌,岂有还击的可能,山匪之所以那么嚣张,只怕是与北辽勾结好了。
既然山匪与敌军勾结好了,那就好办了,只需把杭州各个路口封住,不准任何消息传进去,过个几日,再放出假消息,称北辽已经撤军,山匪定会自乱阵脚,他们内部就会开始瓦解,人心溃散之时,便可一举歼灭。
带了两个智囊在身边,容昇轻松不少,就按照两位军师所言,将杭州封锁起来,每个关卡都派人驻守,不准任何人进出。
山匪想来一出瓮中捉鳖,结果瓮口被堵死了,他们反倒成了那个鳖。
容昇没有派人进入杭州,就在外头守着,山匪为他们准备的陷阱根本用不上。
不到一日,山匪就着急起来了,尤其是没有得到边关的消息,不知道那边进展怎么样,他们这边也不敢贸然行动。
山匪头子实在等不下去,便派了一个小喽啰,让他冒充百姓,悄悄出去打探情况。
杭州各个路口的关卡都被封锁了,数百个禁军守在那,连只蚊子都休想飞过去。
那个小喽啰裹着头巾,背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慢吞吞地走到关卡处,其貌不扬的脸上露出谄笑:“官爷,我不是杭州本地人,籍贯是滨州,前不久我娘得病,我因为腿脚不便,耽搁了些时日,没能及时回去照顾她老人家,今个腿脚稍好了点,打算回去尽孝,各位官爷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小喽啰说得情真意切,还挤出了点泪花。
驻守的禁军小头领想起了自家老母亲,虽然感同身受,但职责所在,不能通融,便道:“大雪封了路,你走不出去,还是回去吧。”
小喽啰顿时哭出声来,戚戚然道:“在外漂泊数年,未有建树,一直没脸回去,母亲定是想我想得紧,才会得病,我若回去晚了,怕是见不着最后一面了…呜呜…”
正巧展轻路过,瞧那小喽啰哭得伤心,便上前去,让小头领放行:“此人一片孝心,通融通融吧。”
小头领为难:“可是军师……”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出问题了,我来担责便是,绝不会牵连小头领。”
“好吧。”
两人一人一句,叫小喽啰看不出任何异常,一个劲地说谢谢官爷,随即赶紧过了关卡,生怕他们反悔。
等小喽啰走后,张言上前问:“怎随意放行?”
展轻解释道:“那人脚上穿的鞋,不是寻常百姓穿得起的,背上背的包袱却破破烂烂,明显是伪装,这就是山匪放出来的探子罢了,用不着再等两日了,今日就能把消息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