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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过了,是孽缘(女尊)(53)

作者: 李五桃 阅读记录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在说着什么秘密。

气氛一片祥和时,丝竹声乐一停。众人正疑惑时,铃铛的清脆声由远及近,引的众人目光齐齐侧目,不多时,身着舞衣的郎君长袖遮面缓缓步入场中,脚踝上的铃铛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悦耳声响。

彼时,古琴声回荡,男子一甩广袖,娇艳的容貌落入首席的三位眼中。

凤思霜看的漫不经心;师孤萍笑的老神在在;凤思楠则是微微笑着,耐心而又礼貌。

祝佩玉则是一挑眉:哦,原来是这段剧情。

郎君是师孤萍准备的,目的也很纯粹,哄皇女开心的,若皇女喜欢皆大欢喜,若不喜欢也没什么损失。

书中,温心为此吃了好大的醋。

所以祝佩玉下意识看向温心,却发现温心正在盯着自己看。

祝佩玉:“……”

还有功夫看我呢?心可真大!有人正在勾引你未来妻主也不管了。

“原以为温掌柜为祝吏书豪掷五千两的事是谣传,”乔蝶又在打趣:“今日得见温掌柜看祝吏书这眼神,当真是含情脉脉、深情款款。左一位温掌柜,右一位师三郎,祝吏书当真好福气啊。”

含情脉脉、深情款款?祝佩玉可能眼拙了,她分明瞧着温心那是再看窝囊废的眼神。

祝佩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乔蝶连连摆手:“祝吏书莫开玩笑了。”

“是你在和我开玩笑。”祝佩玉冷哼一声:“好好的心情都让你给毁了。”

她烦躁的起身离开了席位。

圆月高悬,夜风凉爽,吹去一身躁意,净了手回程路上,回廊尽头下月白色袍角随风飘动。

祝佩玉脸色发沉,低头思虑犹豫良久,理智让她不要理会,可行动不由自主,最后在右拐与直行间,选择了后者。

她脚步很轻,轻到已走了温心身畔,他都未曾察觉,只是被突然出现的一张冷脸吓了一跳。

祝佩玉冷眼看着他失措的样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温心脸色微微一变,定了定神后,傲娇道:“我才没跟着你呢。”

祝佩玉“哦”了一声,转身就走。

结果袖口被人牢牢扯住,祝佩玉挣脱不得,无奈回过头来:“又怎么了?”

温心低头垂眸,红唇翕动:“对不起。”

祝佩玉没听清:“你说什么?”

态度十分不耐烦。

温心攥着袖口的手又紧了几分,喉咙也似被人掐着无比紧绷,明明心中打好了一长篇的腹稿,可此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硬着头皮道:“我说对不起,那日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声音很软,看起来有些无助和无措,唯有月光怜爱,为他打下一片光。

祝佩玉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觉得温心又在戏耍她。

他从来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示好,转过头又会莫名其妙的发火,或者莫名奇妙的暗害她。

空气格外安静,静到足以听清温心紧张的呼吸声。

久久,温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自取其辱,于是仓皇松开了指尖紧攥的袖子,红唇翕动:“我回席了。”

说着,绕过她先回一步。

刚压下的烦躁再次心烦意乱,转身回了盥洗室又将脸洗了个彻底,凉意带走几分焦躁,才决定回席。

晚宴的丝竹声乐依旧,只是气氛有些诡异,祝佩玉一踏进大厅,就收获了数道注视。

师孤萍哈哈一笑:“恭喜祝吏书啊。”

众人亦是齐举杯盏道喜。

祝佩玉一头雾水:“小的愚钝,还望大人解惑,这喜……喜从何来?”

师孤萍道:“诸位为磐宁奔波辛劳,不得放松,为犒劳诸位,礼公提议玩了一场抓阄的小游戏,有获金银者、有获衣饰者……祝吏书最是幸运,得了今日彩头。”

她言此,指着堂下跪着的舞郎,随性做词一首:“轻歌曼妙夜,筵席得美人。从此枕畔多风月,罗衣香风起,珠帘卷春意。恭喜恭喜。”

众人亦起哄:“恭喜祝吏书。”

祝佩玉额间青筋一跳,转眸落在凤思楠的脸上。

凤思楠带着上位者的高傲,嘴角戏谑的向上翘着,瞥了眼堂跪着的舞郎:“你刚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舞郎的头埋的很低,闻言也不敢抬,只是轻声道:“回贵人,奴唤红纱。”

“嗯。”凤思楠微微笑着:“簟纹生玉腕,香汗浸红纱。【注1】的确是个令人无限遐想的好名字。”

众人笑成一团。

落在舞郎耳中无比讽刺。

他姨母以五两银子卖给了舞坊,坊主是个大腹便便的娘子,数不清多少个夜晚被她压在身下肆意摩挲,好在生了一张不错的皮囊,才幸免成为榻上玩物。只因坊主要留着他的清白,卖个好价钱。

他只能勤勉练舞,只盼未来主人能因自己的舞姿,稍稍待自己好些。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只是个玩意儿,可沦为彩头,被人当成低贱的物儿,他还是心如刀绞,面如炙烤,只能将头压的很低。若是能将他埋在此地最好。

尽管知道自己的主子就在身后,他也不敢回头去看,他很害怕,她脾气是好是坏,可娶夫了?夫郎主子好相与吗?能不能容的下他。

又或者,他只是被随意玩弄后,转头又被贱卖增送给他人。

这种对未来不确定性,让他十分恐惧。

这时,他又听贵人柔声道:“就是身子弱了些,不知能不能抗的住。你是不知,你的这位主子,可是自诩一夜七次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