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行(137)
话音未落,沈遇已面色不虞打断,冷笑了声顿然串了起来,道:“秦王爷以郑家人的命威胁你,又用那小姑娘写的册子以此好拿捏我的仕途?”
“不能,他不敢动郑家人。”裴渡就知道压根瞒不了他,“但麻烦的确实是那个被秦王爷知晓了的册子……”
“那册子呢?”沈遇问。裴渡:“小姑娘灵性,我暗示她别给,册子没有落到秦王爷手里。但是郑家已经暗中被秦王爷的人给派兵围了。”
“所以那郑家小姑娘叫什么?”沈遇松眉动容。裴渡从他眉眼微弯的笑意里读到了什么,果不其然听到沈遇柔声嘱咐说:“兰许,你会帮哥哥解决这个小麻烦的吧?”
“沈遇!”裴渡腾地站了起来,带着欲言又止的怒气苛责。
沈遇倾身靠后,歇着发酸的脖子,撩了撩袖子伸手一摊,沈追立马递了水上去,他润了润嘴皮子姿态从容:“第二次了,你又当着我的面儿心疼别的女人。”
裴渡这才想了起来,他是指上次眉公主落水,他要去救却被花九抢先的事。
“郑小姑娘才多大,只不过写着好玩罢了,你又何必斤斤计较斩尽杀绝。”
沈遇即刻冷脸,半碗水泼去了裴渡,道:“我错了吗?我想跟你长相厮守,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沈追掩着笑,扫了湿脸的裴渡一眼,低眉顺眼地问:“哥,还喝吗?”
“不喝了,你出去把门带上。”沈遇把他支开。
“好嘞。”沈追没多想,乖得很蹦跶着出去了。
沈遇随手撩着头发,故意将碎发别在脖颈侧,对裴渡勾唇微笑,歪头示意他上塌说话。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可恶!裴渡狠地紧了紧后槽牙。
他真的是不谙人事的读书人吗,为什么连色|诱这招也可以做得这般熟络自然。
然后被色|诱的人就——折服于可耻的淫心之下爬了上去。
……
“这算不算白.日.宣.淫?”裴渡喘着粗气,蹙眉问他。沈遇闭着眼,几根发丝浸了汗湿淌在他的颈窝,他在阵阵浪花拍滩的潮起潮落中,笑得张扬嚣张:“对啊,我就是想要你,还不准别人抢你,又怎样?”
“嗯。”裴渡亦笑,垂首衔上了他的唇:“真是个自私鬼啊。”
“挪,挪一下。”沈遇睁开眼睛,波光如水地看他,“脖子酸。”
“是酸吗?我看你是软。”裴渡钳住他的腿,把沈遇给翻了过来,“郑家这事我来办,你别管,我保准秦王爷挑不出咱的错。”
“错?我们还有错?呵,真他娘的憋屈。”沈遇抠起了褥上的绒毛,借劲儿忍着他又凶又深的冲撞。
裴渡兴致高涨:“我竟然也有听到你说粗话的一天。”
“你……”这一下太狠了。沈遇颤着指尖去抓他,却被裴渡给抓了去往下带,他附耳在人耳边撩骚道:“要去了,忍着。”
水浪拍滩,绽出点点白花儿,沈遇再一次像无所依附的浮萍那样,只能在密密实实的红潮中紧紧地抓牢了裴渡。
最后几下宛如洪水猛兽,他在他的捣弄中,挨着吻,受着力,泄得彻底。他们的耳边静得可怕,外头的沈追仿佛死了那般,只余彼此凌乱的喘息声交融不休,良久。
沈遇说:“可以了。我想洗了,粘得人烦得很。”
裴渡道:“喊吧,让他们提水进来。沈……”
“别喊。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待会让晨晖齐司给瞧了去。”沈遇忙捂了他的嘴,羞得不行。
裴渡:“羞什么,他们都知道。”
“什么?!”沈遇当即红了耳朵。
所以——当晨晖提着只烧鸡回来时,便见着坐阶上嗑瓜子的沈追,立腿撑手守着门表情相当五颜六色,仿佛在洗耳恭听着屋里的什么。
晨晖当即顿悟,一个箭步冲来佝偻着身子,坐上了梯同时跟他磕起了瓜子。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并且心知肚明。
耳边的活春戏还没听够,便又听着门外传来阵脚步声,沈追再一次对视上晨晖,问:“齐司哥也知道?”晨晖磕瓜子的嘴一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没跟他提过。”
两人同时一愣,好笑又震惊,齐司他居然还不知道?!
沈追当即一扔瓜子:“那你还不赶快滚去烧水!”说罢便冲出去拦买酒的齐司去了。势必要守护好他们中最后的单纯!
晨晖才吐了瓜子片,一转头,见着冷笑的裴渡:“你两个,不是头一次偷听了吧?”
“额,四爷,不是我,沈兰许那臭小子先开始的。”晨晖嘿嘿赔笑,立马蹦了起来躲过了裴渡的一踹,逃去烧水去了。
这边,裴渡一转头,发现沈遇顶着头乱发,目光幽怨地盯着自己:“他们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你大发慈悲告诉地他们,还是人家一不小心地给偷听到的。”
“这事真怪不了我。”然后响亮的啪唧一声,脚边是沈遇不管不顾砸来的碗。——他这人怎么一天赛一天的脾气差了!
……
烛火点灯。
桂花树影映照的窗后,沈遇提笔描字,落发披肩。沈追在一旁替他磨着砚里的墨,哥俩儿好颜色,看得桂花树下洗脚的裴某人那叫个赏心悦目。
“四爷,其实吧说句公道话,我觉着弟弟要比哥哥好看。”晨晖压低了嗓门对裴渡道。手上捧着替四少爷擦脚的帕子。
“我就觉着哥哥好看,咋的?”裴渡白他一眼。
齐司:“我觉着都好看。”手上提着四少爷干净的长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