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为后(69)
小吉子守在门外,见首辅来了,忙上前去行礼。
柳尘舒负手问:“圣上如何?”
“在……在屋里,首辅您自己去看看吧。”小吉子像是被什么给吓到了,有点不敢说话。
柳尘舒感觉蹊跷,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屋内一片漆黑,一盏灯都没有点,角落里还时不时传出奇怪的声响。
“唔唔……”
柳尘舒朝着发出声响的角落走去,没注意到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人影正靠近他。
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捂住了柳尘舒的眼睛,接着一道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处,容昇笑着在他耳边说:“柳尘舒,我给你找了个替代品。”
柳尘舒闻到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只手上,有股很重的血腥气,他皱了皱眉:“撒手。”
容昇听话地撒了手,柳尘舒眼前出现光亮,让他看清楚角落里绑着的原来是个人,那人衣着华贵,嘴巴被堵得严严实实,正涕泪交加地挣扎着。
柳尘舒很快便认出此人是康广王的嫡子,他扭头看向容昇,质问道:“你把他绑来做什么?”
“我不想当傀儡了,此人正好能代替我,痴痴傻傻的,相父可以随意拿捏,可比我要听话多了。”容昇一边说着,一边往柳尘舒手中塞了一把匕首。
容昇往匕首上靠了靠:“我遗诏都拟好了,就让他来继承皇位,相父你只需要杀了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柳尘舒反手将匕首甩了出去,给了容昇一巴掌:“你个疯子!”
容昇嘴角被打出血来,他用指腹把血抹掉,勾起唇角肆意笑了一下:“也是,你要是亲自动手就是弑君之罪,那我自己来吧。”
容昇弯腰要去捡那把匕首,柳尘舒上前将他抓起来抵在柱子上,怒道:“你给我适可而止!”
容昇笑容不变,只是多了一分冷厉和悲戚:“为什么要拦着我,你难道不想要一个更听话的傀儡吗?”
柳尘舒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手怎么伤的?”
容昇讪讪说:“这不重要。”
柳尘舒紧追着问:“为什么不包扎也不上药?”
容昇自嘲道:“都快下黄泉了,还上什么药。”
柳尘舒狠狠皱眉:“你那么想死吗?”
容昇收敛住了笑,决然地低吼道:“给我个痛快!”
“你真是个疯子!”柳尘舒又骂了一句,骂完,狠狠咬上容昇的唇。
第43章 野兽脱笼
柳尘舒带着几分怒气,撕咬容昇微凉的薄唇。
两人的唇瓣都是冰冷的,但触碰到一起后,很快就变得滚烫起来,连身体都开始发热,酥麻感从嘴唇蔓延至全身。
嘴上被撕咬的疼痛,不但没让容昇清醒,反而让他沦陷得更深,宽大的手掌粗鲁地扣着柳尘舒的后脑,让两人贴得更紧密一些。
容昇饥渴地汲取着,想要夺走柳尘舒口腔里的一切,强势又野蛮,直到唇舌摩挲得发麻也没停。
柳尘舒逐渐软了下来,不再撕咬,变得顺从,这非常难得,容昇那颗烦躁郁闷了一整天的心,终于尝到了欣喜的滋味,就像有一双手将他惴惴不安的心平稳托住了。
容昇念念不舍地停止搅弄的动作,委屈又难耐说:“柳尘舒,我受伤了。”
容昇很少展现自己孩子气的一面,以至于让人忘了他的年纪,他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罢了,摔了一跤的小孩,会哭哭啼啼地跑回到大人身边寻求安慰,并不是因为小孩真的娇弱,是因为有人疼爱。
柳尘舒短暂地经历过被人疼爱的日子,那是他人生中少有的甜蜜回忆,他很珍惜,每当被折磨得活不下去时,他就会将那段回忆当做信念,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
他至少还有一段被人疼的回忆,但容昇好似连回忆都没有,一出生就被所有人厌弃,生父见都不想见他一眼,生母更是想将他活活掐死,明明是天潢贵胄,却沦落市井,与哑巴嬷嬷相依为命,被逼得比同龄人更成熟稳重,长大后又被利用成了傀儡,身为天子却要给臣子下跪,活得一丝尊严都没有。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容昇会对柳尘舒恨之入骨,巴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可容昇此刻却在向柳尘舒乞求一份疼爱,因为他知道别人都不会疼爱他,只有柳尘舒可能会疼他,但也只是可能会………
柳尘舒握住容昇受伤的那只手,翻开来看,见掌心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从整个掌心横贯过去,皮开肉绽,鲜血已经凝固成了暗紫色,周围还泛起一圈青紫,显得伤处更加狰狞。
柳尘舒看着这道像是被利刃划破的伤口,皱着眉问:“怎么弄的?”
容昇老实回答:“不小心弄的。”
柳尘舒怒不可遏:“弄到之后你就任由伤口流血不止,弄得自己满身是血,都过去一天了,还舍不得上药包扎,就等着我回来,让我亲眼看到,是吗?”
被直接拆穿了,容昇并没有觉得羞耻或窘迫,只是抽回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去。
这些日柳尘舒愿意和他亲热,这让他内心膨胀了,觉得柳尘舒心里有他了,所以他今日不小心把自己弄伤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想让柳尘舒知道他受伤了,他想要搏得更多关注,就像小孩会故意在大人面前摔一跤,让大人来哄他一样。
他以为柳尘舒知道他受伤后,会马上回来看他,可等了半天,只等来柳尘舒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那时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幼稚,才有了后面疯狂的举动。
现在被柳尘舒拆穿后,容昇再次意识到自己有多幼稚,他早就过了那个卖惨就会被哄的年纪了,还做这些事,确实是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