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与荆棘(63)
“噗。”
刘科忍不住笑了,握住纸杯的手一抖险些洒出水来,“许小姐,你真是个很善良的人啊。”
许嘉有些不好意思:“过奖了。”
刘科清清嗓,压低声音问:“那我们就是怀有共同秘密的朋友了?”
许嘉笑:“嗯!”
邵宴清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晚间八点半。
许嘉在与刘科重看《天鹅湖》的舞剧,听见推门的声响,两人同时抬起头。
邵宴清皱眉:“你们在干什么。”
刘科老实地回答,说他们在回顾芭蕾舞剧的精彩片段:“演出好评如潮,很多人都在后悔没有抢到票。诶,这边还有人说,‘有生之年能等到第二次义演吗,求邵氏大发善心,让吾等圆梦’。”
邵宴清哼了声。
许嘉认真地思考:“如果不能再次义演的话,降低票价也可以吧。”晃悠着被纱布缠住的脚,又去看膝盖的膏药,“等我调整好状态,一周演两场也可以吧。诶—我的手机!”
眼前一晃,那块亮着光的屏幕已经消失。
许嘉伸长胳膊去抢。
邵宴清却将它举得更高:“一周演两场?你是不要命了吗。”
许嘉挥动着手臂:“我可以做到,快把东西还给我。”
邵宴清的眉心挤出‘川’字,表情虽然不耐,倒是将手机塞入她的掌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休息,别整天惦记着跳舞。”
许嘉小声嘀咕:“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话落,气氛莫名尴尬。
刘科仍在阅读网友的评论,边哗啦着屏幕边挨个点赞。
邵宴清:“......出去。”
刘科:“啊?”
邵宴清横一记眼刃:“你,出去。”
刘科:“哦哦。”
邵宴清:“把手机放下再走。”
刘科:“可我舞台剧还没看完呢。”
邵宴清皱眉。
刘科打个寒颤,默默地将手机扣于桌边,双肩低垂,嘴里念念叨叨地出去了。
“占有欲真可怕......”
许嘉听见他这么说,唇角轻颤,仍克制不住地溢出笑声。
“笑什么?”
邵宴清坐在她身旁问。
许嘉想起与刘科的约定,忙轻咳着摆正神色:“没,没事。”
话落,浅淡的风拂过脸颊,隐约带来月光的凉。
邵宴清眯眸,细长的羽睫上下交迭,宛如玻璃折射般的清澈目光探入她的眼睛。
邵宴清什么话也没说,许嘉却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很轻很轻地落于心上。
便是再也无法移开视线,怔怔地看向他,想透过那只琥珀色的眸子看进他的心里。
病房内十分昏暗,唯独床头的矮灯闪着亮。
朦胧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投于白墙,黑暗在蔓延,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邵宴清握住她的手。
许嘉微颤,没有选择避开。
邵宴清的指侧有常年握笔的茧,每当蹭过她的指腹时,总带来细细密密的痒。他衬衫的前两粒纽扣敞开,露出凸起的喉结,修长的脖颈下是坚实有力的胸膛。
许嘉抓紧床单:“怎么了?”
邵宴清笑,俯身含住她的唇。
许嘉:“呜—”
邵宴清:“听话,别和刘科走得太近。”吻着,舌尖描摹她的唇,“你要记住,你是属于我的。”
邵宴清分明在说警告的话,动作却很温柔,手指朝深处叹去,缓慢地耐心地带领她,探索着漫无边际的神秘区域。
许嘉:“不,不行......”眼眶泛起红,几乎要无法呼吸,“会被发现的,额—”
“嘘。”
邵宴清轻咬她的脖颈,又舔舐着那红肿的痕迹,“别怕,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许嘉一颤,缠有纱布的脚将被单蹬出褶皱,想要保持冷静,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终于,白光闪过。
邵宴清放开她,用纸巾擦拭指尖的粘腻。
许嘉喘息着,双眸依旧失神。
邵宴清笑,亲吻她的侧脸,像在哄一只懵懂的猫:“现在可以讲真话了吗。”
许嘉扭过脸看他。
邵宴清:“你刚才到底在和刘科说什么。”
天鹅
经过快感洗礼的身体格外敏感,大脑像被蒙了层薄雾,连思考都变得缓慢。
许嘉看向邵宴清的眼睛,嘴唇微颤着,竟委屈地像是在撒娇了:“我没有骗你,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许嘉想,她大概是昏了头,才会学许耀童年的模样与邵宴清说话吧。她鲜少有示弱的机会,初次尝试后就特别期待对方的反应,浑身软绵绵得,心却越跳越快。
可是许久过去,都没有等到邵宴清的回答。
许嘉仰起脸,想借助微弱的灯光看清对方的表情。恰时,那只宽厚的手掌捂住她的眼睛。
黑暗让她恐惧,许嘉不由得抓紧被角:“宴清......?”
“嗯,我在。”
邵宴清似乎被惊到,一怔后才莞尔,“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你不是说过吗,我们可是盟友啊。”
好奇怪......
邵宴清分明在笑,说话的语气却略显生硬,像是对她表现的依赖无从适应,又好似在刻意遮掩什么。
是她做错了吗?
她难道学的不像吗?
许嘉有些惶惑,默默低下头,轻声重复:“没错,我们是盟友。”缓而阖眸,主动贴近他的掌心,“宴清,我困了。”
邵宴清身形一颤。
许嘉咬唇,攥住被角的手愈发用力。
他会生气吗?
他打算离开吗?
许嘉惴惴不安地担忧着,试图找出能留住他的办法,可思绪像团扯不断的线,怎么也找不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