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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夫君少年时(125)

眼见着就要查到木兰院头上,乔姝月头顶有朵化不开的愁云。

这好端端的,若是没有这茬,谢昭凌的身份就可以一直瞒下,时间久了,没人会在意。

偏偏在这个时间出了问题。

乔姝月心神不宁,乔誉劝她:“谢护卫有功在身,在这场大火里亦深受其害,他如今有照身贴,你就光明正大报上去,不会有人怀疑他。吴大夫也不是多事的人,他不知道谢护卫的来历,不会乱说。”

真正知道谢昭凌来历的,只有老二老四还有乔姝月的身边人。乔誉觉得,只要谢昭凌低调些,这段时间并不难混过去。

若放在从前,乔誉绝不会这么偏袒谢昭凌。

可谁让谢昭凌昨晚救了他一命呢。

乔誉叹了口气,未曾料想到,当初被他刁难的人,如今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以及点醒他、没叫他误入歧途的良师益友。

“至于他在悦泉楼那一段……就先避避风头,别让他出门了。”

只要不遇到从前见过他的人,就无人能发现他们藏起来的秘密。

“千万不可被父亲知晓。”乔姝月低声喃喃,“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木兰院将谢昭凌的情况报上去,和当初乔誉的说法一致,由乔誉从吴氏医馆带回,人有照身贴,褚氏没细查,随意看了两眼便放下了。

倒是乔父拿起来看了好几眼,“是那晚跟在姝月身边,腰间佩戴攀云剑的少年?”

也不知是什么人,能得到攀云剑这么贵重的赏赐。

褚氏诧异他记得,“是他,他先前是在老四院里当差,后来偶然救了落水的月儿,不知老爷可还记得?”

乔父这下印象深了,“是那个识字不久,却仅靠抄几遍书便能背诵整篇弟子规,还应对上来我的问题那小子?”

“是他。”褚氏笑道,“老爷不是还准他去学堂读书吗?”

“是了是了,想起来了,”乔父难掩期待,“如今如何?”

“诗经已学完,正在读礼记,夫子对他赞不绝口呢。”

乔父捋着胡子笑了,积攒数日的郁气终于散了些。

“不错,果真是个好苗子。攀云剑给他倒也合适,听闻他身手也不错,那晚都靠他机敏。”乔父将少年的照身贴合上,在桌上拍了下,“瞧瞧,这就是好人家出身的孩子。”

“听说他父母皆不在了?回头还是要弄清楚是如何去世的,以及可还有旁的亲人,不然往后若想送去科考,都不好办。”

褚氏笑着应了声好。

入了夜,谢昭凌偷偷翻出乔府,去了上回和郑丰南见面的茶楼雅间。

到时,郑丰南果然已经在了。

“是你的人,对吗。”

谢昭凌一把推开房门,冲进去质问。

郑丰南被冷风吹得一哆嗦,愣了下,笑开:“哎,许久不见,怎么这么凶啊。”

他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来,喝茶暖暖身子。”

谢昭凌反手将茶杯挥到地上,利刃出鞘,架在郑丰南的脖颈。

“是你,对吗。”

郑丰南叹了口气,抬举两只手,“是我是我,行了吧?能不能坐下好好聊?”

自然不能。

谢昭凌举着剑,眉眼间皆是冷色,“我说过,不要打乔家的主意。”

郑丰南哦了声,“我也说过,是在你愿意跟着我干的前提下。”

否则,一切免谈。

郑丰南睨了一眼少年腰间的刀鞘,说道:“这剑真不错,那小姑娘送的?”

唰——!!

利刃归鞘。

谢昭凌坐了下来。

“哟,没想到你如今这么衷心,”郑丰南眼底笑意散去,冷声道,“像一条狗似得。”

真是可惜了,他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就这么担心我为难她?”

怎么哄着顺着好商量着都没能叫他屈服,提一句小姑娘送的剑,他就怕了?

郑丰南品了品这其中的味道,感慨:“少年人的感情么,不值几个钱,往后你就懂了。她现在待你好,等再过几年她需要嫁人时,她的父母就会待价而沽,为了家族的荣耀,将她卖出去,你们之间的感情,那也是曾经的事了,年少无知,怎能作数?至于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郑丰南满面郁色,似是经验丰富,深有体会。

谢昭凌没兴趣听,只问:“纵火一事,是冲我来的?”

郑丰南从回忆中回神,嗤笑了声,“那不是,你以为你多重要?还值当我这般大费周章?”

再说了,要想叫他出来,只要一提那小姑娘就行,犯不着还费劲地往乔府塞人。

是近来乔御史蹦得太高,闹得太欢,得寸进尺,真以为有了太子做靠山就了不得了?

“三爷看不惯他那嘚瑟样,要给他一点教训,乔御史怕是还不知因为什么呢。”

那颗榆木脑袋整日就知道参这个参那个,何时顾及过家里人?如此自私自利,只顾守着自己原则而置家人安危于不顾的人,郑丰南看不上。

“不过确实有你的因素在。”郑丰南笑道,“我原想着,把这事嫁祸到你身上,一举两得,这样不仅教训了乔御史,乔家也容不下你了,你无处可去,只能来找我,可惜啊,你和乔四在一块。”

谢昭凌淡淡瞥他一眼,“卑鄙。”

郑丰南瞪大了眼,“卑鄙?我没听错吧,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算计吗?我很诚实地告诉你,你应该很喜欢我的坦诚才对。”

看来这半年时间,乔家对他的改变不小。若还想带他走,得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