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为后(17)
老妇人说到此处已泣不成声,多年前的惨剧,她一直不愿想起,每每想起,就会怨恨老天不公,为何无辜善良的人要惨死,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却能享受荣华富贵。
柳尘舒调查了那么久,才找到管事的母亲,可现在唯一的线索又断了,跟当年那件事有关的人或物,全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不得不说背后之人手段高明。
柳尘舒挥手,让风兮把老妇人带下去。
风兮搀扶着老妇人,细声安抚:“老夫人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家中有什么需要置办的,我叫人给您带去。”
“颜老爷是无辜的啊!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啊!我的大宽也是无辜的!”老妇人想申冤,可没处申,只能一遍遍重复这些话。
正巧就被容昇给听到了。
颜老爷?颜家?柳尘舒跟颜家有什么关系?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京城内姓颜的人在十几年前都死光了吧,听幺叔说一族的人都被杀光了。
容昇也不好直接上去问老妇人,只得先藏在心中。
“相父,笛子刻好了,你要不要试试。”容昇迈着轻巧的步伐,跑进院子里,一身的少年气,看着不像帝王,更像是个贵公子,主要原因就是他不需要处理政务,肩上没那么重的担子,可以像贵公子那样玩闹。
柳尘舒坐在院中石凳上,喝着冰凉的紫苏饮,想将心中的烦闷给压下去,听到容昇欢快地跑过来,他立即就松开了紧皱的眉头,烦闷也随之消散,但他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变化。
容昇一屁股坐在旁边那个石凳上,把自己刚做好的竹笛递上去:“刻得我手都红了,不知道吹起来怎么样。”
上回容昇不小心把柳尘舒的玉笛给打碎了,便答应自己刻一个来赔。
柳尘舒见他确实是下了些功夫,便勉为其难地将竹笛拿起来,吹了两声,音效还不错,虽比不上玉笛,但至少有一番心意在。
柳尘舒试笛子的时候,容昇拿起他刚喝过的杯子,见里面还有些紫苏饮子,想也没想就一口喝完了。
柳尘舒立刻皱眉,可也没说什么,只是容昇碰过之后,他就不再碰了。
容昇拿着他的杯子,一连喝了五杯:“天热了,就是要喝冷汤,不过这紫苏饮略有苦味,不如城东那一家好喝,相父要不要去尝尝。”
画面一转,柳尘舒坐在马车内,容昇在一旁给他扇风,角落里还摆着一盆冰块。
若不是太热了,需要有人扇风解暑,柳尘舒绝不会允许容昇跟自己挨着坐。
容昇也像是得了好处似的,笑得很乖:“相父,凉快吗?”
柳尘舒面无表情:“离远点。”
容昇又长了几岁,高大不少,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可以拎来拎去的小儿了,他如今与柳尘舒坐一起,两个人的身形竟然差不多,再过个一两年,容昇可能就比柳尘舒要高了。
“是。”容昇挪了挪屁股,但只挪了半寸都不到。
柳尘舒冷声道:“再挪。”
容昇又挪了半寸。
柳尘舒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心里想着下次换个大点的马车。
半个时辰后,到了城东那家饮子铺,里面坐满了人,一看就知道这家味道最正宗。
“客官,要喝点什么?”
“两杯紫苏饮,再来几样酥点。”
“好咧,里边请。”小二引着他们往里面去。
柳尘舒瞧着身边经过的人,时不时蹭一下自己的衣摆,顿时就黑了脸。
容昇注意到了,忙张开手,虚抱着柳尘舒,将他与周围的人隔开些,然后凑上去,在柳尘舒耳朵边说:“相父,忍一忍吧,嗯。”
容昇贴脸说话也就算了,还要嗯一声,像是在哄小孩。
柳尘舒当即拔剑。
周围的人见状,都识趣地离远一些。
容昇:“………”
柳尘舒提着剑上了二楼,人人避而远之。
因为柳尘舒长得实在太惹眼了,所以很快就有人认出来他就是传闻中那个奸相,逼着圣上喝洗澡水,让圣上给他下跪行礼,还让圣上贴身伺候他……等等。
有几个不要命的,在背后讨论起柳尘舒做的事。
“我一个亲戚在宫里当值,亲眼看到奸相命令圣上给他擦足,圣上那叫一个屈辱,死活不从,奸相便罚圣上一日不准用膳。”
“圣上太可怜了,奸相真该死。”
几个人说得正起劲,一只手重重拍在他们面前那张桌子上,桌子被拍得要散架了。
几人顺着手往上看,只见一个穿着贵气,长得也很俊美贵气的少年,用手撑着桌子,挑起眉头,莫名来了句:“他碰都不让我碰,擦什么足。”
谣言总是越传越离谱,有好多事完全是子虚乌有。
几人错愕地看着容昇走上二楼,追上柳尘舒。
等人走了,他们才恍然回神:“那……那是圣上吗?”
“圣上果然被迫跟在奸相身边伺候。”
“………”
风兮把凳子擦了十几遍,柳尘舒才款款坐下。
容昇跟上来:“相父,外面的谣言可真多。”
柳尘舒并不在乎流言蜚语,随口问:“什么谣言?”
容昇坐下,给自己倒杯茶:“说什么的都有。”
最离谱的是有谣言说他与柳尘舒共寝,说什么柳尘舒想当皇帝了,故而日日都睡在龙床之上。
柳尘舒被勾起了一些兴趣:“说来听听。”
容昇直言道:“说你上了龙床。”
柳尘舒:“………”
第11章 居心不良
柳尘舒单手捏碎茶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