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11)
淮宁若有所思的把手指放到雪融下颚轻轻摩挲,舒服的小家伙低声叫唤,湿润的小舌头舔舐两下淮宁修长的手指。
说来这位柳公子从前并非官居要职,前些天淮宁允诺其父告老还乡,由膝下独子继承他的衣钵,也算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
“朕虽允他子承父业,就是不知道这都察院都御史他到底能不能坐的稳。”
淮宁安抚好雪融,把它抱给和安:“叫他进来吧。”
“是。”
“臣新任都察院都御史柳昭旻,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
面前青年身形修长,雪衣黑发。面上无暇,眸光温柔,说不出的雍容雅致。举手投足间流露出谦和温润。
淮宁抬眼端详柳昭旻,倒是个有过几面之缘且能让他记住的半熟面孔。
正当淮宁思绪飘远时忽听柳昭旻缓缓启齿:“臣见陛下脸色比月前要差,公务繁琐缠身,江山社稷虽为重,但陛下还是应以身体为先。”
第八十九章 噩梦
殿下青年笑容温暖动人,可淮宁却只淡淡应过:“朕并不记得与爱卿月前见过。”
“陛下日理万机,自然不记得这些琐碎小事。但臣记挂陛下,哪怕遥遥一眼都会牢记于心。”
这话柳昭旻虽是真诚发自肺腑,却还是听的淮宁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眼下见也已经见过了,淮宁倒想赶紧寻个由头打发他走。
正想着结束二人会见,又听殿下那人笑着说道:“很快又要入秋,天气干燥。还请陛下告诉身边伺候的人为陛下平日里用的茶中添几片菊花。”
柳昭旻倒也看得出来淮宁没多大兴致搭理自己,却依旧热情高涨不减:“若是臣直接示下,不仅多有冒犯,想来和公公不得陛下应允也不敢擅作主张。”
“罢了。”许是今日当真是流连案牍之上太久,方才略有缓解的腰背现下又有些胀痛,又和这人说了一会儿话,连带着额前都有些隐隐作痛。
淮宁面上生出几缕疲倦之色,抬手捏了捏眉心:“朕自己的身体自会珍重。爱卿有功夫在旁的事上留心不妨多把心思置于公务,这才是为朕排忧解难最好的办法。”
“臣必不会叫陛下失望。”
“跪安吧。”
淮宁没有留意柳昭旻是何时退出大殿的,他闭目养神想要自己缓过这阵不适,却也没注意到叶之砚进了大殿。
“陛下这几日倒是头痛犯的频繁些。”
淮宁长睫一颤,好在叶之砚就是生怕惊了他所以放缓了声音。
“怎么过来了?”
既然叶之砚来了淮宁倒也不再硬撑,松了身体缓缓朝后靠在椅背上,任由叶之砚双手搭上他额前为他按揉太阳穴。
“柳大人说方才面圣时您看着似有不适,便到太医院叫臣过来看看。”
淮宁依旧面无表情的闭着眼让叶之砚为他缓解头痛,半晌才不咸不淡的开口:“朕是需要会察言观色的人,但不需要殷切多此一举的人。”
叶之砚正琢磨着淮宁这句话,又听淮宁道:“下次不必理会他。”
这话惹了叶之砚轻轻一笑:“臣倒觉得柳大人此举无错。”
淮宁闭着眼,叶之砚的手法一向很好,倒是解了大半方才的不适。
叶之砚就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眼见淮宁头痛似是缓解了很多,便放下手推着淮宁走到榻边想要扶他去躺一躺稍作休息。
“您一向隐忍,身体上寻常不适总是能忍则忍。您不愿说,有旁人说出来也好。”
叶之砚扶着淮宁慢慢躺下,为他侧过身替淮宁按揉放松有些僵硬的腰背。
“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说到这淮宁这才略略睁眼瞥过叶之砚,但很快又阖了眼放松下来。
“臣忧心陛下的身体,但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总是这般忍痛对您身体并不好。”
“好了。”淮宁眉眼一皱:“再说下去,朕又要被你吵的头痛了。”
“是。”叶之砚笑着答应,手上动作没停。心底却暗暗思忖,从前这些事是国师大人留意周到,现下没有颜礼在身边,总要有旁人来做这些事。
这宫中也没人还能劝得住淮宁。不然就凭着淮宁的性子,怕是除了发作起来疼晕在殿中被人发现,其他时候都绝对不会开口喊疼。
叶之砚为淮宁拉好身上华服,壮着胆子打量起榻上的年轻天子来。
淮宁阖眼养神,这张脸定是被上苍所眷顾。鼻梁高挺俊朗,恰到好处。连唇形都精致的不得了。这幅皮囊现在都已然是惊为天人,若不是因为整个人气色太差,那简直要更勾人才是。
“陛下,您睡一会儿吧。”
淮宁本也有些困倦乏力,叶之砚为他按过之后更是抵不住一阵困意袭来,很快就睡过去了。
也就是趁着淮宁睡过去的这会功夫,叶之砚才敢掀起淮宁的裤脚去看那日摔伤留下的疤痕,为他仔仔细细上药。
叶之砚揽过淮宁双腿打算为淮宁把筋骨彻底松开,不然睡得不舒服夜里总还容易筋挛。
也就没有意识的时候淮宁才会由着叶之砚做这些事,平日里总是逞强,他自然是逮不到机会的。
叶之砚走后,梦中淮宁睡的并不安稳。
这些日子他总是浅眠却多梦,若是被扰了心绪时常就再也难以入眠。大多数日子整夜都要靠着安神汤药和特制的熏香才能入睡。
他最常梦到的自然是颜礼。
人说不梦枕边人,所以他想现在才会时时梦到他朝思暮想之人吧,就连今日也不例外。
梦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空旷荒原,而淮宁也一如既往依旧只是他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