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难受吗?有哪里疼吗?”
乔姝月闭着眼睛,嗓音黏糊:“不,就是累。”
初次的体验很好,他并不粗鲁,很温柔,很有耐心,克制着没伤着她。
等后来她适应,才放肆了些,不过并不算过分,尚在她能承受之中。
他低声道:“怎不再睡一会?时辰还早。”
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他背脊,感受到他干涩的唇划过耳廓时带起的丝丝颤栗。
意乱之时,隐约听到他又说了句什么。没等深思,热情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似乎很匆忙,只急促猛烈地捉着她亲了一会。
松开她后,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长发,让她再睡一会,而后拿上剑,转身离开。
乔姝月被亲得神志混乱,晕晕乎乎躺了回去。
本能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半晌,蓦地睁开了眸。
乔姝月想起来他临别时的那句话——
“承顺帝驾崩了。”
第80章 第 80 章
【80】
乔姝月再睡不着, 靠在床头半晌,将玉竹叫进来问话。
玉竹和紫棉在门口嘀咕,听到主子叫她, 犹犹豫豫地,推了紫棉进去。
乔姝月懒洋洋靠在床头, 纳闷道:“她怎么了?”
紫棉道:“她早上要叫您,被姑爷说了。”
玉竹哼了声,不服气道:“我还不是瞧着您昨晚吃的少, 早上不能再饿了, 就提醒提醒他。”
乔姝月摇头失笑, 想起往后, 不免要提点玉竹两句:“他如今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你说道挤兑的小护卫了,你得学着尊敬他些。”
知根知底一起长大就这一点不好, 很难在一夕之间改变对彼此的态度。
玉竹扁扁嘴,“刘妈妈早说过我多次了……也罢, 我谨慎着些就是。”
玉竹虽偶尔任性小心眼, 但她在大事上并非拎不清的人, 稍作提点, 她就会上心。
乔姝月不担心她,反而忧心宫里头的事。
索性起床,梳洗过后叫了早膳,还把府上的新管家叫了来。
这位新管家是谢昭凌自边关带回来的人,名唤霍方林, 乔姝月前世就知道这人。
这是谢昭凌手下最精锐的心腹,此人后来领任禁军首领, 是跟在谢昭凌身边时间最长也最衷心的人。
此人现在明面上“暂代”管家一职,实则是留下保护她。
霍方林出身贫寒, 得谢昭凌搭救与赏识,帮他做了许多事。
因此叫了他来,打算问问他是否知道些内情。
霍方林没进屋,隔着道半开的门,只摇头,“将军命属下保护好夫人,说是等他回来,您才能出去。”
玉竹在旁听着,嘴里嘀咕了声:“怎么还软禁起来了。”
乔姝月眉头慢慢蹙起,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的直觉素来很准,那日午后开始变天。
狂风骤起,乔姝月走到廊下,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神情凝重。
午后开始全城戒严,各府门前,尤其是朝中重臣的府门口都守着兵。
谁都知道,风雨欲来,要改朝换代了。
“将军吩咐派人将重臣府邸保护了起来。”
乔姝月喃喃了一声:“那他在宫里,人还够吗……”
霍方林听罢笑了,“夫人莫担心,将军早早就做了准备的。”
新婚后要回门,但乔姝月连府门也出不去。莫说她,乔府里的人也出不来。
乔姝月想想就知,父亲定然怒不可遏。非常时期,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只能等事后再向父亲母亲道歉了。
封城三日,前世京中血流成河的场面并未出现。
听霍方林说,是谢昭凌不愿意见到生灵涂炭,所以大婚那日命人暗自解决了一批想要作乱的反贼。那些反贼是二皇子的私兵,原来二皇子见皇帝一直拖着不死,在国师的挑唆下,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国师挑动完二皇子,又将消息放给了谢昭凌,让他来了个瓮中捉鳖。
乔姝月听罢心下稍安,心道这国师前世罪行累累,这一世还算做了点好事。
没有无辜的百姓枉死,西京变成了一座空城似得,寂静得可怕。
而那皇城以内,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三日后,谢昭凌终于回来了。
天还未亮,霍方林抱着剑,靠在廊下的朱红石柱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凛冽的杀招顿出。
看清来人,脸色骤变,跪地行礼,“主子。”
谢昭凌一把将人拉起,按了下对方肩膀,“辛苦,回去休息吧。”
霍方林不多问,抱拳离去。
谢昭凌片刻不停,推门进屋。
咚——!!
他推开门那瞬,面前砸过来一个花瓶。
他往旁边一让,瓷片在他脚边碎了一地,无奈道:“阿月,是我。”
而后只听得哽咽了一声,从角落里冲出来一女子。
他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纳入怀中。
“吓坏了?抱歉。”
他身上还带着血味,乔姝月却不嫌弃,她将头深深埋进他颈窝,眼泪扑簌簌地流进去。
“可受伤了?”
他轻声笑着,故意开玩笑缓解她的紧张:“没有,你夫君可厉害着呢。”
乔姝月这才抬头,泪涔涔的眸子斜他一眼,而后毫不留情,在他颈侧咬了一口。
谢昭凌吸了口凉气,将她抱得更紧,手在她后背慢慢抚着,“都解决了。”
等她发泄得差不多,才软着身体窝在他怀里,委屈道:“这几日都没敢睡熟,生怕忽然有人闯入家中,将我抓走。”
谢昭凌垂下眸,望向她侧脸。
因为害怕,她好好哭了一场,想来是忍了三日,见到他终于忍不住崩溃了情绪,又因为见到他,那副全身心依赖的小女儿神态尽显,惹得他心中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