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为后(108)
“相父。”容昇一回寝宫就黏了上去,把柳尘舒压在榻上,又亲又嘬的,他的眼底一片赤忱,杜远江的话似乎并未在他心上留下任何痕迹。
柳尘舒知道容昇见了杜远江,不过见容昇脸色没有异常,他便没有多问,只问了句边关情况如何。
“杜远山叛变了,现在敌军数量变成了十几万,而李瑜只有三万精锐,虽然精锐能以一敌十,可这三万精锐并不熟悉边关的地理情况,与常年待在边关的叛军打起来,胜算不大。”容昇说完,忍不住叹气。
柳尘舒执政期间,优待戍边的将领,军饷从未拖欠过,可杜远山只用一句话,便把士兵的心都给带走了,那句话便是——奸臣当道,国已不国。
这话很巧妙,一是告诉士兵们,他们正在为奸臣效力,二是让士兵们觉得投靠敌人不是叛国,毕竟国已不国,都没有国这一说法了,又何来的叛变。
在杜远山的鼓动之下,士兵们选择背叛家国,理由是不想为奸臣效力,听上去还挺合情合理的。
柳尘舒输就输在名声上,就因为奸臣的名号,所以无论他政绩有多好,他都得不到认可。
杜远山的叛变,在柳尘舒的意料之中,早在杜老将军死的时候,他就有预感杜远山一定会怀疑是他逼死的杜老将军,从而对他怀恨在心。
柳尘舒将放在榻边的兵书拿起来,他随意翻开一页,边看边道:“杜远山之前呈过折子,想要扩军和修围墙,这么做便是想在倒戈之前,讹我们一大笔,为叛变做准备。”
容昇垂眸,没有看兵书,而是看着柳尘舒发粉的指尖。
柳尘舒的指尖在书页边缘刮了刮,“北辽那边的人是以放牧为生,冬日一到,寸草不生,牲畜没有足够的干草,就长不了肉,他们也就没有足够多的粮食,后方粮草供应不上,这一场仗打不了多长时间,敌军定想要速战速决,而咱们只需拖延便可。”
容昇没忍住,抓住柳尘舒的手,来了个十指相扣:“不知道李瑜能拖下去吗?”
柳尘舒说道:“李瑜是难得的将才,非他不可。”
容昇用粗糙的指腹摩擦柳尘舒的手背:“我也不可吗?”
柳尘舒不吝啬道:“也可。”
容昇上去就是一大口,亲得柳尘舒没有招架之力。
柳尘舒化成了一滩水,靠在容昇怀中,无力地骂了句小畜牲。
被骂小畜牲,容昇仍是笑吟吟的,宽大的掌心托起柳尘舒的臀掂了掂,又不安分地揉搓了两把,“待我御驾亲征,杀得敌军片甲不留,凯旋归来之日,便是我们大婚之日,相父记得把自己洗干净,等着我回来给你侍寝。”
后面那句话把柳尘舒给逗乐了,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应了声好。
容昇要御驾亲征,这大大的鼓舞了士气,消息传到边关,将士们更加坚定了自己为家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叛军在他们眼里不再是走入迷途的同胞,而是真正的敌人,厮杀时不必再心软留情,有一个杀一个。
虽然士气大涨,可李瑜却没有乘胜追击,他很清楚双方战力的悬殊,眼下只要他们死守住城门,拖延时间便能取胜,不必让将士们出去白白送死。
军中许多人都不理解,只觉得是李瑜是个不敢应战的懦夫,加之敌军时常来城下用言语挑衅,骂他们是一群没有胆量的缩头乌龟,不如缩到娘胎里去,这谁受得了。
副将杨智是个急性子,每每听到敌军在阵前辱骂,就恨不得单枪匹马冲下去,与他们决一死战。
李瑜拦了他好几次,最后差点动用军法,才让他安分下来。
杨智心里不服,跪在地上生闷气。
李瑜在这个犟种身边来回踱步,几欲开口,最后都憋回去了,他耐下性子跟杨智讲道理:“敌军故意挑衅,你若是出去就是中了他们的计,若因你的冲动之举,导致战败,到时有你哭的。”
杨智鼻孔张大,从里面喷出一口气,“哼!”
“大将军,圣上派了两名军师过来,此刻就在外头。”
“快请进来。”
容昇派来的两名军师,便是展轻和张言,他们随着圣上剿完山匪后,便直接过来了。
一进屋,便瞧着副将一脸不忿地跪在地上,展轻和张言对视一眼,两人心中了然,有实力的下属大多都不服管教,这种若是不好好教育教育,定会闯下大祸。
展轻和张言先朝李瑜行礼,再朝杨智一礼。
李瑜略有些惊讶,没想到军师竟是这二人,他早在主子府上就见过他们二人了,他们本是主子的幕僚,却一心想为圣上效忠,若不是现在圣上与主子是一条心,李瑜肯定当场把这两人给杀了,他最恨的便是不忠不义之人。
李瑜握住挂在腰上的剑,斜睨着两位军师问:“主子如何?”
他说的主子就是柳尘舒,展轻从善如流地回答道:“一切安好,圣上去剿匪时总挂记首辅,怀中还一直揣着首辅的信物,圣上用情至深,大将军不必担忧。”
李瑜一脸冷峻:“本将军不关心圣上是否用情至深,只想知道主子过得开心吗?”
“只听圣上亲口提过一两句,称首辅日日……咳…都在榻上求欢……离不得人…咳…”读书人说这种话,多少有点羞于开口。
“胡说!”李瑜怒而拔剑,直指着展轻:“主子才不是这种人。”
日日求欢并且离不得人的,分明就是容昇自己,他现在每日都得去校场巡视,看新兵的训练进展,去之前都要纠缠柳尘舒好一会。
“相父,再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