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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夫君少年时(126)

谢昭凌要来了自己的答案,没急着走,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让我跟着你也可以,有条件。”

“说来听听。”

“不动乔家,不动我的……主子。”

郑丰南思考一瞬,摇头,他坐直身子,正色道:“如今二皇子与太子正斗得火热,柳家与二皇子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乔家支持太子一日,两家人便一日是敌人。”

“你若跟着我,迟早要将刀尖对着乔家人。”

“你若不跟着我,那我也不会再劝,这是最后一回。下回再落我手上,你自求多福。”

谢昭凌不置可否,起身要离开。

“哎你等等!”郑丰南没敢碰他,走到门口拦在他身前,“还有一事,请你配合。”

少年不耐地瞥他一眼。

“哎对对,就这样!”郑丰南大喜道,“脸再转过去一些,侧对着我,头低些,做思索状。”

少年拧眉,轻蔑地勾唇,“又有何花样?”

他微微挑起眉毛,眼底尽是冷傲,那股不服输又狠厉的感觉又回来了。

郑丰南微微失神,喃喃:“哦,没……”

他忽然问:“你今年多大?”

谢昭凌警惕地道:“有事?”

“看样子,十五六,最多不过十七吧?”

眼见少年手又摸上剑鞘,郑丰南猛地摇头,“无事,你,你走吧。”

郑丰南死死盯着少年的背影,直到再无踪影,仍一直看着那方向。下属回来,见他发呆,叫他一声才回神。

郑丰南回忆着少年那副模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少年的要求,似乎也不是不能做到。

**

时间一晃,又一年多过去。

转眼要到乔姝月十二岁的生辰。

三月初,处处一片春意盎然。

一年多的时间,谢昭凌又存下了不少银子。他不必再还赎身债,乔姝月也没再从他这打劫。

学堂早就已经重建好,他们白日照常去听学。

乔誉去年没考过,今年还有一次机会,今年若不中,便要再等上两年。好在他年纪还小,如今不到十五,乔家三哥也是十五岁考过院试,进了国子监念书。

到了晚上,只有乔誉会去夜读,谢昭凌再也不去了。

乔姝月问起谢昭凌为何不去,谢昭凌只说,护卫之职,就该时刻侍候在侧。

乔姝月知道,他这是在自责,在后悔,在担心她。

那一晚他若是不离开,她就不会去寻他,也不会与纵火之人迎面对上,险些遇险。

谢昭凌不说,乔姝月却都懂。

晚上用过膳,两人坐在一处,乔姝月忽然问起:

“你在悦泉楼,见过东家吗?”

她忽然想起这事,是因为前世在她十二岁的生辰前后,有一桩冲着自己来的“意外”要发生。

她那时不懂,后来柳家害了乔家,她才知道,悦泉楼和柳氏一族密不可分。

谢昭凌再一听到这个名字,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从那晚和郑丰南见了一面后,郑丰南似乎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他的生活太过平静,安逸到他险些忘了,自己也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人。

“嗯,我见过他。”

他果然知道!

乔姝月两眼放光,“是谁?”

“郑丰南。”

姓郑?

乔姝月拧起眉,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郑丰南……”她喃喃自语,“和柳氏有关吗?”

“有,他听命于柳家三爷。”谢昭凌坦诚道,“我与姓郑的有过接触,他提过几次‘三爷’,后来我打听过,柳家有个三爷,名为柳关山,是柳司空的第三子,整个悦泉楼应该都是他的资产,郑丰南应当只是明面上的东家。”

“你竟了解这么多?!”乔姝月瞪大眼睛,“你每日都跟着我,何时去查了这些?!”

谢昭凌无奈笑笑,“姑娘需要我时,我会在。可是姑娘不需要我时,我自然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乔姝月纳闷道:“我何时不需要你了?”

谢昭凌停顿了下,迟疑道:“比如,睡觉的时候。”

乔姝月也沉默下来,脸颊泛起可疑的红,她羞赧地搅动着手指,别过头去,小声嘟囔:“也,也可以需要的。”

谢昭凌:“……?”

前世若无陛下陪伴,她便很难入睡。所以陛下再忙,也会抽空过来陪她,哪怕是带着奏折到她跟前。

陛下西征那段时日,她可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

眼见谢昭凌的目光愈发深邃复杂,气氛逐渐焦灼起来,乔姝月咳嗽了声,赶忙转移话题。

“那,那你还查到了什么?有无柳三爷的把柄?”

那位乔姝月是知道的,前世他就是整个乔家最难对付的敌人。

听说他常年不在京城,最初听说他的名号时,乔姝月已经及笄了。

谢昭凌摇头,“我只在郑丰南那里听说过他。”

很神秘的一个人,有用的消息并不多。

他言语间对郑丰南颇为熟悉,加之他方才也说,郑丰南提到过“好几次”三爷,所以他与郑丰南见面不止一回。

想到前世陛下的际遇,乔姝月不免又患得患失起来。当初拯救陛下于水火,给了他机会的那位贵人,应当就是这个郑丰南吧。

她心中惴惴不安,手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两年过去,她的小动作分毫没有改变。

她试探道:“那个姓郑的,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谢昭凌这下安静了好一会。

他沉默的每一刻,乔姝月心里都加重了一份恐慌。

虽然两载时间过去,他们之间已经再融不进任何人,但她还是会犹豫会害怕,犹豫自己夺走了他的机遇会不会不好,害怕他想要离开时自己又没有拦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