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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想欺君(34)

作者: 非山似玉 阅读记录

长开了。

她领口处的脖颈有一处微凸,瞧着像是不显眼的喉结,但苏瞿白很清楚那不是。

苏瞿白盯着那处微凸,上次还不像现在这般显眼:“梁温,你瘦了。”

梁温皱眉,不明所以。

他伸手按向那处,才触上便被梁温躲过,“有事说事,动什么手脚。”

苏瞿白收回手,指尖触到的温热散去:“梁温,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什么,你说?”梁温等着。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梁温险些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苏瞿白又重复了一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身上的肉养回来,都快成骨头架子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真丑。”

梁温笑了,被气的:“苏瞿白,有空去瞧瞧吧,你真是病的不清,拿人消遣也要有个度。”

“我不耍你。”

对上他的眸光,梁温姑且信了。

“随你。”

梁温声音低低的,不再看他。

狼虎环饲

苏瞿白这次没留在梁温院中,和梁温商议完后去了追风买的一处院子。

自打梁温与孙家搭上线后,县衙周围便总是出现一些练家子,梁温注意到了没管,苏瞿白为了不暴露便减少在县衙的存在,于是他让追风在不显眼的地方盘个院子,方便落脚。

追风买的巧,这院子就买在符家人旁边,占地不大,甚至能称得上一句简陋。

房瓦上长了成片的草,院子里随处可见瘸了腿的凳子,靠近房檐下的水井早就没了水,苏瞿白站在院门口逡巡许久。

追风只告诉他在北巷中盘下个院子,却没告诉他这院子破败的犹如城外八百年没人供奉过的庙宇一样。

普普通通的一进院,他抬脚拾上台阶,推开主屋的门,屋内摆件依然陈旧,但是胜在整洁干净,苏瞿白合衣躺到床上,准确来说是硬实的土炕。

房子实在不隔音,他听到隔壁符老头和符文华的讲话的声音,窸窸窣窣的,他们声音压的低,听不真切。

没过多久,这声音便没了,苏瞿白掷出一块银子,正正好好擦灭燃着的烛火,银子撞击在墙面上,坠落在地。

盛京已经许久没来信了,出来时日颇多,也该回去一趟了。

夜半,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苏瞿白被漏瓦滴落下来的雨滴浇醒。

他坐起身来,抹了下脸上的水渍。

真是找的一手好宅子。

竖日天亮便放了晴,苏瞿白褪下外衣抽出刀,走至院中耍起来。

锋利的刀刃泛着流银冷光,利落的挥舞着,招招生猛,划破长风。刀柄上系着红绸,刀刃横向斩去,将红绸中途截断,飘飘扬扬落在地上。

下盘稳健,脚步交替踩在水洼上溅起水花,下摆的裤腿被浸湿,最后刀刃向下劈去,离地面堪堪仅有几分的距离停下。

身上出了薄汗,苏瞿白收回刀吐了口浊气。

穿上外衣,他便提着刀走人。

集市上,元岐正坐在木凳上狼吞虎咽着,突然身边来了一群玩闹的小孩子,他的凳子腿不知道被哪个小孩子一撞给撞掉了,他整个人跌在地上,嘴里还叼着一根劲道的面条。

他赶紧把面条吸溜进嘴里,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折扇仔细检查起来,见没有破损才心疼的抱入怀中,嘴里念叨着:“我的宝贝儿啊,得亏你没事啊。”

那几个小孩子见状,知晓自己做错了事,低垂着头,怯生生的看他。

元岐真的很想爆粗口,但看到眼前一排豆大的人又真说不出来什么狠话,最后只能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

再回头,桌面上的汤面洒的哪哪都是,元岐瞬间没了任何食欲。

轻叹一声,便将铜板放在桌上准备走人。

抬眼,对上巷子口的目光,悠悠然换了方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这才向那里走去。

这个巷子里都是低矮的破落宅子,年久失修,定居在这里的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元岐一路跟在那人身后,直到到了杳无人迹的田地边上,才驻了脚。

那人一身白衣,头戴幂篱,仅有一双柔荑能被窥见。

“怎么着,有事找我?”元岐站的松垮,一把甩开折扇,低垂着头看着上面的“义”字。

“半月后将梁温引到望畿山。”声音透着老态,呕哑嘲哳难听的紧,却又不像是正常老人的音色,显得格外怪异。

“怎么?按捺不住了?”元岐哂笑一声。

“按我说的做,别忘了,你的命在我手里。”

元岐不在意的应声:“嗯哼,我知道,你不用总是拿这个威胁我。我向来是个听话的,这你是知道的。”

那人沉默,随后才道:“你最好是,此间事了,我放你自由。”

“别啊,多利用利用我呗,就和以前一样。”元岐根本不信,他嘲讽开口:“反正亏的又不是你。”

那人怒喝道:“元岐。”

“听着呢。”元岐掏掏耳朵,示意自己耳朵不聋,不必要那么大声。

“半月后,我要在望畿山见到她。”那人不与元岐争辩,话落直接走人。

元岐刷的一声合上扇子,看着那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等元岐到了县衙时已经过了上衙的时辰,毫不意外的被梁温抓到了,梁温定好惩罚后把他扔给王主薄。

“画十幅王主薄的画像,由王主薄监督。”

元岐对上王主薄目光坚定的脸,瞬间颓了下来,对着梁温无情的背影喊道:“县令,能不能换个惩罚啊?我不会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