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46)
“我不会走。”
这句话颜礼说的声音并不大,在这一刻他甚至都拿不准自己的心意。到底是希望淮宁听到他这话,还是就说与自己听,不要淮宁听到。
双腿都被这人按摩过后确实比刚才舒服了很多,可淮宁依旧还是全心全意扑在颜礼那句话上。
颜礼放下淮宁的双腿,自己先从浴桶里跨了出去,绕到屏风后脱下身上的单衣,换上一直备在这里的长袍。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余温
扣到最后一颗纽扣时他心下一时感慨。从前他二人经常共浴,不论是在华丽开阔的浴池,或是在刚才的浴桶,所以下人准备任何东西时都潜移默化的备好他二人所用。
淮宁心肺弱不能泡太久,颜礼穿好长袍就走出屏风把淮宁从浴桶里捞了起来,为他擦拭干净身上的水珠后亲手为他穿好长袍。
“我抱你去休息。”
“朕可以自己走回去。”
果然,等淮宁深思清明不再游离时,总是会下意识就拒绝颜礼所言的一切。
意料之中的被拒绝颜礼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他笑着站起身佯装不知情一样打量四周。
“可是这里没有手杖,沐浴过后身体难免虚浮腿软。”他敛去那个纯良无害的笑容,再次颇有耐心的同淮宁商量:“我只是送你回去休息,其他什么都不会做,好不好?”
“用你也和用手杖无异。”
淮宁这话显然就是同意的意思,颜礼自然听得出来。
他笑着点头,为淮宁系好之前和安送进来的干净披风,把淮宁裹了个严严实实,反复确认淮宁身上密不透风后这才放心的把淮宁抱了起来。
内阁之中只留有孤灯一盏,颜礼从踏进去开始就觉得很是满意。
他轻车熟路走到榻边把淮宁放下,没有伸手为淮宁宽衣解带,只是为他拢了拢被褥。
“你好好休息。”
说罢颜礼就很是识趣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把本就关了大半的窗户又关了一些,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缝隙透气。
做完这一切后他就大步踏出了殿门,就连候在外头的和安都觉得他这次太过迅速。
颜礼轻轻关好殿门,回身望向一旁的叶之砚:“他身子弱,淋了大雨怕是不好。若他半夜起烧你便来叫我。”
颜礼的口吻温和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叶之砚也听得出这弦外之音。不准唤柳昭旻,只准来叫他就是。
叶之砚急忙点头道好:“现下您也快些去休息吧。”
颜礼倒也不拒,也不与他争辩,对着二人打了个照面就转身而去。
暴雨趋势渐小,可依旧还是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没完没了。
“大人,大人…”
颜礼睡的迷迷糊糊,但并不安稳,叶之砚敲门的声音不大,且又被雨声遮盖住了大半,可还是敲了两下他就听到了。
颜礼应了一声要叶之砚在门外等他,他身上华服都未解,拢在单衣之上,被褥随意盖住半身,也一直睡的不沉。
不出一会儿颜礼就穿好衣裳走了出去,大抵是他太过麻利,都惊的叶之砚有些愣神。
颜礼偏头眼神问他为何还不走,这才让叶之砚回过神来,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颜礼边走边说。
“陛下到底还是身体虚弱,淋了大雨虽然沐浴又服了姜汤药剂驱寒,可现下夜深还是起了烧。”
颜礼没吭声,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连睡都不敢睡的太熟,甚至于华服都没有褪下。淮宁的身体虽然被叶之砚悉心调养后略有起色,可从前底子就极其差,淋了这么一场暴雨生病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叶之砚方才被颜礼嘱咐时本就想开口询问,夜已深了,国师自己分明也折腾了整整一日,免不了疲乏困倦。
又淋了大雨,底下一众人和叶之砚自己都会寸步不离的伺候淮宁,又何必多此一举非要自己前去照顾?
但叶之砚转念一想就把这样犯蠢的想法抛诸脑后。国师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就算淮宁身边有十人百人伺候,都不如他自己亲自去照顾来的放心。
颜礼和叶之砚一并轻手轻脚的走进内阁,正好看到和安起身来迎他二人,而跪在榻边的侍女正拿着拧干的手帕要为淮宁擦拭额头。
“我来吧。”
颜礼目不转睛直勾勾把自己的视线全然集中在昏睡的淮宁身上,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和安,就径直走到榻边坐了下来。
方才已经喂淮宁服过药,叶之砚想来现下但是也并无大碍,悄悄对着和安比了个手势指了指殿外,和安就全明白了,立马招呼殿内的侍从都随他一并出去。
淮宁病中颜礼总是觉得他比平日里还要愈发消瘦,不管他看几次都只觉得胆战心惊。
淮宁静静躺在榻上,微微翕动的薄唇苍白而无血,喘息有些艰难,幅度微弱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呓语。吐出的字音微弱而混乱,难以辨别。神色凝重而无助,疲意的脸色上透着一股灰败之色。
颜礼勾了勾唇,他已经许久不曾像这样心无杂念的静静端详淮宁了。
他唇边笑容不减,轻轻为淮宁擦拭过泛着点点红晕的脸颊和额头,而后把手帕放回盆里。
他略微卷起自己的衣袖,又伸手极其轻微的小幅度为淮宁解开身上单衣的纽扣。淮宁的半身在他面前显露无余,锁骨连接着肩下和胸部,呈现出完美的平衡与协调。
颜礼喉结微微滚动,几乎是情难自控的伸手掠过淮宁的身体。
从洁白无瑕的细长脖颈开始,指尖下滑,一直流淌到淮宁平坦单薄的小腹。颜礼的手指最终定格在淮宁纤细的锁骨上,他的锁骨线条流畅而柔美,如同勾人的细薄笔触。