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行(105)
我去,这什么关系啊?魏申一听更乐,说:“我知道他,前钦天监正沈仲恺之子沈遇,当年魏指挥没能满门抄斩逃了的就是他。后来人家司礼监文牒在手,比什么免死金牌还好使,这事在海阁老的特地遮掩下也就过去了。说一句他的命是咱锦衣卫赏的也不为过。”
裴渡:“我不这么看,你大可以试试。”说着,友好又威慑地摸了摸配着的却崖刀。
魏申还真跟裴渡打过,没赢,但小败。人与人之间确实有差距,好在魏申也没什么争强好胜心,也就确实不想再找虐,问:“所以……他是你什么人啊?”
裴渡:“睡一个被窝里的人。”脸不红心不跳,甚至半点羞涩矜持没从他脸上瞧出来。
然后撂下自个走了。
小跑去背拥了沈遇同人腻腻歪歪起来。
魏申愣了半响,有些瞠目,好些才把舌头捋直,脑子里各种错综复杂,最后喃喃道:“是说你他娘的怎么对女人不感兴趣,操,原来是……哎不是,我去,走得这么洒脱,笃定了老子会包庇你们这对奸夫淫夫么。”
“我什么时候会被押天牢呢?”沈遇问他,低垂的头竟像是在自责。
他们走进一小巷,光线昏暗,附近家户落灯,就连鸡鸣狗盗声也稀少。
“不会。”裴渡自后抱着他,“后续你别操心,我同魏申有点交情,就算是得罪了锦衣卫,这事我也一定给你收拾妥了。”
这腻歪的劲啊,杵一旁的花九简直服了。当即主动请缨说:“那,沈老爷,裴督使,我先回屋去给你们开门去。”
“顺便烧壶热水。”裴渡惯会使唤人的还。沈遇捏着他手背,想着他吩咐热水做甚,转身过去正声说:“知道我为何有底气么。因为那驯兽师也就没想活,一开始便是抱着必死的心去刺杀公主的,我不过给他一个为同伴报仇的机会罢了。”
裴渡:“就不怕他卖了你?”他摸着他的脸,皱眉,关切,怜惜,还是没有苛责的意思。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沈遇扶着他的手,肩膀微耸,眉眼弯起,解释说:“无非彼此信字而已。他既堵上了他的命放手一搏,我也得赔上我的命去倾赖支持达到目的。”
“太坏了你。”裴渡想去咬他。
沈遇用指尖堵住他的嘴,嗓音温和地说:“我说吧,咱不能把旁人当傻子,明眼人都知道这同你关系莫大,我担心秦王那边会不会刁难你……”
“眉公主真傻了,脑子有缺那种。”裴渡说:“不认我,也不认秦王,满口猫儿狗儿,自己是谁也忘了,像个三岁小孩满地乱爬,都被秘送回宫瞧太医去了,你祸闯大了。”
“我……”沈遇下唇抖了一下。确实是出乎意料了,他以为眉公主当永远不醒才是,那驯兽师也是专程这么配的剂量。
裴渡:“不怕,有我在,任谁也动不了你。明日我便去锦衣卫差房协同他们查案。”他又拥上了他,也知道他喜欢这么被抱着,沈遇的心跳和耳根子骗不了人。
沈遇:“既做之,莫悔之。我管他什么公主,干脆让这风雨一袭来了罢。”
无人的街角巷落,他抬头吻了裴渡一下,然后就如烈火灼身般一发不可收拾了。
……
宅屋。花九撑着下巴,又烧了一次热水,在门口杵着等了好久,终于见着他脚步虚浮的主子,还有身后紧跟着他的裴家四少。
花九见得沈遇走近,双唇红着明显有伤。
“……”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嘴皮的感受吗。
沈遇面色如常道:“小九,他要留下来,今晚你就出去投宿吧。”
嫌我多余,我能理解,怎么的连隔着道墙也要赶了,大晚上的究竟谁叨扰了谁啊?!花九恨得险些直接槽出声:“四少爷不是一直跟老爷你一块睡的吗?”
“不。”沈遇嘶着吃痛声进了屋。
裴渡面如春风,含笑将门给带上了,冲花九挥了挥手以示再见,独留可怜的他一人在冷风中凋零。
“……”花九头一次这么想季哑巴。
锅炉嗡响,热水开着。裴渡将那壶提下来,往泡着沈遇的浴桶里倒进去。热气腾腾,那人被烫得发粉,肌肤掩在蔼气湿润里,几滴令人羡慕的水珠淌在他的锁骨里滑。
“不要乱摸。”沈遇抓着裴渡的手,偏头红着耳垂恼瞪着他,几乎是勾起男人心底卑劣破坏欲的嘴唇颤动着。
裴渡重呼出一口气,松了觉着发紧的衣领,替沈遇的后脖处涂抹着药膏,他们其实耽搁得那么久是去了药店一趟。
“嗯……轻一点,哎呀你。”沈遇肩膀一缩,被裴渡不太轻柔的动作搞得很疼,下意识地就蜷曲着腿起来还颤了下身子。
浴桶很深,也很大。能纳下沈遇,但水面却露出了他的双膝,裴渡可以生动地想象,他弯着腿在水里是个什么样姿势。
他诡异地喉咙发干,咽了咽口水。心想:太坏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煎熬自己。
“哪儿疼,这儿呢?”裴渡忍着暴躁,压着欲.望,在沈遇做过针灸的伤处摸搓点涂。丝绒一般,又软又滑,可仅仅如此又怎够以他满足。
他终于难掩狼子野心。裴渡附耳问沈遇,说:“进来咱俩一块洗好么,放心,不碰你。”
沈遇回首眯着眼睛看他,视线逐渐往下走,果不其然看到了他蓄势待发的身体正好。
“憋着,我难受,今晚不行。”沈遇回首,耳垂带着脖子也愈发地泛红,又像是粉。
裴渡这时又怎会听得进去。
“那什么时候行给个准信儿?”他伸手探去,那人锁骨下的一点绯,颜色已略淡了些许,他动作蛮得不讲道理,指尖摩挲的力度重得像是要再次留下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