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行(106)
“裴……?!”沈遇再转头,却被狠狠地吻住,裴渡这次像馋病了的疯狗饿狼,咬着他,亲着他,舔着他,逼得他发出呜呜的声音。
津液横流,唇舌都是酥麻的。沈遇在他强势的进攻下,被杀得遍体鳞伤丢盔弃甲,连无能为力的反抗也越来越疲、越来越软。
“我……停一下。”沈遇几乎哽咽,吞吞吐吐艰难道:“……四郎。嗯。裴,裴行之。”
在一片凌乱的呼吸声中,裴渡终于松开了他挛缩的喉和舌,抬着沈遇的脸和下巴,像是免得他生了气,软声示弱:“我错了,别恼我,好不好?”
沈遇含着迫不得已的泪光看向他,骂道:“混蛋,你,趁人之危……”
“那我可以进来了吗?”裴渡继续混蛋道。
……
沈遇指尖攥着桶沿,手臂整个颤得厉害,皱着眉无力地承受,整个人被裴渡压在桶边。
不该让他进来的,沈遇觉得上当受骗了,都是些屁话,说什么不碰他,进了桶后就该蹭着进来了。
真的好凶,沈遇该知道的,就裴渡那能三箭射死只老虎的硬手段,放在自己身上那简直就是毁灭性的软功夫。
“你,你这个……王八蛋。”沈遇颤声说。
王八蛋居然还笑,舔去了他眼尾微咸的泪,说:“对,就是。谁让你叫我裴娇娇呢,现在你说说谁才是娇娇。”
怎么还记着这茬?!沈遇后悔给他写诗了。
他们在生涩中带着横冲直撞的疯狂和勇气。
想要他,想摸他,想爱抚他。裴渡打吻过沈遇起脑子里每天都在盘他,他中了毒,上了瘾,犯了病,这人是他唯一的解药。
“裴四。四郎。”沈遇几近崩溃,低声细语。
裴渡压着他,凑耳含着笑意厮磨道:“乖一点,四郎伺候你。”
沈遇被他翻了过来,裴渡看他蹙眉的忍,还有仿佛索吻的唇,简直无言散发着勾人又迷人的危险媚态。
他的沈遇,他的沈哥儿,他的沈宴清。
白日里高庄稳重,夜晚里同他密不可分。
沈遇最后成了骑在他身上,像只无力的浮萍上下起伏,嘴里不时泄出从未过的微喘。
他目光失焦,浑身绵软,颤得双腿发抖,肌肤因着情欲而被染上了薄绯和醉红色。
裴渡在摸索中,找准了他,淋透了他。
他们熬至深夜,双双疲惫,难以入眠。
磨嘴皮
“沈遇今天不来上差了?”工部差房。张昭盯着手里送来的告假条, 对花九疑声皱眉道:“嘿,还真是病得巧,眉公主那事还没个着落, 圣上也正打算亲自找你主子聊聊。”
花九目光游离,挠了挠头, 解释:“不是巧, 昨晚他, 不留神摔了跤把腰给闪了, 今起来疼得厉害连床都下不了。”
张昭好笑又质疑:“多大人了, 走个路都能摔跤, 比我这把老腰还能闪?”张阁老向来是有些心直口快在身上的。
说罢他嘬了口水, 撂下了书披了大氅, 从身后书格间上拿出一卷文册,夹在肘窝。在花九惊吓的视线下,出了工部事房的门, 说:“等不得, 今日我有要事要当面同他说。”
都已日上三竿。
往日里闻鸡起床、视上差如命的沈侍郎, 竟还是没醒,缩在被子里蜷着只露出背影。
那他到底病没?一双手掀开了被角, 探出他薄红的耳垂和浅绯点点的脖颈, 实在是露骨又情.色,都是昨晚同那色胚疯玩留下来的风流痕迹。
没得病, 但却胜似病。初经房事,事先也没点准备。裴渡那般不管不顾地弄下去,害得次日沈遇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宴清。”裴渡趴他耳边吹气, “沈宴清,醒了没?”他像极了致歉又像极了讨好, 劝着:“都什么时辰了,好歹起床把早膳给吃了。”
手边的肉粥都热三回了,还是没喂到人嘴巴里去,裴渡都在考虑要不要自己亲自灌他得了。
沈遇开口,嗓子是涩的,绵绵的没啥情绪:“花九回来没,工部张阁老那边怎么说?”
“还没呢。”裴渡手钻进被窝里往他后腰摸去,“还疼吗?我给揉揉会好些吗?”
“滚。”沈遇夺过被子,同时推开他的咸猪手,逞强又死鸭子嘴硬:“不关你事。起开上你都督府里的差去!”
裴渡:“去过了,没什么事儿,就回来守着你了。来,早膳,专程去名馐芳带的肉粥,你往日里想买却一直没空喝的那种。”
他再一次递去了那碗已温的肉羹。
沈遇终于翻身对着人,满眼幽怨羞愤地看裴渡,也懒得脸红了,不槽不快,恨声道:“发情的疯狗,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配种呢。”
胳膊撑着爬起,沈遇确实艰难地坐起,龇牙咧嘴的表情和又羞又愤的脸色,一双眼恨得像是要把裴渡瞪出个窟窿。
他一向讲礼貌的沈哥儿哪里这么骂过他?裴渡猛地被伤害到了,捧着碗去哀声歉他:“我,我错了还不成吗?下次,一定注意。”
沈遇毫不留情,冷声:“没有下次了。”
而后又依顺着抿吃他舀递来的调羹。
“这,这怎么,连个再讨教的机会都不给。我也是头一次,难免生疏,确实,不好。”裴渡眼巴巴地望着,似乎他还给委屈上了。
“好,好得很,别自责。你刚猛矫健,是我年迈体虚了。”沈遇这口吻像极了自嘲讽笑。
“……”所以这是跟我较量上了?裴渡汗颜,体贴入微又心思错乱地喂着他,没敢说话。
沈遇正吃着,忽地愣住了,再一瞧他脸蛋,泪花都给逼出来了,道:“疼疼疼……后脖子,扭了。疼得很……四哥儿,嘶,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