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重生回夫君少年时(154)

三哥是几个兄弟里最像乔父的,明明与大哥都是褚氏所生,却没有半分继承褚氏的豁达开明。

大哥刚正不阿,只因在大理寺任职,为人严肃了些,但和家人相处时还是好说话的。三哥却和乔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得,固执己见,爱认死理。

“姝月,这些年我在家的时间不多,每回归家小住,你不说近来所学,不问兄长近况,只一味地说我好友的坏话,我忍你一次两次,却不能一再纵你胡闹下去。”

乔姝月被他气得头顶冒烟,对那个姓叶的更是恨得牙痒痒。

前世三哥就是对那个姓叶的太过信赖,才会着了人家的道,落得个溺亡的下场。

在死后,姓叶的还败坏三哥名声,说他看上了一小倌,却无银两为人赎身,只能眼看着心上人与旁人卿卿我我。说他嫉妒得眼红,和一富商拈酸吃醋,却又懦弱不敢正面对抗,只得借酒浇愁,最后一时想不开便投河自尽了。

那时乔家已经败落,多的是落井下石之辈,加上叶奉惟与三哥素来形影不离,是至交好友,众人对于他的话深信不疑。

家族覆灭,父兄死的死,下狱的下狱,他还一心情啊爱的,人人皆说他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死了也不足惜。

读书人最重清名,尤其是三哥这种书读多了的死脑筋。最后不仅命没保住,在死后连这辈子最珍视的声誉都毁了。

乔姝月逐渐冷静下来,眼眶还泛着丝丝的红,“三哥,你识人不清,我会叫你看透他的真面目的。”

她幼时抓不到三哥的人,只能找机会就说叶奉惟的坏话。如今三哥从国子监完成了学业,往后要常住在家中,更方便她破坏二人友谊。

乔束却只觉得妹妹不可理喻,他沉了脸色,毫不客气道:“你可是听旁人说了什么?奉惟兄虽是叶家庶子,但他博学多才,是有目共睹的,连先生都对他赞不绝口,我亦十分欣赏他的才学,你不能因为他的出身就瞧不起他。”

乔姝月反驳道:“无论嫡庶,他都是叶宰辅之孙,自然人人都巴结他。再说,才学能作为衡量一个人品格的标准吗?难道他才高八斗,就不会行伤天害理之事吗?”

乔束冷声道:“为何不可作为标准?读过书受过教,总好过不学无术之徒。”

“瞧,三哥自己也对门第抱有偏见。”乔姝月不退不让,自揭伤疤,“那三哥以为,柳步亭之流又如何?”

柳家更是名门望族,不也养出了识文断字却卑鄙龌龊的后辈?

乔束微微蹙眉,“我并未与他深交,他不是已然过世了吗?”

他连自己亲妹妹身上曾发生过什么都不知。

当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乔誉再看不过眼,放下茶盅起身,挡在争吵的二人之间,将乔姝月护在身后。

兄弟两人相差三岁,但身高却相差无几。

乔誉眼神里并无冒犯,可语气中却无多少尊敬,冷淡地勾起唇角,轻嗤了声:

“三哥既对家中之事漠不关心,就不要冲月儿摆兄长的架子。我也是庶子,月儿并未因此瞧不上我,可见她对那人心存不满,必定另有缘由。”

“三哥以己度人,有失君子风度,未知全貌便对幼妹加以指责,亦非君子所为。三哥去岁春闱落榜,如今该多花些心思在读书上,这出门访友,还是能少则少吧。”

乔束神情复杂,看着面前的弟弟。

他年长乔誉三岁,比乔誉早早入了国学,早早参加科考。他每一步都比乔誉要快,从小到大,一直如此,直到去年。

他去年春闱落榜,要等后年再继续。

乔誉明年参加秋闱,若他一举得中,后年的春闱他们兄弟俩就会一起。

到时候若是被弟弟越过去……

乔誉似笑非笑,“三哥,还出去吗?”

乔束回神,脸色难看地看了看二人,径自往外走。

乔姝月追到院子门口,急急叫他一声,“你还是要去吗?”

她跑得急,不知三哥为何忽然停了步子,俩人猝不及防撞上。

三哥被撞得往前踉跄了两步,他没回头,盯着远处的人。

乔姝月显然没料到有人聚在外头,绕过他身子往外望去,这一眼对上某人的视线,不由得一愣。

乔誉也慢悠悠地跟了出来,手搭在三哥肩膀上,歪头笑道:“原来三哥还要去啊。”

三哥冷着脸把他的手抖掉,嗓音含冰:“我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乔姝月眼前一亮,从某人身上收回视线,“然后呢?”

三哥瞪了一眼乔誉,“然后回房读书。”

“……”

“真是经不起激将。”

乔誉望着三哥的背影,轻声嘲讽。

乔誉揽着妹妹的肩膀往回,却见人钉在原地一动不动,乔誉顺着望过去,只来得及见到那人的衣角,而后便入了主院去。

三哥的院子与主院相邻,在这能见到他们也不稀奇。

乔誉还记着某人*七*七*整*理缺席接风宴的仇,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他死在外头了。”

不然怎么连家都不知道回?这都过去几天了?真是够没良心的。

腰间忽然怼上来一拳,乔誉痛呼一声,垂眸对上妹妹凶狠的目光。

乔誉无奈:“我向着你呢,他都不来找你。”

乔姝月可疑地红了红脸,嗔他一眼,提着裙子跑了。

当日午膳,乔姝月想法子要去褚氏院里蹭饭吃。

结果被人挡了回来。

紫棉回话道:“夫人说要宴请宾客,姑娘不便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